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挥师北进(2/6)
第234章挥师北进(26)泰和八年的十月初,夜幕刚刚降临。
泥土路上的车辙印记都被寒气冻得坚硬,凹凸不平的在路面上呈现出来,颜色深黑与旁边形成对比,仿佛一条黑线似的朝天边蔓延而去。
但并未延伸多久,便被几道马蹄声踩断,冰冷的月色照下来,马上的骑士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抬头往前方看去。
离这里不远处的地方是一座村庄,但此时灯火通明,不时有篝火的光芒闪过,附近巷子里的土狗对这些突然闯入的人不停吠叫。
村庄最中央是一座木质看台,周遭旌旗招展,红袄义军汇聚于此,杀气冲天。
“.如今金人一统北方,窃我国政;上有奸臣当道,将百姓视若猪狗;下有小鬼作祟,将我等随意鱼肉。但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我等英雄豪杰汇聚于此,正是要拨乱反正,还神州朗朗乾坤!”
台上的那声音慷慨激昂,对着天下发出了自己的喊声与述求。
他们起义不是为了个人私利,而是为了民族利益,为了还天下太平,为受压迫的百姓讨个公道!
当然,与其说是为了提出自己的纲领,还不如说是为了短暂的提升大家的士气,潍州城已经不远,但手下却有人怀疑起攻打潍州城的目的不纯。
或许对于刘二祖的领导地位并无质疑,但对于义军的战力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影响,因此他迫于无奈只得将大军发动起来,临时开了一场动员大会。
既讲清楚自己的纲领,另一方面也要将城中的利益进行提前分配,用其中的财物最大化的激起义军将士们攻城的动力。
当然这些都是旁枝末节。
如果说之前那场动乱还略有不足,那一个多月后的再次到来,加上手底下这一万多的将士,没有人会觉得潍州城攻不下。
红袄军这边准备良久,手底下不断有人投靠过来,积蓄起来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刺史州能够抵抗的。
不管怎么说,他刘二祖的实力在这个时候是达到了巅峰,若真是要打过去,连益都府那边都不一定能抵挡得住。
这时先攻打潍州城,主要还是为了报先前的仇,其次便是为了练兵和检验自己的实力。
若是能攻下,那之前的仇也算报了,对于自己的实力也能有个明确的看法,占据两座州城,声势还能壮上去。
何况如今的朝廷正面临着最难堪的时刻。
五月金宋战事才刚刚结束,征召来作战的部队也没有必要再维持下去,而同一时刻,山东路已经河东、河西都爆发了严重的旱灾,朝廷全部注意力都在赈灾的问题上,无力派军讨伐他们。
而且山东路的泰安、泰宁两军全都被北边的庆云义军给吸引了过去,无暇顾及南边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才终于抓住机会,同时在两个地方策划了造反行动,潍州这边虽然失败了,但在沂州这边却是格外的成功。
一月不到,他就从沂州拉出了一只万人的队伍,实力已经与一路统军司相当,眼下怎么样不多说,但将来的光景大家都是能看见的。
随着刘二祖檄文读完,台阶之下发出了阵阵欢呼之声。
“万胜!”
“好!”
“拨乱反正!”
一众将士从沂州出来,路上并未碰见过什么抵抗,所以也觉得官军也是这么不堪一击,这些都是红袄军中的众人所看见的东西。
“好!”
刘二祖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军即将开拔,能有这样的精气已是极为难得,他也不能再做其他要求。
于是开始具体的分配起来,军中每个人的职责任务。
这些早晚都是要做的,现在将这些都分配好,也好在战时进行检验,适时地将其中的问题更改出来。
何况潍州城这一战还仅仅是开始,攻打潍州城只是为了拔掉益都府的獠牙,为北边的庆云义军牵制一部分军力。
难易程度还未可知,但刘二祖却明白,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何况自己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因此仔细分配起来,将手下的精锐尽数派出。
前锋军是有郝定统领,手下的大半精锐都安插咋其中,务必将起化作一柄尖刀,从官军的军阵之中刺进去。
而中军便是由刘二祖自己坐镇,手底下跟着的是这段时间里投靠过来的其他义军。从密州来的史泼力,从河东过来的周元儿,从辛河过来的棘七等等
后军坐镇的自然就是彭义斌,他胆大心细,在军中一直是一个出谋划策的角色,将后军交给他是再放心不过!
三军加起来一万余人,随着军号的下达,以一股碾压的态势,朝着潍州城头杀去。
大军从沂州过来,一路上长途跋涉,如今才停在草桥村这个地方休息,准备在明日一早开始攻击潍州。
而潍州城就在草桥村向北十五里的地方,与此地相距不过半日的路程。
大军从白天开始歇息,一直到如今夜幕降临,刘二祖才发出了这一番壮行演讲,漫天星光放亮,刘二祖举起酒碗朝众将士敬去。
“此战只是我等霸业的开始,此后北上汇合,同庆云义军攻益都,占山东路,分整个天下!而战事就请诸位费心了!”
“我等必不负大当家所托!”
说完便是一阵猛饮,随之而来的便是“哐哐当当”的砸碗声音,同时还有一阵豪迈的大笑。
“哈哈.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诸位,我等先行一步了”
那阵笑声之中,郝定砸掉手中的酒坛,举起手中的长刀发出呼喊,刹那间,一阵寒光涌现而出,杀气直冲云霄。
随即人影如潮,踏着坚硬的冻土向远处走去。
午夜,
郝定率领前锋军从草桥村出发,沿着泥泞道路,从汶河过桥一路直插潍州城下。
两千多前锋军默默咋夜色中行进着,一路上除了牛马的叫喊和此起彼伏的犬吠之外,便再无半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