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名正言顺

第42章。名正言顺子时，轮班小兵换好热茶后迅速退下，不敢抬头看伏案执笔之人一眼。

华钰手下笔一顿，沉思片刻又低头，眉头紧皱，写写停停足有半个时辰，最后干脆扔了笔，站在桌前满腹心事的模样。他亲自斟了两杯茶，好似马上就有来客。

夜深天寒，茶温渐消，总算是过了子时。姗姗来迟的人缓缓解下大红斗篷，露出艳丽脸庞。她伸手向桌上茶杯，细弱手腕被华钰捏住，“凉了。”

“好。”她给自己换上热茶后细声问道，“殿下可是久等了？”

“南楚公主方才来过。”言下之意是并没有等你。

听到这句话时云素汐眼里有明显不愠一闪而过，她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故而专心喝茶不说话。

永远都是这样，两人之间，一定是华钰先沉不住气。

“不好奇吗？她与我说了些什么。”

“殿下恕罪，臣女不敢妄加揣测。”云素汐做足了下臣之女该有的仪态，弯腰恭于一旁。却不知华钰最讨厌她这番作态，总觉着看得不舒服。

“南楚王逼着她嫁给本王，她说自己心有所属，恳求本王日后当众拒绝了她。”

云素汐突然想到今日晚膳时所见的苏雅翊，可一点儿也不像出逃，更像未来会坐在华钰身侧母仪天下。

“你说，本王娶了她如何？”她被华钰突然凑到耳边说出的话所吓，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最终安然无事多亏了背后一双手。

华钰幼年习武使剑，手上满是老茧。虽然因为突如其来的降温已经多加了衣服，可华钰手上的冰冷还是穿过了厚厚衣裳，她有些想要挣脱这样的冷意。

“殿下英明神武，自有决断。”又是这样的话，只是语气比刚才怪异了几分。云素汐深吸一口气，想要跟华钰表明来意，感谢他派人找到小宝的话脱口欲出，突然靠近的味道却让她不得动弹，熟悉又陌生。

“小云儿，你能不能别这样？”

还年幼的时候，和华钰玩在一起不会讲究很多礼节。比起犯错经常被抓包的小宝，云素汐才是坏主意满肚的人。可是这样的年幼好像只有很短一段时光，短到有未曾出现的感觉。后来慢慢长大，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成了众人眼中的荣惠郡主。

可是为什么华钰这样抱着她，亲昵地附在耳边叫“小云儿”的时候，会想要流泪呢？她想不起上一次听到这个称谓是何年月了。

也许是因为被王拥抱而感激涕零吧，落荒而逃时她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命运所赋予每一个人的重担，把他们变成了铁石心肠身披铠甲的怪人。

如果可以，他们希望铠甲能够覆盖住心上的每一寸脉络，不要有人进去。

也不要有人出来。

云素汐走后，大帐内又是一名来客。王背后的男人，总是一身黑衣，来无影去无踪，誓死效忠，最擅长打探辛秘，鞠躬尽瘁还不入史册…从他们选择走这条路开始，就回不了头……谜一样的男子。

影子卫绍刚奔波一路，放下一张纸条后骤然消失。

“宁远棋，三月前丧偶”

华钰看完就笑了，这苏雅翊倒真是有趣。

之前与其交谈，她神色话语里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宁远棋的多年倾慕，还埋怨说南楚王不近人情棒打鸳鸯。

她给自己所为找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华钰甚至觉得，苏雅翊讲述的这个故事实在是感人至深，他都不舍得说句重话来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