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酒 - 穿越之鬼迷心窍 - 竺小竹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喜酒

银叶若有所思:过命的交情?看来殷淮安比他想象得厉害得多,可是他也没看出来这病殃殃的少爷有多大的人格魅力啊?

就是长得好看点儿,家里有钱点儿,嗯,琴弹得不错。除此之外,身体不好,脾气不好,态度不好,让人看见心里来气。小侯爷和他一起长大的,俩人青梅竹马,这多少还能理解。你说他银叶到底喜欢殷淮安哪一点?

可是银叶越这么想,越觉得自己的感情真真切切,比珍珠还真。

嘉荣看银叶走神,开口打断他的思绪:“想什么呢先生?你要走吗?”

银叶回过神来,他毫不犹豫,眼睛不眨一下地扯出一个谎:“不,不走,大少爷让我去马车里给他拿一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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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凭借着自己差劲的方向感找回去的时候,大厅里只有侍女在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人已经都散了。

他不知道殷淮安去了哪里,灵机一动,把麻籽儿掏了出来。

这东西能传送魂灵,既然能将魂送到阴曹地府,自然也能把魂从那里接回来,大少爷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碰到了往生镜,没走成。

银叶把那小小的一粒珠子攥在自己的右手掌心,一念咒,珠子闪了一下。他再松开手,殷淮安的半缕魂烟就丝丝缕缕地从手心中飘出来。

他从来没有把殷淮安的魂魄放出来过,这是第一次冒险。因为这魂本来就已经伤了眼睛,再加上只剩下一半了,在外面呆着会更容易受伤些。

银叶担心殷淮安的魂烟受伤,所以他把柳苗也叫出来,让她在旁边小心地护着。因为不完整,殷淮安的魂不能凝型,移动地也很慢,他就耐心地一步一步地跟着那飘动的魂烟走。

毕竟曾寄于殷淮安的身体中,魂烟还是有微弱的感应,足够银叶循着它找到殷淮安。

柳苗在空中慢悠悠地飘着,她看着他一小步一小步认真走着的样子,忍不住说:“银叶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银叶没听见她说话:“啊,你说什么?”

柳苗咯咯笑两声:“你别装,我藏在灯芯里面也能听见你们说话,你真的喜欢他呀?”

银叶的脸红了。

柳苗笑得更欢快:“喜欢你就说呀,他眼睛不好,又看不见你脸红。”

银叶小声嘟囔着:“你不懂,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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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一处阁楼的墙外面停住脚步,这里应该是这阁楼的背面,墙壁厚重古朴,只有高处有一扇窗子。那半缕魂烟沿着墙壁慢悠悠地往高处爬升,似是要钻进那窗子里面去。

银叶赶紧把麻籽儿从手心拿开,那魂烟便“嗖”地一下窜回他的右掌心。

看来就是这里了。银叶和柳苗一起绕到阁楼的正面,发现正门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藏书阁”。

根据银叶的经验,一般情况下,什么家族的秘史啊,不能闯的禁地啊,见不得人的秘密啊,不都在藏书阁里吗?据他推测,这里正门把守森严,光明正大地进肯定是进不去的。

他正想着要如何偷偷摸摸地溜进去,就看见谢秉言独自一人向着藏书阁走来。

谢小候爷与殷淮安正好一前一后进藏书阁,都是刻意避开众人,都没带随从。

嗯,有情况。

银叶麻利地熄了灯,小心地蹲在门口的石像后面,伸着脖子往外面看。

银叶手心出了不少汗,因为石像就在藏书阁门口左侧的位置,谢秉言如果要进藏书阁,发现自己轻而易举。

但是谢秉言根本没有注意到任何的异常,他走得又快又稳,身上仍旧穿着明亮鲜红的喜袍,脸上的表情却有一些凝重。他径直推门进去,回头对门口的守卫沉声命令道:“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银叶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洞房花烛夜,谢秉言为何不去与夫人圆房,反而到藏书阁来和殷淮安两个人偷偷见面?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不过谢秉言这一来,偷溜进去肯定是行不通了,银叶只能又绕回到阁楼背面的小窗子下面,他对柳苗说:“你上去帮我看看,大少爷在里面干吗呢?”

柳苗二话不说,悠悠地直升了上去。

银叶在下面掌着油灯站着,觉得还是没有身体束缚来得更方便一些,脱了钟之遇的这个壳子,他也能想飞到哪就飞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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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秉言将顶楼房间的门推开一条缝,看到殷淮安手中执了一把折扇,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推开了门。

推开了门却不进去,只是垂着头站在门口,声音里面竟然有了几分小心翼翼:“我真的没想到,今晚你会来。”

殷淮安仍半躺在软椅上,缓缓将眼睛启开一条缝,他半眯着眼睛,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就像一块儿寒冰一样封凝不化,完全没了刚才宴上的温润与儒雅。

他的声音也是平静而冷漠:“你先进来。”

谢秉言在宴上给自己灌了不少酒,刚才在外面冷风吹着还清醒,现在酒劲儿上来,走路的步子有些发飘。他一步三颤地走到殷淮安身边坐下,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的侧脸。

殷淮安也没说话,眼皮又重新阖上,兀自安静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全当谢秉言不存在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谢秉言先开口说话,他说的是:“对不起。”

殷淮安接话倒是很快,谢秉言话音刚落,一声嗤笑就紧跟着出来:“不知道,唐将军给的嫁妆有多少?”

谢秉言愣了一下,而后猛地将头抬起来:“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念臣,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想我!”

殷淮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手中的扇子停住,等待着谢秉言的解释。

“不要说嫁妆,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一桩婚事,自始至终一直是我爹在做决定――”

谢秉言急急地倾了倾身子,试图去拉殷淮安的手:“淮安,你相信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殷淮安手腕一绕,巧妙地躲过了他的触碰。他继续细细地摩挲着扇柄,朗声笑了一下:“身不由己?不要随随便便地说这种话。”

谢秉言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手指抖了两下,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他降低语调,温声说到:“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想怎样撒气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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