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急转直下

直到最后刘臻都没有派一兵一卒，甚至连箭都没有放一只，城防营这一仗战死八千余人，被俘两千，主将刘之章力竭而亡。不过他总算知道了自己是死在了谁手上，北境都护统帅，萧风。萧风敬重刘之章是条汉子，吩咐萧战等人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给他留了具全尸，与幽云军战死的士兵一样挖坑埋了。至于其他尸体跟之前一样，付之一炬。

这一仗靠着萧风的果断出击，扭转了乾坤，不仅稳住了岌岌可危的南城防线，更是将叛军的攻城先头部队聚歼在南山关之下。

此疫初出茅庐的中央军损失惨重，折损八千余众，战斗减员近三分之一，现在可战之力不足两万，还有数千是辎重部队。可谓是给了壮志满怀的唐仁佑当头一棒。

而萧风所率领的幽云军可以说在这次战斗中的损失微乎其微，也就一开始冲击叛军的防线的时候，遭遇的了一些阻碍。之后的穿插和包围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抵抗。

这一仗也让所有人都见识到有幽云骑不愧是帝国第一的骑兵。

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萧风押解着降兵入城，唐仁佑虽然面带着笑容，但是心里妒火中烧。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得胜归来的是自己，脑海之中关闭城门将萧风等人拒之城外的想法一闪而过。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唐仁佑，转念一想，城中还有北军一万五千余骑，立马打消了这个与自杀无异的念头。脸上堆积着笑容与所有人一起欢庆着幽云军入城。

。。。。。。

得知康亲王带着伤兵满营从南山关撤回来的消息之后，天衍皇帝破天荒地从皇城中出来，在羽林郎的护卫之下，来到渭水码头亲自迎接。这可是唐河帝国天衍元年以来史无前例的一次。

不过自从穆王，厉王相继反叛作乱以来，燕王萧赜受伏身死，大将军杨玄以身报国，唐河帝国能征善战的武将就没剩下几个了，如今能为天衍放心所用的就更没有了。但是无论如何康亲王唐观海绝对是算一个。

作为天衍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兄，虽然平日里都是领水师作战，如今大敌当今，皇室权威受到威胁和挑战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带着5万水师弟兄弃船上岸当步兵使用，硬生生在南山关坚守了半个多月，挡住了20万镇南军北上入关的步伐，为萧风平息北军风波争取到了时间。

要不是因为有2万多水师弟兄的牺牲，恐怕刘臻、唐观潮还有拓跋海这一伙早就会师长安城下。如果事情真的发展成那个样子，京城不保，皇权受到威胁，恐怕陆续会有更多的藩王反叛。

毕竟天衍皇帝实行的削藩政策就是为了削弱所有诸侯王的势力，加强中央集权。这已经触及了每一个藩王的利益和权利，这也是如今各路藩王都按兵不动，坐看风云的原因。

随着康亲王一起回长安的还有厉王唐观潮的遗体，无论如何唐观潮还是皇室中人，还是唐姓亲王，跟天衍皇帝有着手足之情。

唐观海很清楚在天衍皇帝心中对于当年弑兄夺位，手足相残的事情一直都心怀愧疚。如今唐观潮自缢于南山关之下，虽然是他咎由自取，但是唐观海还是从战场上将他的遗体带了回来。

“你。。。”

天衍皇帝没想到唐观海会有这么一出，望着厉王唐观潮的尸首一时间说不出话。最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压制住了心中的杀意，说道：“在皇陵外围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安葬，布告天下削其亲王爵位，其族内之人全部贬为庶民，剥其唐姓，发配西域都护府，永世不得归族谱，不得入朝。”

唐观海叩谢道：“陛下仁厚，乃天下之表率，万民之福。”

按照天衍皇帝的真实想法，恨不得鞭唐观潮的尸，帝国三百年来，首次关闭长安九门这种耻辱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的头上，他能不生气吗？

只是人已经死了，尸体又是康亲王亲自带回来的。天衍皇帝自然明白唐观海的良苦用心。罢了，罢了，天衍皇帝心里想着，就算还献王兄一个情面。

泉下有知的献帝要是知道自己死后，天衍皇帝才念及他的好，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毕竟当年献帝失踪之后，天衍皇帝连衣冠冢都不允许靠近皇陵的范围。

如今厉亲王可是阴谋造反，天衍皇帝居然网开一面，只是剥夺了其族人的姓氏，并没有将他本人剔除出族谱，甚至还允许他栖息在皇陵之中。虽然有笼络人心，安抚天下诸王的嫌疑，但是也能看出他对当年自己所做的事情多少还是心存愧疚。

由此厉亲王唐观潮密谋造反，已经伏诛的消息由长安城发布飞散出去，使得观望不前的天下诸王大为惊奇。

当得知燕王世子萧风继任北境都护统帅，领了5万北军南下勤王之后，诸王们纷纷表态，愿意出兵勤王，共同讨伐犯上作乱的益州穆王刘禄。

首先以实际行动表示的扬州的齐王唐观昊，他委托大皇子的漕运司衙门，通过帝国水路向长城捐献了粮草五十万石，又出资从铸剑山庄订购了一批军械，不日便运往长安。

而一直在老河口停驻的荆州府军也在李文翰的授意之下，开始向长安周边挺进，协助京城周边的防务。

就连西域都护府的统帅罗栩也调遣了2万都护镇军汇合凉州5万兵马，直取武都郡。

刘禄没想到冀州军兵败，唐观潮身死的消息一经传出，一夜之间，他成了天下人人喊打的人。连忙调兵遣将布置益州府的防御，一时间，整个镇南军的态势也由进击长安开始向益州防御转变。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看似四面八方大军压境，其实导致刘禄快速灭亡的最大杀招居然是一直都没有明面表态的越王叶破元。

要知道益州处在帝国西南境，相对封闭的盆地，北面以汉中褒斜谷为前门，西南以熊耳、灵关为后户，中间以峨眉山为城郭，西部有天然的牧场，南部以南中地区作为苑囿，“城池”前面还以岷江、渠江等为池沼，好似天然的护城河。易守难攻，坐益州可以争衡天下，上可以称王，下可以称霸。

这也是刘禄的底气之所在，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叶破元的藤甲军在一开始就已经潜入了益州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