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你不该来
“怎么？老夫去哪里还需要通知你吗？”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华千山的架子还是很大的。的确，太医院排名第十的太医跟他这个院首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闻人士连忙弯腰拱手，毕恭毕敬地说道：“属下不敢。只是。。。”
一边说着，眼神一边环顾四周。
苏禾心领神会，大手一挥，所有的下人都退了下去，最后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夫需不需要也回避回避？”
不等闻人士说话，华千山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不用，苏老，您曾经是当朝大学士，贵为帝师，这唐河没有什么事不能与您知道的。”
“这件事与小小的病情有关？”
望着闻人士慎之又慎的神情，萧风猜测地问道。
闻人士点了点头，原本他还有些顾虑，现在华千山就在这里，他表情十分严肃地说道：“今日左相大人领了御旨，诏令太医院所有人员集合，宣布了一个命令。”
华千山心中咯噔了一下，作为太医院院首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一种病已经十万火急有可能威胁到皇室的安危。
“命令整个太医院所有太医，医工除去必要值守皇城的人员之外，落日时分，统一在皇城坐马车前往渭城。那里出现了瘟疫。”
瘟疫！瘟疫！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在华千山脑海中炸开，苏禾更是面色发白，双脚发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闻人士如此谨慎。这要是走漏了消息，长安街必定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那小小她。。。”
反应过来的苏禾颤颤巍巍地指着后院方向，心疼地说道。
闻人士如实地说道：“院首，燕王殿下，根据发病时间而言，有可能。但是属下才疏学浅，实在辩证不了，这才让苏老请了殿下过来。”
听完萧风毫不犹豫地准备朝后院走去。
悲伤不已的苏禾不知道那里来的气力，快步流星地挡在了他的神情，神情十分痛苦地说道：“燕王殿下，请三思。”
华千山此刻也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立马问道：“是冬瘟？”
闻人士摇头回答道：“相府的人说长水营军医官初步断定是。”
“什么症状？多少人染病？多少人病死？”
闻人士摇了摇头，这些他都不知道。
华千山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准备离开，他要去左相府问个清楚明白。他不能让自己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派到渭城去。
临走的时候，华千山回头看着萧风说了一句：“能做就做一些保护吧。闻太医，你就留在苏府。渭城，你不用去了。”
说完便朝着苏府外走去，就像闻人士所说的那样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闻人士没想到自己会被以这样的方式留了下来，对着华千山老态龙钟的背影喊道：“院首大人，属下。。。”
还没等他说完，华千山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前庭门外。
华千山有华千山的职责所在，萧风有萧风的心中牵挂。
只见他笑着说道：“苏老，我去看看小小。没事的，相信我。”
“可是，有可能，有可能是瘟疫啊！”苏禾红着眼睛，十分紧张地说道。
萧风一脸轻松，仿佛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扬着嘴角说道：“是不是还不一定，再说了我是大夫。是不是我看一看就知道了。”
“可是。。。万一。。。”
苏禾还是不放心，眼前的少年并非一个单纯的少年。他是燕王，是北境都护统帅，统领着帝国最精锐的边军部队。
萧风笑道：“苏老您可别忘了，您的病还是我医好的。您也不想小小的病被耽误吧。”
苏禾犹豫了，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唐河的燕王。
萧风绕过了他，闲庭信步地朝着后院苏小小的闺房走去。
客厅中的四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一个倩影在屏风后面偷听。在听到瘟疫的时候，苏月儿花容失色，捂着嘴巴小心翼翼地溜回来了苏小小的闺房之中。
她是受了苏小小的指使过来偷听的。今天闻人士的反应太过反常了，苏小小心生怀疑，所以命她前来一探究竟。
来到苏小小的闺房门外，闻人士将准备好的用来遮捂口鼻的棉布递了过来，不安地说道：“燕王殿下。。。”
萧风摇了摇头，轻松地说道：“这样会吓到小小的。”
当然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是很严重的传染病，尤其是一块棉布能抵达得住的。其实在萧风心中已经有了一种猜测。苏小小所犯的不是什么瘟疫，应该只是冬季传染性比较强的流行性感冒而已。不过所有的一切要等他为苏小小诊治过后才能知道。
屋外苏禾想要再次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屋内苏小小听了苏月儿的回报之后，立马说道：“去，把房门拴上。”
“拴房门做什么？”没反应过来的苏月儿，疑惑地问道。
苏小小焦急地说道：“先别问了，快去。”
“哦。”
不过还是迟了，苏月儿还没走到门前，萧风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着萧风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半坐在床上的苏小小红着眼睛看着他，哽咽道：“萧大哥，你不该进来的。”
苏月儿这才恍然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她拴上房门了。萧风的身后，闻人士也是毫无防备背着药箱跟着走了进来。
萧风走到苏小小的床边，用手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珠，笑道：“我来看你，你哭什么？”
苏小小深情地看着他，重复地说道：“萧大哥，你不该来的。”
萧风嘟着嘴说道：“你生病了，我是大夫，我不来，谁来。”
苏小小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目光坚定地说道：“萧大哥，我很好，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