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愤怒的李莫岚 - 嫡女为尊 - 顾横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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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愤怒的李莫岚

第38章-愤怒的李莫岚  腰间系着淡淡的绿色折纱缎子,一根鹅黄色的细绳从中垂落自膝畔,还串着小小的白玉铃铛,发出清脆如泉水叮咚的声响。铃铛被雕刻成了小小的兰花,带着那不可方物的高雅与袖口的细碎花纹遥望。

杭景风踱着步子走了下来,一脸泪痕的小厮连忙凑了来,低着头连声抱怨,“先生,这些人非要在咱们这掘土,我拦都拦不住。”扭头一脸愤恨的看着掘土的壮汉,直委屈。

“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杭景风挥了挥衣袖,吩咐道。

“好的嘞。”听到杭景风的话小厮如临大赦,连忙跑了去,“先生,我替您去准备早膳,一会就好。”

杭景风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东西,问道,“李莫岚,这是什么?”

李莫岚挥退奴才朝杭景风走了过去,掩面轻笑,“先生今个是怎么了,怎么连玉簪兰花都不认识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玉簪兰,我是问你这是从哪来的。”眼底漠然,声音无悲无喜分不清情绪,这声音听得李莫岚心里一顿,自己时做错什么了吗。

怔了怔,愣了半晌方才道,“先生问这个做什么,这是莫岚的一份心里,先生不领情就罢了,还要给脸子瞧,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李莫岚心底的怒意一哄而上。

“招谁惹谁你自个清楚,这是倚荷院的玉簪兰吧。”杭景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责怪,只有漠然与无视,这样的眼神让她更加受不了,她费尽心力想讨好他,到头来只得到他这般对待,难道他眼里只看得到季婉容吗?一股浓烈的不甘酝酿心头,手指拽成拳,强压下所有负面的情绪,灼灼的盯着他,最后一次询问。

“杭景风,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比不过季婉容,是不是你眼里只会有她!”,声音从喉咙里吼出,像只受伤的小兽,眼里似要迸出火花,生生将杭景风融化。

杭景风走了过去,抚上有些萎靡的玉簪兰叶,心里笼上一阵轻愁与心痛,李莫岚的话让杭景风勃然大怒,“将这玉簪兰给我送回去,下次如果再做这样的事,就不要再想踏入书庐半步了,杜陵轩绝不会收暗算同窗之人。”

说完拂袖而立,衣袂在劲风里翻飞肆虐,像一叶无垠的扁舟,静静伫立在风雪之中,他的背挺得很直,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法将他压倒,乌黑深邃的眼眸,冷清而孤傲,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丰姿俊逸,举世无双,就是这样的杭景风让她疯狂痴迷,也而正是这份冷清将她拒之千里之外,爱恨交织在一起,郁结在心头。

“杭景风!我李莫岚在此立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凄厉的诅咒声音在耳边回荡,尖锐而愤恨,两行委屈悲愤的清泪淌下,李莫岚猛地一甩衣袖,朝远处跑出,后边跟着的几位奴仆抛下手头的锄头就追。

在树林深处一俏丽女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看向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李莫岚,心头泛起一丝担忧,灵巧的翻过枯枝纵横的林间,身轻似燕,足底生风,若是文彦在场就能轻易的看出,这女子有武功,而且底子颇深。

远处李莫岚被奴仆追上,在她的呵斥下不敢上前,又怕她有所损伤不敢走远,只得不近不远的随着,林间的女子透过茂密的常青树林瞥见这一切,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转过身朝季家奔去,足尖点在草尖上,轻飘飘的,三五点地便不见了踪影。

杭景风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歪歪侧在一旁的有些颓靡的玉簪兰,眼底闪过一丝疼惜,蹲下身子将兰树扶正,回屋里取出一些五色泥在旁边培紧,树很大这里只有他与一位小厮他们搬不过去。

等做好一切抬头看了眼日上三竿的天际,叹了口气,今个李莫岚不会了,季博才与另外三个也不会,季家三兄妹也没有来,而这株玉簪兰——杭景风眸子沉了下去,倚荷院怕是出事了。

手紧紧握住又缓缓松开,他现在不能去,季夫人带着三个孩子在屋里,他一个男人去于理不合,眸子微微阖起,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便是他前去又能如何?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他能改变些什么?

回头看着沐浴在骄阳下的书庐,深色古朴的木匾上镌刻着杜陵轩三字,在冬日暖阳下熠熠生辉,白皙的手掌在耀阳下被染成金色,心里却一片冰凉,生不起半点暖意。

抬头看着远处被宿夜雪覆了一层的青山,瞬间化作一片白茫茫,天地仿佛茫然成了一片,分不清彼此。

倚荷院内季婉容倚着木栏看着同一片天地,天地苍茫——鸟迹踪绝,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自己孤零零独处在雪地里,看着洁白的雪花在手心一点点化开淌下,一如二哥,娘亲,云裳眼角的泪痕,默默将手合起,不紧却充满力量。

身后门楣轻响,季文彦推门而出,走到季婉容跟前怕吵醒屋里酣睡的人似的,压低音量小声说道,“容儿,我守着云裳你去歇歇。”看着妹妹眼底的疲倦不由得劝道。

季婉容摇了摇头,把端来的药膳递到文彦手里,“你替我守着云裳,我去三婶那一趟,要是娘亲问起了你就照实说,对了,派个小厮去书庐同先生说一声,告诉他今个我们不能去了,让她别等了。”

“成,这事交给我,不过你这时候去三婶那做什么?”季文彦不解的看着妹妹,自个家里一堆事没办完妹妹怎么想着要去三婶那,难不成要向三婶诉苦?三婶疼惜他们不假,但这始终是大房自己的事,不好让别人趟这趟浑水。

季婉容抬起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并不直接答文彦的话,直说,“二哥,婉容不是答应过要替云裳报仇吗?相信婉容一定能做到。”

话音不重却包含着力量,虽然婉容只有十岁,但他选择相信婉容,相信自己的妹妹。

文彦没有质疑,只担忧的看了婉容一眼,“容儿,无论什么时候要珍重,不要让自己涉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耗,十年二十年,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便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打倒。”手沉沉的拍在婉容肩头。

“我知道,二哥放心吧,婉容自有分寸。”季婉容笑了笑。

落了一夜的飞雪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松松软软,咯吱直响,未冻实的雪沾染在靴子上,染了热气融成了水,透过厚实的布靴渗了进来,出来得急不曾将暖炉带出,身上冷冰冰的,足底更是刺骨冰寒。

脚踝和手指被冻僵,每一次提足抬手都变得异常艰难,原本晶莹剔透的小手被冻得发紫,身子不停的颤抖,回头看了眼倚荷院的位置,咬咬牙,进也是冷退也是冷,不如撑下去,到三婶那便有暖融融热乎乎的炉火了。

心里存着这个念头,脚步迈起来也有力了,一脚深一脚浅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挪到了翟梅居,院内只扫出一条人走的道来,两旁的积雪厚厚的堆着,沐浴在暖阳里的遒劲枝干上,一朵朵梅花正欲盛开,殷红如血,像极了昨日淌落一地干涸的血渍。

季婉容刚入院子胡嬷嬷便迎了过来,笑吟吟的打着招呼,瞧见季婉容略有些苍白的面容,有些着急,“大小姐今个怎么有空过来,快进屋暖暖,这大冷的天可别冻出个好歹来。”

季婉容摇摇头,“胡嬷嬷,三婶可在屋里?”

“在屋里,不过还不曾起身,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人昏沉沉的,大夫交代得多休息,小姐若是有急事我便去唤夫人起床。”

“没事。”季婉容摆了摆手,“我去正厅等等便是,别扰三婶清梦。”说着正欲动身离去,屋里便传出响动。

“是婉容丫头吗?快些进来,去正厅做什么?三婶屋子里可比外头暖多了,快进来陪婶子说说话。”宁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还夹杂一丝伤寒引起的鼻音。

听完季婉容提起衣服就往屋里走,推开门楣一股馨甜的味道夹杂着暖意向她涌来,宁氏已经起床,换了身薄薄的米白色袄子,上边用淡粉色线绣了一簇簇梅花,万福盘扣紧紧的扣着,束出三婶纤细的腰肢,她独立坐在桌旁,兀自替自己倒了杯茶。

“胡嬷嬷,去厨房拿些点心再奉碗热茶来。”胡嬷嬷应声退下,宁氏拉过婉容的手,只觉得一阵冰凉,心里有些疼,将她的手捂在心口,低头一看,只见她的鞋子渗出雪水来,心里又疼又怒。

“傻丫头,这么冷的天跑来做什么,有什么差个下人来便是了,赶紧把靴脱了,浸了雪水,一会穿着怕是会着凉的。”说着拎了双崭新的靴子过来,递到季婉容跟前,“有些大,先将就着穿着,一会你那双烘干了再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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