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洞房烛灭刀出鞘(1)
洞房烛灭刀出鞘(1)
爱一个人就会尽一切努力的给他更多,萧戎歌也是这样的,剑潇并没有让他对整个天下宣布他们的婚事,可他觉得这样的婚礼对剑潇太不公平,就是当时纳江丽也在问鼎阁摆酒席了啊。
剑潇惊得睡意全无,“可是…”
萧戎歌将他抱在妆奁前,亲自替他梳妆穿衣服,“没什么可是的。萧戎歌要娶你,不是问鼎阁的阁主要娶你,潇儿,要记住,你嫁的是萧戎歌,以后和你淡云流水度此生的萧戎歌。”
剑潇的心矛盾不已,却禁不住以一个待嫁新娘的心情等待着萧戎歌。爱绝了这个男人,想要给他一切他想要的幸福,既便时间有限,既便将来会伤他更深。
他拿起梳头的梳子,指尖发力在正面刻上八个字: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犹觉不够又在背面也刻上字:天地为证,萧剑连理。
锣鼓喧天,是萧戎歌来了。剑潇记得那年他娶梨洁时,骑白马绕过旧花窗,桃花满院,他透过桃帘看向屋内的自己,眼神痛苦孤戾,现在呢?他又绕过花窗的时候是什么
样的表情?定然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吧?
如萧戎歌所说,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还是绕到了彼此的身边,倘若当时自己让他不要娶梨洁,缘份是不是不会这么浅?
与君相许,奈何情深缘浅?可能有此刻,此生愿足矣!
这时萧戎歌请得喜娘来了,于是经三次催妆剑潇这才在喜娘的搀扶下出了门。本该由新娘兄弟背上轿的,这里并没有他们的亲人,于是就由萧戎歌抱,他走到门前恭敬一礼,“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便一俯在将剑潇打横抱了起来。
众人依此做了,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脆!”
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读祝章!”然后由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毕。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
如此一番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萧戎歌是最不喜欢繁缛的人,可是这一番繁缛的礼仪下来他却只觉着心安、幸福,仪式毕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萧戎歌执彩球绸带引剑潇脚踏在麻袋上行走,每过一只喜娘等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袋”、“五袋见面”,只踏了五只麻袋才进了洞房。
梨洁成亲时剑潇也见过这些习俗,心里一时竟有些悲哀,倘若自己真的是女人,一定要为萧戎歌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可他娶了自己注定无后的啊,他们萧家就他一根独苗,他真不想自己后继有人么?
入洞房后,需坐床,萧戎歌坐在左边,剑潇坐在右边,然后萧戎歌用条红布包着的秤杆挑开剑潇头上的喜帕。一时间吵杂的房里寂然无声,所有人都被喜帕下遮掩的容颜惊艳了!
萧戎歌忽然就有一种自豪感,终于将这个人人羡艳的花儿采下来了,如何不高兴?这时竟起了炫耀之心。这时剑潇换衣敬客的时间到了,萧戎歌须出去,他却一刻也不想离开剑潇,竟赖在房里不走,一时所有人都笑起来了,“新娘子一露脸就把新郎迷住了…”
“两人一定十分恩爱!”
“…”
众人方才出去萧戎歌就迫不急待的抱住了剑潇,“潇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剑潇脸羞红,低低道:“我不早就是你的了么?”
萧戎歌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这回不同,以往只有他知道他是他的,现在这么多人
都知道了,他们是合法的,众所周知的一对了!就算嬴洛也比不了了!
萧戎歌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道:“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了!我们才是公认的一对!你要记住,一辈子都记住知道吗?”
剑潇被他那么郑重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痛,“好!”
到了晚间吃贺郎酒,剑潇听了有酒大喜,却是让他逐桌逐位为村里乡亲们斟酒。好酒在手自己却不能饮,一脸郁闷,萧戎歌咬着他的耳根道:“潇儿,晚上还有合卺酒呢。到时我们俩慢慢喝。”
饮状元红,菜多鸳鸯名,乐奏百鸟朝凤、龙凤呈祥。
宴后,几位有福有德的座客两人至洞房,向二人行“三酌易饮”礼,每进一次酒两人只啜一口相互交换下酒杯。主贺者边唱贺郎词,“第一杯酒贺新郎,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第二杯酒贺新郎,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张(看)。第三杯酒贺新郎,祝愿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子状元郎。”
三杯饮完才到最关健的环节,闹洞房,谚云:“三日无大小”,无论怎么闹新郎新娘都不许生气,这下倒苦了寡言少语的剑潇了。
闹洞房有文闹和武闹之分,文闹是对词考量新郎新娘的才思,村里人自然不会文
闹,于是一人挤到床边坐着,一手便搂住了剑潇,剑潇被闹过洞房一时就愣住了,萧戎歌却是经验十足,一把就将剑潇搂在自己膝盖上坐着。怀抱温香心情大好,“这美人恩还是由我自己消受哈!”
那人没占到新娘子的便宜大是不甘,扯着剑潇的衣襟,“新娘子有多少颗纽扣啊?”民间习俗新娘子襟前需有五颗纽扣,俗称“五子登科”。
萧戎歌在剑潇耳边低语,“新娘子不说话闹洞房的人是不会放过的,何况潇儿你,再不说话为夫可也帮不了你了哦。”
剑潇只能入乡随俗,“五颗。”
“要这么多纽叩做何?”有人立马问道。
众人一时直呼说得好,剑潇默默的凝视着萧戎歌:这是与他的约定么?
“我就要今晚!”剑潇执拗的道。
“不行!今天我是新郎,你是新娘。”
“那我还去坐我的花烛。”赌起气来了。
自然不是,他能多陪他一秒也是好的。愁苦的看向厨房,“我会做的菜都做完了,要做什么给你吃才好呢?”
“有得吃就算不错了。”关健是他不会做啊,而萧戎歌又非要赶鸭子上架,怨得了谁?
萧戎歌凑过来讨好的笑道:“要不我给你找个师父,你向他学两道菜?嗯,也不要多,只要会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卿鱼舌烩熊掌。”饶是剑潇不懂菜也知道这几道菜没有十年八年的经验是做不出来的,萧戎歌真的以为他是天才?
见他不情愿萧戎歌改口,“要不再换两个简单一点的,西施乳,油炸猪羊肉、梅花包子…”然后就被剑潇以唇堵住了,“你还是吃我吧!”
这日傍晚萧戎歌就从问鼎阁里回来了,房里没见到剑潇便找到厨房去,就见剑潇正系着围裙背对着自己切什么,他悄然过去,“在做什么?”
剑潇没想到他回来这么早,一惊手就被刀划破了,萧戎歌赶紧拿起他的手吮了血,看他手上横竖交织的一道伤口,心里一痛,剑潇不经意的摔摔手,“这点伤算什么?”与他身上的伤相比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看到他受了这么点小心萧戎歌的心里还是会痛。看见刀俎上放得食材,“你在做油炸猪羊肉?”
“嗯。”
萧戎歌心里幸福如泉涌,“不是说让我吃你么?”
剑潇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厨房,他若是看到自己做烂的菜一定会笑话自己的,一步挡在他前面,“不要看!你先出去!”萧戎歌的手越过他的身子拎了些菜放在口中,剑潇顿时紧张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