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南山危机

百步，这是一个敏感的距离。骑兵一个冲锋就能顷刻而至，这个距离好的弓弩手也能做到箭无虚发。城墙之上，墙垛之下，弓弩手张弓搭箭随时准备起身放箭。城墙之下，马背之上，拓跋部骑兵紧紧夹着马肚子时刻准备冲锋。

唐观海还是陆战经验少，如果要是等到拓跋海这些人真正冲锋起来，而不是到了射程之内就下令放箭，相信取得的战果会更加辉煌。毕竟骑兵冲锋起来之后再想调头基本不可能。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要冒着被这些冲进城内的风险。

就在拓跋海冲锋的手势刚做出来的时候，只听见身后的护骑大声喊道：“小心！”

只见漫天的箭雨倾盆而下，守城弩箭夹带着破空之声直奔拓跋海而来。庆幸的是身后的护卫高高跃起一脚踏在了拓跋海的马屁股上，受惊之后的坐骑立刻奔驰起来。

只见那名预警的护卫被守城弩箭穿胸而过，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撤！撤！”

看着逐渐被关上的城门，拓跋海双目充血，红着眼睛怒吼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但是很明显唐观海识破了自己的伪装，给自己来了一个将计就计。

“驾！”

一边用缰绳抽打着受惊了的战马。一边格挡着头上落下的箭矢，拓跋海回望了一眼城墙上高高站立的唐观海，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意。

拓跋部的骑兵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轮箭雨过后整个骑兵方阵便脱离了弓弩的射程范围，留下千余骑人和战马的尸体之后飞驰而去。

南山关北城墙之下，一息尚存的伤兵和战马重重地喘息着，但是听不到一丝哀嚎的声音。渐渐这一丝的喘息的声音都没有了，整个战场在夜幕降临之后陷入一片死寂。

千余骑无辜的伤亡，还有千余骑丧失了战斗力，这是拓跋海指挥作战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

看着拓跋海狼狈不堪地从战场上撤了下来，唐晟睿心中甚是畅快，还是假装紧张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唐观海那老头没有信？”

拓跋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地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唐晟睿望着士气低沉的胡人骑兵，心里念叨着：哼！再神气啊！

可是他也就高兴了一晚，第二天拓跋海就命令冀州府军对南山关发动了试探的性进攻，以呼应秦岭南面益州刘禄的进攻。虽然说只是试探性的攻城，也使得关内的唐观海压力倍增。主要是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箭矢消耗急剧增加，以至于后来只能以火油和落石来代替。

阵前督战的穆王世子刘臻眼见南山关如此情形，心中大喜，兴奋地喊道：“唐观海这个老贼也有撑不住的时候，告诉攻城先锋营，关内的敌人撑不住了，等过了南山关，进了长安城，本帅赏金千两，封万户侯。”

“是！”

传令兵很快将镇南军少帅的意思传达到了整个前军攻城部队。一时间，镇南军攻城的气势越发猛烈了。

自从拓跋海抄了南山关的后路，在守城箭矢极度缺乏之下，帝国水师军士开始了巨大的伤亡才能堪堪守住关隘不失，只不过所有的将士都清楚，死守南山关也未必能够守得住。

几天了唐观海更是眼皮都没有合一下，他身先士卒，屡次站上城墙与守城的士兵一起抵抗镇南军。战后还坚持去看望受伤的军士，现在已经是极度疲乏。

他也知道如果没有援军到来，用不了自己和5万水师都将埋葬在这座秦岭关隘之中。

唐观海狠狠地锤了一下案头之上的地图，紧咬着牙关念叨着：“萧风，你小子死哪里去了！老夫不相信你会斗不过一群放羊的。”

残阳如血照进校尉府，唐观海闭上眼，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南山关之外镇南军旌旗蔽日，甲兵如林的情景。

。。。。。。

长安城被围困的这些天里，城里的居民没有丝毫恐慌的情绪，反而随着唐仁佑在城里大肆募兵，人们的战斗情绪极为高涨，都嚷着出城与叛军决一死战，发泄一下各自的爱国豪情。

自从那一晚萧风离开之后，待字闺中的苏小小却一直以妇人髻示人，苏府中人都知道小姐总有一天会成为燕王世子妃。

可是外人不知内情在背后议论纷纷，苏小小自然是不放在心上，每天依旧雷打不动去去一趟燕王府，在府门外驻留片刻之后离去。似乎有些担心心上人偷偷地回了京城。

不过流言蜚语也没有持续发酵多久，围城就来了。

十月的长安已经有了寒意，苏月儿伸手帮苏小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看着她日渐憔悴的面容有些心疼地说到：“这萧世子也真是的，这都有大半个月连个信都没有。”

苏小小白了她一眼，捋了一下秀发，并没与接话。

苏月儿自讨了一个没趣，一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小姐，你怕吗？奴婢听说城里面的好多人都坐船走了。”

苏小小敲了一下她脑袋，开口说道：“城外的叛军围而不攻，而且对于进出长安的水路放任不管，这其中必有缘由，要么兵力不足，要么时机未到，不管怎么说长安城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苏月儿诧异地问道，她一直以为长安城就是安全的。

苏小小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抖落了一下裙摆，看着窗外渐渐飘落下来的一片黄叶说道：“益州镇安军不退，萧大哥的北军不南下，长安城终究是危险的。”

“那。。。”

苏月儿刚刚想说咱们是不是也要多做一手准备。

苏小小打断了她：“不过，我相信我的意中人会骑着七彩祥云来救我。”

“就像当初在唐县的时候一样？”

苏月儿打趣道。她倒不是怕，只是不想看见苏小小一个人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苏小小羞涩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就要再敲她的脑袋，没想到这一下被苏月儿轻巧的避开了。一脸幸福洋溢地责斥道：“死丫头，叫你笑我。”

玩闹之间，一个紫色的影子从穿户外窜了进来，钻进了苏小小的披风之中，很快就爬上了她肩膀之上钻了出来，露出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珠子，左顾右盼地环视着四周。

“小紫，你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苏小小拨弄了一下变异紫貂的小脑袋，故作生气的说道。

呲呲呲。。。

虽然苏老的病没有用上紫貂血，习惯了严寒的紫貂对长安城的气候也极为不适应。可是后来在苏小小精心的照料之下，居然神奇的活了下来。只不过原来的纯种的紫色现在变得夹杂了许多白毛。

可是总算是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