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瘗玉埋香风流过(3)
瘗玉埋香风流过(3)
浮白放下杯盏,淡定自若的道:“半个武林的力量于我来说,及不是你与剑潇的力量。要对付他不是单靠这些兵马便能完成的,需要一个能调动指挥他们的人,否则也只是一盘散沙,我要之何用?”
萧戎歌将印信一丢,“我不会再为这仇恨耽误生活。”
浮白眼里冷笑,脸上神色不变,“你觉得潇儿真的会陪你生活吗?他能为你舍下亲人?能为你舍下嬴洛?”
萧戎歌一怔,嬴洛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这个女人神出鬼没,连陈沔的暗卫都找不到她的踪迹,何况她还有个同样垂涎着剑潇的师兄秦笛。“你说什么?”
浮白淡然自若的品着茶,“嬴洛怀孕了。”
萧戎歌猛地便是一刺,从昨日的谈话他知道剑潇虽是凉薄,却是极重血缘的人,他若知道嬴洛怀了他的孩子一定会娶嬴洛抚养孩子的!不行!他绝不许别人从自己手里抢走剑潇!
“不!不会的!潇儿是我的!他深爱着我!他离不开我!”
浮白淡悠悠的道:“戎歌,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越是害怕偏还要知道他要赌什么。
“他若选择了你,我以陶浮沉的人头为礼。”然后目光转厉,“他若不选择你,你便放他自由,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你这是何意?”剑潇若不选择自己也是跟嬴洛在一起,却为何是陶浮白在这里说?是剑潇要求浮白助他得到自由?还是嬴洛本就是浮白的手下?或者陶浮白是想趁此机会独占剑潇?
萧戎歌宁愿相信最后一种,“你也想得到他?”
陶浮白依然宠辱不惊,“我与他早结情缘,他手里的青剑便是我当年留下的聘礼,只是中途失去了联系,被你捷足先登罢了。”
萧戎歌却笑了起来,“哈哈,浮白原来你一直都喜欢断袖的,我倒是才知道。可你既然情根早种,那晚为何还让我要了他?明知道自己的爱人要上别人的床了,却还不管不问,这分隐忍也只有你陶浮白才有!”
浮白终于变了色,“你们之前没有过?”不可能!萧戎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剑潇安然的要他身边呆七年?况荷塘的哪天晚上他亲眼见到萧戎歌那样吻着剑潇,只是他当
时并没有认出那个少年就是他要找的人,以至有今日之恨!
“哈哈…浮白,你一向自认最是懂我,其实你最不懂我,被侮辱之后我还敢去爱男人么?可潇儿是不同的,他身上没有这世间人的浊气,我爱慕他、珍惜他,想要得到他,可那时的他太小,我等着他长大,可他越来越大后我却不敢爱了。他就像罂粟,我知道一旦沾染了,便一辈子也戒不了了。”就像此刻,只要离开他的身边,就像中了毒一样的难受。
“我本想成全他与小丫,可你让我知道便算我放弃了,你也不会让他太平的生活,既然这样我为何要放手?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还需承你的情。”
浮白痛悔不已,萧戎歌阴狠冷厉的问:“是你告诉他我曾是陶浮沉的男奴是么?”
浮白无语,他只告诉剑潇太子府里曾有个男奴名叫萧缇绝,其它一切都是剑潇自己猜出来的,但终归还是他告诉的剑潇的。
被他刺到痛处萧戎歌也毫不留情的揭开他的伤疤,“你知道潇儿怎么跟我说吗?他说:我并非想要辱你,只是想用自己的身子洗了你的耻辱。他那晚给我,是想替我清洗曾经的耻辱,浮白,你说他是不是爱绝了我!”
浮白只觉心里一绞,恬如云月的脸一时阴霾晦暗。“那又如何?嬴洛的一个孩子便胜却所有。”
萧戎歌迅速反击,“可你什么都没有!”事后他才想明白,那晚知道剑潇跟他去浴池的还有浮白,所有人都没有就小丫的动机,可陶浮白绝对有!君既不仁,我亦无义!
至此浮白依然从容镇定,“便一赌何妨!”
“好!”萧戎歌坚定应道。
他回去的时候已是半夜了,剑潇还没有睡,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剑潇半晌,忽然道:“潇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竟一把将剑潇抱了起来,便向外走。“你先闭上眼睛。”
剑潇心下好奇依言闭上眼睛,走了一段路听他说:“到了。”睁开眼睛就见四个流萤的灯笼,一时仿佛旧景回放。流萤挂在竹筏的四周,还是当年他做的那个竹筏,加大了些正好容得下两个人。竹筏是还多加了一个绯红色的蚊帐,帐里点心酒水俱全,“你什么时候弄得这个?”
萧戎歌也不说只是执着他的手走到竹筏上,长篙一撑便驶进荷塘里,剑潇这才发现今晚的萧戎歌竟也穿得是大红的衣服。心下好奇,竹筏已驶到荷塘中央,萧戎歌收了长
篙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潇儿可觉得这船像花嫁的船只?”
“仔细看倒还真像。”那时他们就四个红灯笼,两身红裳的立着,莫不是所谓的缘份?
萧戎歌斟了两杯酒,慎重的递一杯与他,“潇儿可愿意…嫁于我?”
剑潇一惊手里的杯盏几乎没有掉下,半晌才吱吱唔唔的道:“…你要…娶我?…可我是男人!”
萧戎歌郑重的道:“我知道,我愿意!你愿意吗?”
“可是…”他不是讨厌断袖么?怎么会说出要娶他的话?他不是连承认要他都不肯么?
“只要你一点头,明日我便对天下人说,你剑潇是我萧戎歌的男妻,说我一辈子爱你,说我一辈子要你,好么?”他顾不得什么舆论,什么名声,只要能留住他!
“…”可是梨洁怎么办?他们兄妹要同嫁一个人吗?可是他们只有这么几天的时间了啊,这么相爱,为什么就不可以拥有?难道就只因为他们都是男人吗?剑潇的犹豫在他灼灼的目光下融化,“好!”
萧戎歌绷紧的脸便笑了起来,拉着剑潇并跪于竹筏上,“天为媒,水为证,风荷
流萤坐上宾。今日萧戎歌娶剑潇为妻,愿终生相伴,执手携老。”两人对天拜了三拜,然后执酒交杯而尽。
萧戎歌揽着剑潇含笑问,“潇儿还记得那次我们游筏荷塘么?”
剑潇自然记得,脸又禁不住红了,低唔着问,“你上次说‘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潇儿真的不记得?”萧戎歌笑得一脸暧昧,剑潇摇了摇头,就算记得也说不出口啊!萧戎歌如那晚般,在他耳边低声道:“潇儿,我将洞房花烛让给你如何?”
“嗯?”剑潇被吻得晕晕乎乎跟本没有明白他说得何意。
萧戎歌咬着他的耳坠低吟,“我说今晚,让你,如何?”
剑潇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半晌才迟疑着问,“…真的?”
萧戎歌解开他的衣衫,“你若不愿意…”剑潇岂容他反悔,主动吻上他的唇,“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萧戎歌一时只觉他像个饿急了想吃奶却不会吃地小婴儿,急得哇哇直哭,一时心软如棉絮,吻着他的额头安慰,“潇儿,别急…别急…”剑潇在他的指引下终于进去了,无地自容,竟埋首在衣服里哭了起来!
萧戎歌紧紧的揽住他安慰,“潇儿,你太激动了,慢慢就好了。”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声问,“你竟如此生疏,难道之前没有过?”他一问剑潇哭得越发伤心,这无疑肯定了萧戎歌的猜测,心里狂喜一把将剑潇翻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除了我你没有过别的男人对不对?”原来他找那么多的男妾只是为了气他!就连临砚都是拿来摆设的!这个小妖精啊小妖精,害他白吃了那么多的飞醋,呕干了气血!
剑潇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萧戎歌却欣喜若狂的大笑起来,“潇儿潇儿,你这个小妖精,我真是爱绝了你啊!”一翻身又将他抱在身上,“我们再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揉腰的换成萧戎歌了,看着剑潇一脸满足的样子,哪里还有昨晚那个窘羞得哭泣的孩提模样?萧戎歌感叹,“潇儿,这下长自信了吧?”这小子果然是道家的高足,对那些邪术都修得十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