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林豫兮睡得不是很熟，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惊醒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人，本能地紧张起来。随即她才想起当前的情况，脸顿时羞得通红。
昨天她借着一点儿酒劲，作出了大胆之举，可这事竟比她想得要难得多。两个人都笨手笨脚，试了好久都没成功。陈彦周举着油灯，把她仔仔细细研究了个遍，她躺在那儿，感觉自己像一头待宰的猪。等他终于研究清楚，准备迈出关键一步时，她却因疼痛而抗拒起来，让他不敢再继续。
两人折腾半天，一事无成，陈彦周赧然地说：“要不，我先去请教一下沈溶？”
林豫兮当即狠狠掐了他胳膊一把，掐出一大片青紫。
他疼得惨叫一声，从床上跳下去，说：“那咱们下次再试……”
“回来！”林豫兮把他拉回来，“你、你要一鼓作气，狠一点啊。”
他惭愧地移开目光：“我看你好像很疼……”
她乐了。她最喜欢看这小子在她面前犹犹豫豫的样子，就像一个平时作天作地的顽童得到了一件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把它弄坏了。她揉了揉他的一头乱发，柔声说：“不疼。我做事从不半途而废。来，再试一次吧！”
这一次她想着何青青传授给她的经验，尽量让自己放松，想象自己处于快睡着的状态。然而那陌生的痛感还是让她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背，指甲掐入了他的皮肤。
最终，他们还是勉强完成了这件大事。她终于懂得了何青青说的又疼又快乐是什么意思。疼是真疼，她都疼得流泪了。可是，想到和自己如此亲密结合的是彦周，感受着他的体温、汗水和心跳，她又觉得无比幸福。
这么漂亮又强悍的小狼，真正属于她了。而她，也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在这最好的年纪。
他们抱在一起，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她醒来后，却见自己一个人把被子全抢走了，陈彦周赤身裸体蜷缩在床边，只差一寸就要滚下床。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背上，只见伤痕累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全是她挠出来的，她做了许多准备，却独独忘了剪指甲，真是糟糕啊。她连忙撑起身子，去看他的脸。他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嘴角似带着一丝浅笑，睡得十分香甜。
“哼，现在要杀你真是易如反掌……”她想着，将手比作刀的样子，向他脖子砍去。
他猛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把掐住她的喉咙，翻身将她压住。她顿时感到胸口如被巨石砸中，窒息感席卷而来，眼前一阵眩晕，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让她动弹不得——
他松开手，惊叫道：“林豫兮！”
压迫感终于消失。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死了一回。
“对不起对不起！”他惊恐地抱住她，“你，你没事吧？”
“没事……”她终于缓了过来，“不要紧。”
她一时忘了他是头猛兽，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警觉。她竟敢去偷袭他，也真是大意了。
陈彦周轻轻抚着她裸露的背，见她无事，这才放下了心。随即，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脸顿时红透了。
“我、我昨天喝多了酒……”
“少来了。”她坏笑道，“我看你清醒得很。”
他更加羞惭了，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对不起，弄疼你了。”
“是啊。”她委屈地说，“你倒是很开心，是不是？”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喜欢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你有多疼啊？”
林豫兮放开了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诶，你去干什么？”陈彦周一惊，“穿件衣服啊！”
他随手扔给她一件衣服。她接住一看，是他的玄青色道袍。她随意地披上这件对她而言过于宽大的衣服，抬起头来，却见他正呆呆地望着自己，目光炽热。
“怎么啦？”她有些紧张地抓住衣襟，“有什么不对？”
“没有。”他微笑，“太好看了，你这个样子。”
“有病。”她嗔道，“这有什么好看？”
她走到桌旁，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铁木镇纸，抛了一抛，说：“你不是问有多疼么？我觉得可能就跟被这玩意砸中差不多吧——”
她说着，将那镇纸掷向他。他竟没有闪避，被那东西正中额角，顿时涕泪交横。
“啊！”她万没想到他竟没躲开，吓得扑过去抱着他的脑袋，“完了完了，肿起来了——你傻呀，怎么不躲？”
他握住她的手，笑道：“原来这么的疼。”
“傻子，呆瓜，笨蛋！”她心疼地给他的伤处吹气，“我只是开玩笑……”
“真的有这么疼啊？”他抱紧了她，“那我以后不来了，好么？”
她又好气又好笑：“笨死了，这有什么，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啊。听说一开始都会疼，但慢慢就有趣了……”
“是吗？”他用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声音变得轻柔起来，“那怎样才能让你觉得有趣？”
她低头轻笑：“这要靠你多学呀。”
“我学什么都很快的。”他笑了，手指松开她的头发，向下游走。他的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茧，那粗糙的触感让她身体又热了起来。
她缓缓躺下。任凭他温柔地吻遍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他说得对，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这一次，他已经比昨夜熟练了许多，迅速就找到了能让她舒服的方法。
她感到自己在他的亲吻和抚摸下化作了一滩温水。她将他拉到自己身上，承载起他坚实的重量，感到一种安稳。她已经淡忘了这个男人所带来的伤害，只想再一次亲近他，拥有他。
窗外，天已经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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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由樊庆带领的去雪国的船队回来了。他带回的银子暂时缓解了过冬的压力，而成堆的雪国铁矿石在黎国铁匠的村落中很快变成了钢刀和枪头。
林豫兮站在离姬的小院中，看陈彦周拿着一杆长枪比划着。身旁，离姬的老仆山阳公捻着花白胡须，向她介绍道：“我们夫人说，赤蛇湾内陆山中所产狼牙木，轻便坚实，用来做枪杆很合适。长枪比刀在战场上更实用，我们多造长枪，少造刀，销路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