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医者萧风
其实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按理说贺语风也该认输了。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说几句服软的话,嘻嘻哈哈就过了。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他贺语风认了。但是萧风最后说他诊断错了,这他怎么也忍不了。阮清秋的气滞血瘀引起来月事异常,甚至停止,这这个诊断可是连何轶子都认可的,怎么可能错!
只见他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大声疾呼道:“燕王爷,您的针砭之术确实神奇,下官自愧弗如。但是您说下官诊错了病,这一点我实在不苟同,所以斗胆与您辩一辩。”
“语风!”何轶子铁青着脸喊了他一声。
如今输就是输了,何轶子并不想在这一局上继续纠缠下去。越纠缠,就越是给萧风机会借题发挥。如此一来出风头的是他,自讨没趣的还是自己的人。
其实不止是贺语风,其他太医也都是十分的好奇。他们也很想知道贺语风错在了哪里。明明萧风只是随便在病人身上扎了几针,按了几下,但是看上去效果似乎非常显著。难道说针砭之术真的有这么神奇?
萧风轻轻地摇了摇头,冷酷地说道:“贺太医,何院判不必动怒。医理不辩不明,你们若是愿意听,那我就说一说,若是不愿意听,我不说也罢,再稍等片刻答案自会见分晓。”
既然何轶子开口说话了,贺语风也不敢继续纠缠下去,但是心中对萧风说他诊断错误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
没过多久,屏风刚刚撤去,萧风都还没有走回自己的位置。
解脱出来的阮清秋走了出来,对这萧风就跪拜了下去,叩首说道:“燕王爷治病活命之恩,奴家无以为报,只能供养王爷长生牌于家中,乞求上天保佑您长命百姓。”
萧风轻轻挽起了她,笑着说道:“一次治疗并不能根治你的问题,像这样的治疗还需六次,方可痊愈。阮姑娘方便的话,可以去东市怀仁药阁去找我。”
阮清秋再次拜谢道:“奴家记下了。”
说完在神药堂的人领了下去。
围观的人一阵惊愕,他们并没有看清楚萧风的治疗过程,但是眼前的情形说明了一切,短短的三刻钟萧风已经治好了女人的病,至少已经是有效果了,要不然女人不会如此。
反观贺语风一脸死灰,萧风的治疗起了效果,也就说明他的诊断真的是错了。
华千山此刻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萧风赢了,也就意味着他太医院丢了面子,不过现在这帮御医也是该敲打敲打了,乌烟瘴气。
于是出言叫住萧风,客客气气地说道:“燕王爷,还请您给大家说一说,要不然大家伙还蒙在鼓里。”
萧风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还有这一手,这不是把太医院往死里得罪吗?可是围观的百姓经过他这么一鼓动,也纷纷跟着起哄起来。
“是啊,燕王爷,刚刚我们都没有看见。”
“王爷,您就说说您是怎么赢的悬丝诊脉,让我们也看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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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萧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悬丝诊脉是门高深的技术,但是太过于高高在上,不接地气。反而‘望、闻、问、切’这四字决,是行医之根本,诊病之时能用上的,尽量都用上。为病人诊病就应该从细微末节处着手。”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假如今日患者的是我们自己的亲人,我们还会选择通过悬丝诊脉来诊断病情吗?”听上去他说着是悬丝诊脉这种鸡肋的技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太医院的人,医术高,为人更高。
本来就面如死灰般的贺语风,犹如当头棒喝,振聋发聩,幡然醒悟地站起来,恭敬地对这萧风作揖施礼道:“燕王爷,下官受教了。日后自当做到患者如至亲,同行勿相轻。针灸术有其独到之处,值得学习。”
贺语风能有这样悔悟的态度和立场的改变,萧风都觉得这次斗医算是有价值了。
华千山更是在一旁高兴地捋着胡子,在心中暗自对自己的聪明机智赞叹不已。
原本输一局对何轶子而言算不了什么,毕竟之前约定的是萧风必须三局全胜才算赢。但是贺语风认错的态度和立场的转变,让他感受到了背叛。关键是开了这样的口子,恐怕手地下的人也都会变得摇摆不定。
于是大声咳嗽了一声,瞬间破坏了现场感恩戴德的场面,低沉着脸说道:“开始第二局!”
同样板着脸的汪飞柏立刻站了起来,拱手严肃地说道:“燕王爷,下官太医院医正汪飞柏。这第二场就由下官向王爷讨教讨教。”
说完拍了拍手,只见神药堂的人领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走了出来。
先是女科,再是儿科。华千山此刻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怒视着假装闭目养神的何轶子,大声说道:“还能要点脸吗?”
平日里他不太过问太医院的事情,对于其中的猫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无非是一些小恩小惠,相比于性命攸关,再大的利益也都不值一提。
但是他实在没想到何轶子为了阻止萧风推行医疗变革,居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不要脸地以女科来为难于他,现在更加使出了这样的阴招。
萧风才多大,今年也不过十七岁。说不好听的话,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会给孩子看病。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自古以来儿科就有哑科之称,说的就是小孩的神智和语言系统都还没有完全发育,很多东西没有办法像成年人一样准确的表达。所以给小孩诊病,更多的是要靠医生的经验。
但是年纪和经验恰恰又是萧风最大的短板,因此华千山才会如此义愤填膺。
不过不得不说何轶子的养气功夫一流,就在耳边的话,竟然听而不闻,毫无反应。
而作为当事人,堂下的萧风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汪飞柏继续说道:“燕王爷,这个孩童是下官一个好友之子。身患隐疾,不过下官已经治疗多年,效果并不好。这次既然是向王爷讨教,下官也就想起了这个可怜的孩童,还请王爷见谅。”
萧风扫了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的小孩一眼,笑着说道:“无妨。我说过今天这里没有燕王,只有医者萧风。”
汪飞柏恭敬地再施一礼,认真地说道:“燕王爷,真君子。今天只要王爷诊断对了孩童的病症,治不治疗得好都算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