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打探消息
在太和宫中为唐观海举行了简短的封赏仪式，册封他为天下兵马统帅，责令其重整帝国水军，对南山关保护战中有功之士论功行赏之后，天衍皇帝在尚书台单独召见了他，详细询问了南山关之战的详细情况。光听唐观海的陈述，天衍皇帝都有些脊背发凉。待说到冀州军与胡人骑兵不惜代价连夜攻城，南山关险些破城的时候，天衍皇帝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直到最后说到因为镇南军没有趁机发难唐观海和南山关才逃过一劫，天衍皇帝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这么说，厉王是死在萧风的手上？”知道了是萧风的幽云骑剿灭了冀州军最后逼得唐观潮不得不自杀而死。
说到唐观潮的死，唐观海心中又是一阵悲凉，毕竟曾经都是兄弟。
见状天衍皇帝换了个话题问道：“康王，你说单于的兵马是怎么进来的？”
“陛下是怀疑萧风？”唐观海不答反问道。
如果只是少数人混了进来还可以理解，毕竟千里边关难免有人懈怠的时候。可是近万余人马悄无声息地绕过了边关要塞进入了北境腹地，只有一种可能，驻守北境的将领中有人“投敌”，而且这个人位高权重。
天衍皇帝摇了摇头：“燕王很有可能就是死在这些人的手上，所以不会是他。而且他孤身一人替朕稳定了北境，现在又千里驰援，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朕都感激他。”
唐观海一愣，看来天衍皇帝并不糊涂，想起南山关下厉王自杀身死之后萧风说的一句话，进而说道：“陛下，有一句话至今都对臣弟感触很大，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说来听听。”
不管怎么样现在在天衍皇帝看来一切都在向好的一方发展。
唐观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出言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天衍皇帝神情愕然，一朝灭亡，百姓受苦他可以理解，但是一朝兴盛，百姓受苦却是个什么道理，他不懂。不过很显然说这话的人，心中装的是整个天下，这样的人留不得。
抬眼一看，只见唐观海看着自己，天衍皇帝立刻隐藏起眼中的杀意，疑惑地问道：“是萧风？”
唐观海点了点头。虽然天衍皇帝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将这句说了出来。
“哈哈哈。萧风跟他娘燕王妃一样，是个大夫，心中悲天悯人难免有之。多愁善感，优柔寡断可是统兵者的大忌。康王，日后你还要替朕多提点提点这小子。”
一闪而过的杀意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天衍皇帝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大笑地说道。
唐观海笑着回应道：“那小子深谙统兵之道，颇具燕王遗风，深受北军将士拥护，只是还欠缺些许火候，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镇国柱石。”
言外之意也是提醒天衍皇帝用人不疑，不要对萧风起杀心。
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对天衍皇帝有没有用，从皇城出来的时候，唐观海的心绪依旧难以平复。萧风的横空出世，让他又惊艳，又担心。
待到康王府门前，唐观海下了马车正欲往里走的时候，身后一个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
“康亲王，请留步！”
康王府的侍卫立马拔刀相向，将唐观海护在了身后。这个特殊的时期，侍卫们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
见对方拔了刀，萧九郎也提刀上前，护在了苏小小的身前，一人一刀，面对整队的王府侍卫毫无惧色。
“九郎，你让开。”
苏小小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呵斥道。
萧九郎看了一眼，料想对方也不至于立刻动手，于是收起了刀，侧身让到了一旁。
唐观海转过身来，只见刚刚叫唤自己的是一位挽着妇人发髻的妙龄少女，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见她身旁就跟了一个丫鬟还有一个护卫。于是对侍卫们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不用紧张。
朝着苏小小走进了几步问道：“姑娘你是？”
苏小小急忙弯腰施礼说道：“民女苏小小拜见康亲王。”
“哦！”唐观海这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苏大学士家的丫头吧，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果真是亭亭玉立。”
苏小小微微欠身说道：“王爷赞誉了。”
看着她一副妇人的打扮，唐观海十分疑惑，虽然这些年自从苏禾辞官经商之后，知道其中缘由的他为了避嫌，康王府与苏家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但是苏禾病重之后，唐观海对苏家也多几分关注，所以对苏小小的名字也不陌生。
知道她应该还是待嫁闺中才是，怎么会是一副打扮呢。于是指了指她的妇人髻问道：“据本王所知，你应该还未出阁，怎么会？”
见他问起，苏小小终究还是有些羞涩，避而不答，反而有些急切地问道：“王爷，民女有一事相问，还望王爷告知？”
唐观海早就瞧见了萧九郎手中的八面剑，心中也有了些猜想，笑道：“姑娘请问。”
眼见唐观海还算随和，但是话到嘴边苏小小倒是犹豫了起来。
自从知道了天衍皇帝在渭水码头亲自迎接从南山关撤下来的康亲王，而替代康亲王守卫南山关正是领北军南下的萧风之后，她就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萧风的消息。心中不免还有些埋怨萧风回来了长安也不捎个消息。
要不是萧九郎拼死拦着，苏小小恐怕就不是在康王府门外等了，而是已经在去往南山关的路上了。
迟疑了片刻，苏小小面带紧张地问道：“王爷，民女想问燕王世子萧风现在如何？”
唐观海会心一笑，心想着果然如此，没想到萧风那小子还是个多情种子，说道：“要不是他率部拼死相救，恐怕本王今天很难站在家门口了。”
“那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听到情况如此凶险，苏小小不由心头一紧，急急忙忙地问道。
“这小子命硬的很，属猫的。”唐观海笑着说道。
停顿了之后，又认真的说道：“他没事。如今中央军已经前往支援，不日他的后军部队也会到南山关，到那个时候，他应该能回长安一趟。到时候自有你们小两口相会的时间。”
苏小小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两团红云，挽手施礼笑道：“多谢王爷告知。民女就不叨扰王爷了，告辞。”
望着苏小小款款而行地离去，唐观海不由叹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然后转身回了王府，又开始琢磨重建水师的问题，至于南山关仿佛一点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