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是他是命
“陛下，风儿，他，他不过是个孩子！”身怀六甲的独孤皇后在得知燕王的死讯之后几乎晕厥了过去，还好这段时间在萧风的指导下身子骨养的好不错。在听到天衍皇帝的说话之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矗立在未央宫前，凭栏而望，侍卫和宫女们离着两口子远远地站着，就连黄安也在十步开外。有些事情天衍皇帝本不想跟独孤皇后说，毕竟她还怀着身孕，燕王萧赜身死对她而言已经是个不小的打击了。
只是杨玄轻率的三万中央军东进冀州讨伐厉王，本以为能以雷霆万钧的压倒之势荡平叛军，为燕王复仇的同时，解北军之围。没想到首战白马津，居然铩羽而归，实在令天衍皇帝心中很是烦闷，他不得不再次考虑只有派人重新执掌北军以化解长安城腹部受敌的危境。
天衍皇帝一开始想到的人选是康亲王唐观海，可是唐观海终究只是帝国水战之王，这到了岸上，排兵布阵，领兵作战的本事还剩几分真说不准。
不过，康亲王给他推荐了一个人，就是萧风。一来萧风是萧赜的嫡子，留着萧家的血脉，北军在萧赜的经营之下，虽然还是帝国的军队，但是很多将士对萧家感恩戴德。萧家北军之中个的威望高过朝廷。二来萧风的军事才华也得到了北军的认可，且不说他这一次提前推演出了事情的变化，但说一年前他单骑救父的英雄庄壮举，更是得到了北军中诸位老将的认可。只要他振臂高呼，北军必然重新聚拢在萧家周围，届时不管是北御外敌，还是南下收拾厉王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是，那小子似乎对自己有些误解，天衍皇帝心想着，于是忙里偷闲地跑来独孤皇后这里来“倾诉”一下心中的烦闷，缓缓地说道：“孩子？都过了16了。想当年他的父亲和朕16岁的时候在就开始上阵杀敌了。”
“可如今的幽州，20万北军虽然人强马壮，但是军心摇摆，这其中有没有心怀二心之徒尚不好说。北面单于大军压境，南面退路被截，极有可能变成一块死地。”独孤皇后担忧道。
天衍皇帝转过伟岸的身躯，背对着独孤皇后，凝视着北方，喃喃道：“正是因为如此，北军不定，天下危矣。”一边说着他宽厚的双手紧紧地紧抓着白玉栏杆，心中满是愤怒。中央军这一败，各路勤王的军队立马都放缓了脚步。只有康亲王的5万水师不日就能抵达京城，只是五万水师卫戍长安都很吃力，平叛是指望不上了。
而且两个地方的叛乱不能拖，必须以雷霆的手段扑灭之，否则星星之火必成燎原之势。
独孤皇后冷笑了两声，左手牢牢地抓着裙摆，嗤笑道：“没想到燕王尸骨未寒，这挽救帝国于水火的担子居然要落在他的孩子身上，咱们唐家欠他们萧家的太多了。”
天衍皇帝脸上略显不快，叹息道：“此间事了，朕自然不会忘了萧家。”
说完沉着脸，甩了一下衣袖，带着侍卫就要离去。只听见独孤皇后沉默了许久之后，说道：“陛下，臣妾想去看看那孩子。”
天衍皇帝停顿了一下，不回头地说道：“去看看也好，告诉他，朕对不起他父亲。”
说完快步离开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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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这几日都没有离开过燕王府，寸步不离的守在萧风的身边。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萧赜的遗体，所以燕王府虽然阴云密布，但是并未正式的摆设灵堂。这也是萧风的态度，一天不看到父亲的遗体，他一天都不会死心。
这几天他正计划着走水路，绕道兖州，然后北上幽州。他一定要彻查幽州之变，如果自己的预警消息准确的送达了，北军将士不会眼睁睁看着父亲掉入陷阱中而毫无反应。想必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脚，使得消息没有传达给父亲以及北军军士。
如今长安城内以及霸陵燕庄临时组建的百人卫队还隐藏在安阳城周围，萧风已经给他们下达了借道兖州北上幽州，在幽州府外就地隐藏等候自己的命令。
萧风所有的想法都没有瞒着苏小小。以她对萧风的了解，这一趟尽管前路危机重重，但萧风是非去不可的。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如果萧风掌控不住军心已失的北军，北上幽州只会是一个“死局”。
虽然知道萧风不会答应，苏小小还是提了出来：“萧大哥，北上幽州让我跟你一块去吧。”
“不行！”萧风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小小，这一趟九死一生，幽州府还姓不姓萧，我都不知道。不过，我不能让父亲走得不明不白。”萧风怜惜地看着已经泪水涟涟的苏小小，柔情地说道。
一时间苏小小沉默不语，唯有眼泪千行。
正在两人都不在话语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书房门外萧战躬身说道：“世子，皇后娘娘来了。”
萧风一愣，什么都没说，开了门迎了出去。
苏小小擦干眼上的泪水，平复了心情，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正厅之中后，萧风对着一身素服打扮的独孤皇后叩首行礼道：“萧风叩见皇后娘娘！”
跟着赶来的苏小小也躬身说道：“民女苏小小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独孤皇后看着神色冷峻的萧风以及泪痕犹存的苏小小，有些心疼地说道：“快快平身。”
“谢皇后娘娘！”
来到熟悉的燕王府之中，独孤皇后不禁感伤道：“风儿，燕王的事，本宫听说了。特来看看你，你要节哀顺变。”
萧风一脸不屈和坚毅，不反驳也不回谢。
独孤皇后知道他心中有怒气，有怨气，叹息道：“你要理解陛下，不让你出长安，是怕你意气用事，妄自丢了性命。”
“我知道。”
萧风不冷不热，十分生硬地说道。对于天衍皇帝他确实心存着几分怨气。为了他屁股底下的皇位，他可以牺牲任何人。
感受到萧风对自己的“疏远”，独孤皇后左右环顾之后，挥手示意旁人都离开。顷刻之间，正厅之中只剩下她与萧风。
独孤皇后有些气馁地说道：“风儿，陛下让本宫转告你，他有愧于你父燕王。”
萧风深深地望了眼前素服素颜，身怀六甲的独孤皇后，冷冷地说道：“父亲曾经说过“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没想到他会死在阴谋诡计之中，这是对他戎马一生的亵渎。”
独孤皇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谜团，燕王萧赜是为帝国尽忠，虽然遭遇到了厉王叛乱，但是也是在与拓跋部的天狼骑兵的激战之中，战死沙场，怎么说是死在阴谋诡计之中呢？
直到后来从康亲王唐观海口中得知了真相之后，才知道原来一直有人想燕王死。或许是权利争斗，或许是功高震主，或许是他挡住了某些人的路，反正燕王不死，很多人都睡不着。殊不知，燕王之死彻底激怒了萧风这头幼狮，当他对着天下人展现出雄霸的一面之时，这些人才意识到谋害燕王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只是历史往往是这样，当时者迷，事后者清。
“风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独孤皇后还是提到这个问题。很多天衍皇帝不方便做的事情，只能由她出面来完成。
“回幽州。”
萧风没打算隐瞒于她，对于独孤皇后挺着大肚子亲自登门的意图他多少还是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