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找茬(二) - 嫡女为尊 - 顾横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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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找茬(二)

第35章-找茬(二)  玥氏脸青一阵白一阵,又是气又是怒,甘氏的污言秽语她极力想反驳,可话语闷在心底却不知如何开口,身子不停的颤抖,眼泪扑簌扑簌垂下,犹如一朵带雨的梨花,兀自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云裳气不过,一边稳稳地扶着玥氏一边出言反驳。

甘氏哪会把云裳瞧在眼里,嘴角掠过一丝不屑,嘲弄道,“哪里胡说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文宣文彦两兄弟你是随了谁?还是两个一块儿把你上了,瞧你这小脸掐得出水,一准是他们哥俩把你滋润妥当了,瞧着这斯文纤细的模样,竟没想到肚子里有那么多弯弯肠子,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一道儿嫁给两位少爷不成?”

云裳哪听过这些淫艳词句,羞怒一齐涌上心头,俊脸涨得通红,刚才那会还能说上几句,这会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索性抛开玥氏的手,猛地冲上前,一旁的嬷嬷阻拦不急,甘氏也没反应过来,竟生生被云裳掀倒在地。

胖乎乎的身子跌落在一旁的软地里,沾了一身的泥,刚刚欺负人的快感一扫而光,席卷心头的是一股子怒意,“呸,你这个没脸的下流东西,谁给你的胆竟敢推我?来人,给我把她捉住,带回去往死里打,我倒要瞧瞧着倚荷院里有谁敢拦?”

说着自己也动起手来,一把捉住云裳的胳膊,一旁的粗使嬷嬷蛮横的把玉簪兰掘了出来,三人齐抬着往外头走,一时间倚荷院无比混乱,玥氏瞥了眼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玉簪兰,心头闪过一丝疼惜便想也没想的回了头,想从甘氏手里抢回云裳。

“倚琴,要是你敢伤着云裳,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叫你好受!”

玥氏强硬的态度让甘氏有几分戚戚,瞧见玉簪兰到手心里舒坦了几分,又想起老爷子老太太对大房的照拂,心里头生出几分烦闷和畏惧,这是要是闹到长辈那儿,自己怕是也讨不到好处,不妨就这么着,只要玉簪兰到手什么都好说。

想着便撒了手,心里烦闷郁结不散,连踢带踹的打了云裳几下,直到云裳疼得在地上打滚才罢手,狠狠唾了一口,“今个瞧着大嫂的面子姑且放过你,下次你这狗奴才再敢欺负到主子头上,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说罢招了招手,带着一群嬷嬷奴才扬长而去。

奉天连绵起伏的青山远远伫立,人走鸟受惊,倚荷院寂静无声,只有云裳因疼痛低声抽泣的声音在院落里回响,不远处玥氏搜集一秋霜水的瓷罐散落一地,缓缓流淌出来。

鹅白冰冷飘落在肌肤,一片白茫茫。

天突然通透,六瓣冰花在冬日阳光里折射出锐利的光芒,一层一层,眼帘里阵阵滑落。

玥氏被啜泣声惊醒,伸手抱住因疼痛蜷缩一团的云裳,发疯似的夺门而出,嘴里不住的念叨,玥氏身子弱,还未跑出季家大门就气力不竭跌落在一旁,怀里的云裳身子不住的颤抖,却仍忍着疼痛安慰夫人。

云裳被踢得淤青小手颤抖着抚上玥氏的面容,声音细小孱弱,却透着浓浓的坚毅。

“夫人别哭,云裳没事。”

“哪能没事,都伤成这样了,都怪夫人,是夫人没能力护不了你。”眼泪儿簌簌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一点点融化了刚落下的雪花。

玥氏紧紧抱着云裳,仿佛这是天地间最后一丝暖意,是落水人拽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簌簌飘落的雪花,像是被冻结的心,凋零,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当雪弥漫的轻舞飞扬,忧伤与痛楚,放肆成满目的蝴蝶,残忍,却又翩跹。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季婉容喃喃低语,伸出手,一朵晶莹剔透的霜华落于掌间,“终于下雪了。”

“这是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来得可真早呀!”杭景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与婉容一样伸出手,堪堪接住一朵莹润的雪花,“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垂落轩辕台。”

季婉容掩面浅笑,“杭大哥,这既不是燕山更不是轩辕台,您要大展宏图的地方可不是这小小书庐。”见杭景风不接话她继续道,“杭先生快要进京赴考了吧。”

“嗯,年后初春时分便要赶赴京城。”

浅浅一欠身,嘴角扬起,语调淡淡,“那婉容在此先预祝先生马到成功,金榜题名。”

“多谢,借你吉言。”杭景风看着初显雪迹的青山,嘴角挂出一抹调笑,“往后吟诗作对可是有了心骨,用不着再摆些个沙盘来戏弄人。”

季婉容一听这话知道杭大哥在笑话她呢,正欲说话,心间陡然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蹲下身子抚着心口,疼痛愈演愈烈像是要把心绞碎一般,小嘴张开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被憋得惨白。

杭景风一见慌了神,连忙扶起她,将她靠在自己身上,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离,软软的倒在杭景风身上,唇瓣煞白毫无血色,一双水眸恍惚,掩不下其间浓浓的痛楚。

“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急症!”方记起前些日子在木亭云裳说过的话,婉容畏寒,这严冬初雪更是冰冷刺骨,莫不是冻出病来了?一把抄起婉容小小软软的身子,迈开步子就往外头跑去,没跑几步衣角就被婉容拉住。

只见她面上的血色慢慢恢复,嘴角也有了红润之色,眼底的痛楚渐渐消散,季婉容强撑着精神说道,“杭先生放我下来吧,婉容没事了。”转头看了一眼丝毫没察觉的文宣文彦,手指搁在唇边道,语调恳切,“只求杭大哥别让大哥二哥知晓,否则他们又得担心了,上次生病被大哥念叨了大半年,婉容真真是怕了。”

这话说得俏皮,可杭景风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一双墨瞳只存着满满的疼惜,这丫头太聪颖,也太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爽朗清举的面容扬起一道令人安心的笑意,温厚疼惜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放心,杭大哥不会让文宣与文彦知道,你也累了,抱你去里屋歇息一阵,等一会上课杭大哥再去叫醒你。”说完抱着她转身朝卧房走去。

杭景风的的寝房一如其人,干净清爽,一张浅色桃木桌上搁置着一沓书卷,文房四宝方方正正码在哪里,隐隐飘出幽幽墨香,一袭洁白如新的褥子整整齐齐叠在床上,帷帐也换成绣兰花的白纱帷帐,床旁搁着几盆畏寒的兰花,酱色瓷盆被擦得一尘不染,里面的兰花绽放着喜人的翠色。

季婉容突然想起,杭先生有洁癖,平素一条帕子都不肯人触碰,更何况是床榻,挣扎不肯睡下要起身离去,却被杭景风死死压住,语调低沉,“你就呆在这养伤,哪也不要去。”

杭景风的声音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季婉容听完也不反口,乖乖的躺在床上,任由她替自己盖好被子,被子很凉季婉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刚想抱怨一个暖意十足的手炉递了进来,“这里没有暖炉,你先将就用着,一会我让下人给你送些热水来。”

季婉容点了点头。

“先生,要开课了。”窗外季文彦的声音传了进来,季婉容希冀的看着杭景风,他隔着褥子拍了拍,示意她安心,便开口对外面道,“先去书庐坐好,先生一会就来。”

“是,先生。”季文彦的脚步声越行越远,季婉容悬着的心沉了下去,感激的冲杭景风笑了笑。

“好生歇着,文宣文彦那不必担心,我会解释清楚的。”替她掖好褥子带关木门。

屋内沉寂一片,只有屋外雪花飘落拂过竹梢枝头发出簌簌的响声,怀中的手炉尽情洋溢着温暖,刚刚剧烈的痛楚渐渐消失,鼻尖萦绕着淡淡馨香,屋里的水滴兰的熏香摇曳飘出,小厮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将灌着热水的暖袋塞了进去,终于敌不过席卷而来的困意,昏睡过去。

屋外书声琅琅响起,一晃便是一整天。

夕阳西下萧瑟的残阳落在沉寂的青山上,小半日的簌簌落雪已让青山染白,似盖帽儿一样染成了白头翁,季婉容抖了抖肩头的雪花,怀里揣的是杭大哥硬塞过来的小暖炉。

“容儿,这小暖炉是谁给你的呢?”文彦一脸坏笑的看着季婉容,问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季婉容瞥了眼文彦,眉眼一挑,冷冷道,“杭大哥,怎么了?”

“哦,是杭大哥呢!”文彦的尾音拖得老长,有着浓浓的调笑意味,诡异的调子让人有胖揍他一顿的冲动,季婉容强忍着瘙痒想揍人的手,问道,“杭先生是与你们说了些什么?”

“杭先生说了什么?”文彦凑到婉容身前,两只眼睛提溜直转,语调里痞气十足,轻浮的挑起季婉容的下颚,一面啧啧称赞一面说道,“杭先生今个说的东西可多了,不知道容儿问的是哪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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