第242章疑心暗鬼
不仅围观的百姓惊愕，就连何轶子连同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以及华千山都是大跌眼镜，一头雾水。他们从来不知道一向稳重的汪飞柏身患这样的隐疾。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莫非这就是萧风所说的药石过量的表现。念及于此，何轶子感到脊背发凉，生出了一身冷汗。毕竟汪飞柏曾经通过他向天衍皇帝转呈过五色粉。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他死十次都不够。
何轶子不敢言语，心里想着最好汪飞柏就此一命呜呼了最好。
华千山现在也坐不住了，指着躺在地上的汪飞柏，直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风一边再次拿出金针給汪飞柏治疗，一边说道：“眼中流泪，口角流涎是成瘾性药石发作的表现。”
说着停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华千山继续说道：“至于癔症，我猜他和小尧是两父子。”
“什么！”
华千山惊呼了出来。然后极其愤怒地看着何轶子问道：“燕王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何轶子此时也乱了方寸。怎么说华千山都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发起火来，他也要忌惮三分。
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华大。。。大人，这个属下真的。。。不知情。”
华千山瞪着眼睛看着他，问道：“你真不知情？”
何轶子如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现在这个局面，他就不作挣扎，安安稳稳地接受萧风推行的改革算了。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输了斗医在长安城百姓面前丢了太医院的脸不说，还惹恼了华千山这个老头。
而且随时都有可能牵涉出前段时间汪飞柏通过自己向天衍皇帝献药的事情，这也算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倒是误了自己的性命。
何轶子心想着只能趁着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汪飞柏的身上，完成与他的切割。于是色厉内荏地说道：“属下真不知情。”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撒谎，萧风一边刺着针，一边说道：“癔症除了受环境和情绪因素的影响之外，遗传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也是他断定小尧并不是像汪飞柏一开始说的那样是朋友之子，而是他自己的孩子的原因。
很快汪飞柏一如小尧一样在萧风针刺镇静之下，安静地睡了过去。
何轶子都没眼看，挥了挥手示意神药堂的人赶紧把人抬走。然后神情凝重地看着萧风。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太医院可以说丢尽了颜面。完全可以不用比了。可是何轶子不这么想，在他看来如果不比，他就完全输了。他一定要为自己挽回颜面。
到了这个阶段，太医院的一干人等都不再敢小视萧风的医术，就连之前还叫嚣着跃跃欲试的何景生此刻也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见到这些人已经心气全无，华千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些人平日里一个个眼高过天，闭门造车自以为天下无敌，吃点苦头也好，至少能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到这里吧，燕王爷你赢。。。”
华千山的话还没有说完，何轶子立马打断他说道：“慢着！”
然后对着萧风拱手说道：“王爷，既然已经比了两场了，也不差这一场。下官想向王爷您亲自讨教讨教。”
他这横插一杠子，让华千山十分的恼火，没想到何轶子会不依不饶，亲自上阵，黑着脸，沉声说道：“何院判，你这是干什么？”
华千山直呼他的官名也是想提醒何轶子，他还不是太医院的院首，太医院还不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何轶子现在也是豁出去了，既然已经惹恼了华老头，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先不说事关太医院的名声，华千山深得天衍皇帝信任，有一门心思研究医术，他可以不管不顾。
但是何轶子不行。这场斗医是他提议的，人员安排，病例都是他一手包办的，出了问题他是第一责任人，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危机，信任的危机。这可是事关他能不能顺利接班的大事。
再说了他一早就下了重注买自己和太医院赢，就这么投降认输，他名也没了，利也没了，他绝对不可能接受。
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华大人，之前我们太医院与燕王爷之间的约定是三局全胜才算赢。这第二场嘛，我们可以算是燕王爷赢了。这第三场嘛。还是要比的，要不然别人会说燕王爷胜之不武。”
“你！”
华千山此刻真是怒火中烧，明明是他自己不愿意投降认输，可是说得好像是一切都是为萧风好一样。
萧风一把拦住了有些怒发冲冠的华千山，笑着对何轶子说得：“何大人也别算我赢，我在这里再与何大人打个赌。七天，我还您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尧。”
何轶子惊呆了。之前的事情他也算是看出了一点眉目，如果小尧真的是汪飞柏的儿子，也就是说汪飞柏几十年都没有治好的病，遗传给他的儿子，而萧风则是要在七天之内治好这个“病”。
“好！”何轶子本能地应承了下来，接着说道：“那这第三场。。。”
萧风笑了笑，说道：“请出题，我奉陪。”
何轶子本来精心准备了一个病例，可是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两场，萧风似乎都能迎刃而解。一个惊人的想法猛然间出现在他的心中，泄题！肯定是有人将自己事先准备的病例泄露给了他，所以他才有备而来。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一经出现就快速地占据了何轶子的整个脑海，他阴沉着脸挨个地盯着所有参与了准备病例和讨论救治方案的御医看了又看，似乎想找出那个他心目中的“叛徒”。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了还在呼呼生气的华千山身上。莫非是他？
见何轶子四下环顾，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阴谋诡计，萧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知道何大人准备的病人在哪里，早些比完了，咱们也好早些各回各家。”
何轶子此刻已经心神不宁，他在犹豫要不要将事先准备好的病人喊出来。可是如果太医院真的有人事先将病例泄漏给了萧风，自己还是一个输。但是临时换题，到哪里去找病人呢？犹豫之间，只见他急得满头大汗。
现场围观的百姓也是一脸懵，怎么停下来了？
突然之间人群之外响起了一阵焦急的声音：“大夫，救命啊！大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