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美人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女鬼的声音再次妩媚起来，听得季霖整个人一阵酥麻。更别说此刻在场的两个男人，只怕这会儿不仅是骨头都酥了，恐怕就连心也跟着痒了起来吧？
郁青然看向那女鬼的神情，简直都快流哈喇子了，仿佛已经全然忘记眼前这个身段窈窕，声音酥软的女人，是一个女鬼了。
楚南站在一旁，瞥了眼郁青然，见他一脸痴汉的样子，瞬间火冒三丈。有些阴阳怪气的问道“哟~还有人上赶着自己求死得呢！”
那女鬼看出楚南的不高兴，轻摇着腰肢走到她的面前，拿起团扇来半遮着脸，道“姑娘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呵~好色之人的下场......以为不过是说了一句风流话，没想到最后竟真的成了鬼。”
那女鬼将手中团扇打横指向楚南，纠正道“他们，可成不了鬼。”
“为何？”楚南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因为......他们已经魂飞魄散了......”
那女鬼的语调平淡，就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虽然说这话的人情绪平静的像潭死水，但是听到这些话的人却感受到了那几个字的冲击。
‘魂飞魄散’这四个字，若是放在以前，他们更多的是在画本里看到。可是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再从一个女鬼的嘴里听到这几个字，带给他们的冲击力，不亚于让郁青然裸着身体在青安县城跑了一圈。
夏司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试图压制内心的愤怒和恐惧。然后，缓缓开口“本官不太清楚，你所说的‘魂飞魄散’，是什么意思？”
那女鬼听到夏司言的问题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她发出一声尖锐而刺耳的笑声，仿佛在嘲笑夏司言的无知。接着，用一种轻蔑的语气回答道“字面意思。”
夏司言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继续追问“你们，到底对那些死者都做了些什么？”
那女鬼嗤笑着上前，将手中的团扇在夏司言的面前轻轻的摇动着。一边给他扇扇风，一边娇声娇气的说道“县令大人，瞧您这话问得......我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吗？他们......魂飞魄散了。至于那是什么意思，不如去问问您身边这位姑娘吧！”
说着话，那女鬼的眼神却看向站在一旁的季霖，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来。
突然，整幢美人楼的视线都集中在季霖一个人的身上，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季霖的心狂跳起来，眉毛紧皱着说道“我只知道，这里是乱葬岗，却没有任何的鬼魂。这里，只有美人楼，只有你们......”
“没错，因为之前那些留在这里不愿离开的鬼魂，已经被我们‘杀了’”
“杀了？”刚刚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季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又或是自己理解的问题，所以忍不住立即追问，道“可是......他们已经死了，你们又如何再杀一次呢？”
“哈哈哈......”突然，整幢美人楼中的女鬼们都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拿着团扇的女鬼半遮着脸，像是在强忍笑意似的，说道“你都能死而复生，为何他们......就不能再死一次？”
“死而复生？”季霖嘴里喃喃道念叨着，突然眼神惊恐的看着那女鬼，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们......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季霖从出生之日起，便失去了母亲。
尽管外界纷纷传言是她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但她的父亲从未因此怪罪于她，反而常常安慰她不要在意他人的闲言碎语。
然而，每当季霖试图询问关于母亲的事情时，父亲总是沉默不语，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也许这对他来说太过沉重，或是有着难以启齿的苦衷。于是，季霖渐渐明白，母亲的离去对父亲而言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她开始不再追问，选择尊重父亲的决定。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眼前的女鬼，季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她不禁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情，想要揭开那段被埋藏已久的过去。她紧紧盯着女鬼，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期待的光芒。
女鬼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神秘“姑娘，难道你就好奇吗？”
季霖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好奇什么？”
女鬼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季霖“你的母亲......”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留下了无尽的悬念。
听到对方提起的自己的母亲，季霖心中一阵狂跳。
“您，认识我的母亲？”
“你有想过为什么看不到她的鬼魂吗？”
耳里听到的这句话，突然像是一座千斤重的巨石砸向季霖，她只觉得心脏疼痛。
从小到大，季霖见到过无数的鬼魂，可是......因为她并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家中也没有母亲的画像，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些年自己见到的那些鬼魂中，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母亲。
事实上，她希望自己是见到过的。即便，自己认不出来。
可是这女鬼的话，却像是一块巨石，将她对母亲的念想砸得粉碎。
就是女鬼的这一句话，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母亲。’
季霖的声音在极度的克制，却依旧听上去是在严重发抖“为......为什么？”
那女鬼笑得蔑视，斜睨道“还能为什么？不是说了嘛......魂飞魄散.....”
季霖狂怒道“是你......是你们......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姑娘，你可别胡说，你母亲的事可不关我们的事......别忘了，你的命......从何而来！”
这句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季霖的心上，让她感到一阵刺痛和困惑。这已经不再是暗示，而是直白地告诉她‘季霖的生命是以牺牲她母亲的代价换来的。’
季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真的如此可怕，以至于要以母亲的生命作为代价。
“不......不可能......”季霖喃喃自语道，试图否认这个事实，但内心深处却深知这一切并非空穴来风。
她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那些关于她克死母亲的流言，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那些周围人对她嫌弃厌恶的眼神，又一次再脑海中清晰的浮现。
‘果然，我就是一个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