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五色药后

这一次萧风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示了针砭之术的神奇。直到小尧被送入了后堂，围观的百姓才意识到萧风手中的金针是治病的工具，而不是要命的武器。汪飞柏的目光一直目送着小尧被安安稳稳地送走之后，一下阴沉了下来。他承认萧风施展的金针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住了小尧的病情，确实神奇。但是若不是他拦着，自己同样能治好小尧。

还有他凭什么血口喷人，说自己的五石粉是杀人的毒药，这一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想着想着，他的眼神变得阴毒起来，看着萧风说道：“燕王爷的金针之术确实神奇，但是您还是输了。”

还沉浸在萧风的针砭术中的所有人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是啊，这个孩童明明身患隐疾，但是燕王爷并没有诊断出来，所以按照之前的约定来说还是他输了。

应该说这一次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针砭之术是能够治病救人，萧风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至于说到底是输还是赢他原本是不在乎的。

可是现在居然见到汪飞柏用五石散来治病，还是給孩童来吃，这一点萧风怎么都不会善罢甘休，下定决心一定要給他教训。

华千山这一次也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厚颜无耻，汪飞柏的话让他都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脸上臊得慌。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随声附和的。

站在一旁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何轶子跟着说道：“他说的有道理，燕王爷诊断小孩没有病，但是事实上小孩身患十分严重的隐疾，所以这一句还是王爷您输了。”

萧风冷笑道：“是吗？”

然后扫视了太医院其他人一眼，继续说道：“小尧的情况根本就不能算病。要不是有人治疗不当，他早就能像一个正常的小孩一样，享受快乐的童年，而不是与慢性毒药为伴。”

杀人诛心！他的这番说话可以说彻底断送了汪飞柏的御医生涯。不管怎么说皇室不可能使用他这样一个有“污点”的太医为皇子皇孙们治病。而且这一场斗医现在都已经是满城风雨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天下。

到时候别说御医了，恐怕就是想当一个游方郎中，汪飞柏恐怕都得改头换面才行。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下萧风岂止是断了汪飞柏的财路，简直就是绝了他的行医生涯。

萧风之所以如此狠绝，主要他十分清楚五石散的危害有多大，在后世的中医界里流传着一句话：“遇五石散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由此可见五石散是多么令中医界的人深恶痛绝。

“你。。。你血口喷人！”

汪飞伯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近乎疯狂地指着萧风咆哮道。

萧风明显地注意到了他的气息已经乱了，变得浅快起来。不过这一变化在其他人眼中再正常不过了，人在生气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皆如此。但是在萧风看来这却是发病前的征兆。

何轶子也觉得萧风的话过头了，挺身而出地说道：“还请王爷慎言！汪医正乃是我太医院儿科圣手，绝不会用错药的。”

这个时候，他的马他不护着，以后还怎么笼络人心。

看着越演越烈的场面，围观的百姓更是津津乐道。在他们看来这可比他们看不懂的治病场面好看多了。看来燕王爷是彻底跟太医院杠上了，就是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仇怨。这个比谁输谁赢更能引起百姓的兴趣。

当然萧风也没有令这些看热闹的老百姓失望，继续盛气凌人地看着汪飞柏怒怼道：“我来问你。你服用五石散后，即使不是为了治病，也觉得神明开朗？”

汪飞柏有些惊愕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黯然失神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恐惧。他最近更是在研究一些辅药，以来增强五石散的功效。

他最新的发现是在五色药后之中辅之以合欢，曼陀罗之后似乎有能增加男女鱼水之欢的功效。

看着他的样子萧风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很清楚五石散的毒性和成瘾性，比后世的毒品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据记载在其问世之后的百年间，就有数十近百万人为之丧命。

萧风板着脸，一步一步地朝着汪飞柏走了过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压迫人的气势。让人很难想象这么年纪轻轻的他，居然能有这样的庞大的气势。他每靠近一步，汪飞柏都觉得压力山大，都觉得喘不上来气。

等到了汪飞柏的身前，萧风继续说道：“服用之后，是不是觉得忽而发冷，忽而发热，精神进入了一种恍惚的忘我境界，还能产生奇妙的幻觉。”

汪飞柏此刻就像见到了鬼一样，感觉此刻心中的秘密就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萧风的面前。更重要的是他曾通过何轶子向天衍皇帝转呈过他改良过的五色粉。要是事情真的就像萧风说的那样，不仅他汪飞柏，就连何轶子都难逃一死。

华千山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萧风的话已经让他对汪飞柏拿出来的五石粉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其实虽然大家同属于一个院里的人，但是个人所擅长的领域的不同，所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深藏不露的绝技和药方。也正是因为这些私藏的绝技，才有可能在太医院之中站稳脚跟，混一口饭吃。但是他没想到汪飞柏一个搞儿科的，居然还藏着这样的方子。

萧风的话每一句都戳到了汪飞柏的软肋之上，只见他紧紧地抓着拳头，闪避着萧风的眼神，时不时惊慌失措地看一眼何轶子，与往日里泰然自若的样子大行径庭。倒是跟之前小尧坐在堂下的情形有些类似，坐立不安。

忽然间，汪飞柏一声狂笑，犹如发疯一样，扯着身上的衣服，指着萧风大声疾呼道：“好热好热，我的药效发作了！”

然后在大堂之中边走边喊，重复着一样的话。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太医竟然得了失心疯。

绕着大堂疾走了两圈之后，只见汪飞柏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双手呈爪样，双眼睁得大大的，眼角不停地流着眼泪，嘴巴张得大大的，口角不住地流涎，全身肌肉绷直，不停地抖动着。样子与刚刚的小尧别无二致。

“这。。。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间先是被逼疯然后又躺下的汪飞柏，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病会传染。”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