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198章紫宸宫。
窗外忽地风起，隽地袭来朵朵清香的玉桂，纷扬而起的花瓣落在窗台，落在地上……
稍稍一晃神，沫寒和帝君默默站在一起，足足一个时辰了。
多日来，沫寒避而不见，终究是耗尽了帝君的所有耐心。
这不，一道圣旨，她还是乖乖赴约前来。
沫寒静静地笑了起来，侧过脸看他，“我要的并不是权倾天下，更不是所谓的宠冠后宫。我要的是帝君彻彻底底肃清后宫，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帝君听来却好比是突然间身上压着千斤重的大山。
他心蓦然一痛，紧紧地握着手，眸光幽深而暗沉，久久地不发一言。
良久，帝君目光落在巍峨山河屏风上，有过犹豫，还是浅浅开了口：“沫寒，你明明知晓后宫朝堂密不可分，你……你一定要这般逼迫本帝吗？”
偌大的殿内，安静的如同远古的坟墓般死气沉沉。
很闷，她需要新鲜的空气。
缓缓地，沫寒走到窗前，任凭风吹起她衣裙的一角，“从此刻起，臣妾不再逼迫帝君，也请帝君别再对臣妾妄动真心。”
断情！她说得云淡风轻，帝君木然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子浮起一层雾气。几度欲言又止终究选择沉默不语。
渐渐冷静下来，沫寒眸色如常，习惯性勾起一抹隐隐的冷笑，“赫连瑾轩，我想和你谈笔交易。你把颜家所有人的命交给我，我愿意告诉你如何培训死士。”
死士？帝君微微一怔，蕴了一丝冷意的眸光久久地注视着沫寒，与此同时脑海中的记忆蓦然涌出。
据素问鬼魄记载，大齐建国之初，始有古书注明：死士修炼之法，后流落不明。
帝君扬唇而苦笑，深眸中涌动万千疑虑，“沫寒，你连死士都知道，你到底是谁？”
面对他的质问，沫寒避而不谈，缓缓说着旁的，“但凡死士修炼至少三年，需上千毒素。而成为死士之人，体质需得十分优秀。最重要的一点是，死士一旦锤炼而成，宛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
“你不必多说，眼下颜家不能动，本帝希望你能明白。”帝君顿时脸色一冷，紧紧抓住沫寒的手腕，眼眸深邃而暗潮涌动，“北宫沫寒，你到底有多少身份？”
沫寒伸出手，主动抱着帝君，忽地帝君觉察意识混沌，正欲问清楚，听得耳畔飘来一阵轻轻地低语：“你好好睡一觉吧！”
夕阳西下，那扇紫宸宫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沫寒静静地走了出去，一群伺候的奴才黑压压跪了下去。
眼见贤贵妃走出来，刘德全正欲上前请安，沫寒清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帝君吩咐了，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违抗者，杀无赦！”
顿时，刘德全心生畏惧，身子紧紧退了回去，应声而道：“奴才遵旨。”
离开了紫宸宫，沫寒悄然无息来到后宫一处少人人烟的宫刑室。
昏暗的宫刑室，沫寒眯起眸子，吩咐人点了烛火，极目望去，颜汐柠早就被人五花大绑绑到木桩上，动弹不得。
沫寒泰然注视着她，声音冷到极致，“颜汐柠，我早说过，你如何对宁素的，我便要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见到来人果真是北宫沫寒，颜汐柠怒火中烧，狠狠地盯着沫寒，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岂料，沫寒根本不在意那道荼毒的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她。
何曾被这般对待？颜汐柠怒不可遏，双眸喷射出冷厉的光芒，噙满深深的杀意，“本后是大齐堂堂帝后，你区区一个贵妃，胆敢以下犯上对本后私自动刑！北宫沫寒，你最好搞清楚自己有几个脑袋？帝君就算再疼爱于你，也无法向朝臣交代。”
“呵呵……”沫寒轻轻冷笑起来，笑声愈发张狂而失控，“交代？你死后，我自有交代。既然大齐死了一个帝后，自然就有另外一个女子成为大齐帝后。”
颜汐柠略略有些吃惊，很快安定心神，神色如冰霜，“凭你就想坐上大齐帝后？别忘了，北宫家早就撤出朝堂。”
沫寒背手而立，全权置若罔闻，只说：“用刑！”
一鞭接着一鞭，足足打了半个时辰，颜汐柠早已是皮开肉绽，身上条条血淋淋的伤痕。
她脸色都苍白如同白纸一般，豆粒般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一不小心落在伤口里，泛起撕心裂肺的痛。
于是，颜汐柠全然不顾之前的冷静，狠狠咒骂道：“北宫沫寒你这个贱人，你心肠歹毒，早晚会报应在你的儿子身上。”
忽地，“啪”地一声，颜汐柠还未看清，便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姣好的脸容上，一道鲜明的手指印，唇角溢出的血丝，连发丝上的朱钗都被打落在地。无一不印证着适才沫寒确实是下了狠手。
极快的速度，沫寒钳住她的下巴，直直望着她，语气轻蔑而不屑，“报应？试问一下，颜汐柠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你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别在我面前故作清高，那样，你只会让我更加厌恶而已。”
过了一会儿，颜汐柠缓过神来，抬起冷眸死死凝视着沫寒，似有寒气环绕全身，令人无法不震撼，“北宫沫寒，你最好这次把我打死，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沫寒闻言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回去不成？颜汐柠，等你受够了宁素生前所受的苦楚，我准时送你上路。”
听到这话，颜汐柠忍不住咆哮起来，连带震得木桩簌簌作响。
她眼泛寒光，直直逼视着沫寒，“北宫沫寒，我死了，你也活不了。颜家不会善罢甘休，黄泉路上，有你陪着，我死得值了！哈哈哈……”
沫寒抿唇，蓦然轻笑起来，“谁说你死了，我就要跟着去的？”慢慢收敛起笑容，沫寒眼底染上一层重重的血色，“颜汐柠，你仔细瞧着吧，我是如何轻而易举毁掉让你为之骄傲的整个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