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一出好戏

“住口！”天衍皇帝瞋目裂眦，他是真的生气了。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冀州益州相继叛乱他都没有这么生气过。现在自己的两个儿子，两个皇子居然在大殿之中像泼妇骂街一样吵了起来，相互指责，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

虽然还不清楚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但是对于如何处置，萧风是同意大皇子唐仁弘的看法。多大的个事啊，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

这些朝堂上的权术就不要让无辜的百姓牵连其中，以致于年都过不好了。只不过好像没有人在乎他的看法。

他正想着，天衍皇帝的眼神瞟过，正颤颤巍巍的两个皇子身上，注意到了一声不吭的萧风，点道：“萧风，如今你也是亲王，你怎么看？”

怎么看？还能怎么看？站在一旁看。他就不想掺和这些事。不过这个时候明哲保身，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萧风站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微臣以为，大皇子殿下说得对，此事不宜大张旗鼓，一来容易打草惊蛇，二来战乱之后百姓谁不想过个好年。陛下祭天所求的不过也是国泰民安。”

他如此摆明态度地支持大皇子，倒是有几分出人意料。只有唐观海知道萧风真的是为了百姓而已。很难想象，现在大殿之中可以说汇集了唐河帝国权势最大的一伙人，居然会因为萧风的态度而左右局势。

听见萧风支持自己，唐仁弘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继续说道：“父皇，此事可以外松内紧。御林军紧缩皇城，加强皇城的守卫力量，城外的北校八营提高警惕，加强长安外部防御，城内的治安则交还给京兆府。至于追查乱党余孽，就由绣衣司全权负责。如此一来，既可以彰显父皇的宽宏大量，又能麻痹乱党，引蛇出洞。”

天衍皇帝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心中很是欣慰，看来经过他上一次敲打，大儿子还是很有进步的，不过天衍皇帝并没有急着表态，反而问到：“众卿以为如何？”

“臣附议！”

。。。

唐仁佑虽然不服气，但是大势所趋，他也不敢固执己见，低着头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这一瞬间，看着头头是道的唐仁弘，萧风嘴角扬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不是否认唐仁弘的能力，但是娓娓道来的如此紧紧有条，真不像是临场发挥，反倒是像是早就打了腹稿。萧风想起一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更何况是不是唐仁弘干的又关他什么事呢？反正又不是针对他。

祭天大典之中出现刺客，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独孤懿难辞其咎，现在只是让他回守皇城而已，并不算惩罚。至于让绣衣司来负责暗中调查，也算是安排得当。

最后关于长安城的治安问题，原本就是京兆府衙的职责所在，这段时间风声鹤唳，天衍皇帝才让御林军越俎代庖，统一抓了起来。现在西南和北境的战事都已经结束了，长安城的秩序也应该恢复正常了。

天衍皇帝都不用想词，只需要将唐仁弘话中的自称改一下就直接下旨了。

。。。。。。

祭天大典途中发生了刺杀事件，早已经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御林军在长安大街上频繁调动，城内所有坊间市，大小商贩全部都早早地关了店门，生怕招惹上麻烦。

原本还热闹非凡的街头巷尾，现在沉寂如斯，街面上被混乱的人群冲散的东西，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冬至大过年的喜庆气氛，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冷箭荡然无存。

消息传到苏府，苏月儿慌了神，没有敲门就闯进了苏小小的闺房，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正对镜梳妆的苏小小，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今天皇帝祭天，能出什么大事。”

苏月儿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思绪，急切地说道：“就是祭天大典出事了，有人行刺皇上。”

铛！苏小小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有些惊慌失措地扭头问道：“萧大哥怎么样了？”

“不知道。”

苏月儿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现在全城都戒严了，街面上除了御林军一个老百姓都看不到。”

苏小小一听，起身就往门外冲了出去。

“干什么去？”

迎面走来的苏禾皱着眉头喝止道，“还想不够乱吗？”

苏小小心急挂念着萧风，随即说道：“爹，我要去找萧大哥。”

苏禾板着脸，严厉地说道：“去什么去，现在所有城门都被御林军把持住了。别说你了，任何人没有手谕令牌，敢在大街上游荡，一律视为叛党。”

“怎么会这样？”苏小小有些不敢相信。

风声鹤唳的御林军，一时间的矫枉过正，还是对长安城的百姓产生很大的影响。

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苏禾叹息道：“你也别担心，为父刚刚打听过。据巡防营的人说现场就死了七八个小毛贼，祭天的队伍并没有受到冲击。萧风不会有事的。”

听到父亲这么说，苏小小这才放下心来，随口问到：“是什么要行刺皇上呢？”

作为曾经的大学士，望着天空之中隐约又开始飘雪，苏禾深深地叹息道：“献王遗难终究是陛下绕不过的坎。如今拓跋氏一统草原十六部自治威慑北境，已成为患之虎。藩王各自拥兵自重，皇命下达不通，若再不改变，苦的还是天下百姓。”即便辞官从商多年，他还怀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诚惶诚恐过了一夜的长安百姓，突然感觉到风向好像突然变了。一夜之间，大雪覆盖了所有的一切。御林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京兆府衙的捕头们前前后后地忙着在整个长安城张贴着安民告示。

大致意思是宣告，昨天发生的行刺是事件，是犯上作乱的厉王和穆王余孽，有意破坏天衍皇帝的祭天大典。现在所有凶徒全部伏法，即日起恢复长安城的一切秩序，并且免征收二月之前的所有商业税收。

起初经历昨天行刺事件的百姓都半信半疑，毕竟是皇帝遭受到了行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处理了。直到京兆府的捕头挨个上门解释了一通，这才确定是真的。

生性乐观的长安城居民这才出了家门，在街上奔走相告。不到半日的时间里，长安城再次恢复了平日的繁华。大商小贩们比以往叫卖的更加有力，毕竟二月之前挣得钱不用交税，都是自己的。

这最后一条，是萧风临时起意提出来的，说是能刺激消费，带动过年的气氛。没想到天衍皇帝居然同意了，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

毕竟告示说得再好听，不如实实在在免税对市场的刺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