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借尸还魂
多日后……
师尊前来看望我，还带了一个看似如铜镜的法器，他说此镜唤为往生镜。
“为师知道你对这一切感到好奇以及不解，你起死回生后功力同你之前的记忆都尽数消失，这镜中记录了你的死因，以及……罢了，你且站在镜前便可仔细看去，望你看完后多有分寸，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一些奇怪的话见到一些奇怪的人。你了解事情原委后，为师带你离开这道观，带你回宗门。”说罢，他将袖中的往生镜放到木桌上，自顾自在一旁喝起了茶。
我乖乖站在镜前，认真看着镜子，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面前出现同墙般大小的画面。关于我的一切娓娓道来……
九百年前，天御宗门弟子伏川下山游历，途径一村庄歇息，不料在第二日离开后，村庄便遭到山匪屠戮，伏川虽早已知晓村庄将要遭遇这场屠杀，但世间万事都有其运行规律，他便不想插手，可行路远去，他心中忧思，便勒转马骑折回了村庄，火焰晃眼，他尽力查看是否还有未死之人，回答他的只有整个村庄的死寂。
正思考自己“袖手旁观”是否符合师父所授时，一声难以察觉的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寻着哭声找去，他在一颗枯死的树下挖出了一个带有婴儿啼哭的红漆盒。打开竟确有一个啼哭的婴儿，可惜他此时修为不足，辨不出这孩子的来历，但瞥见一侧的村民，他暂且认为是村民藏起来的孩子，免于山匪屠戮。
“你我有缘，自此你便跟着我了，我定不会让你轻易殒命。”于是伏川带着这名女婴继续游历。五年后伏川带此垂髫回到天御宗后山拜见宗主恳请收留于宗门。
宗主瞧着这孩提有缘，便让伏川收为弟子，取名伭清。
伭清渐渐长大，与宗门师兄弟一同练习剑术，修为日益显露，两百年后化出内丹。这时，天御宗宗主已传给了伏川，宗门也成为了天下第一宗。
却不想，在伏川闭关修炼后，谣言四起，传言天下第一宗的大弟子伭清偷偷修炼禁术，直至入魔，内丹渗出的魔气引起魔界各处蠢蠢欲动，最后遭遇魔界之主司夜剖丹致死。
“实际是那司夜爱而不得，认为剖出你的内丹，便可将你留在身边，却不料你失去内丹便也就此殒命，不过你的内丹确实沾染魔气，至于这魔气从何而来，为师也想问问你。”伏川慢悠悠的放下茶杯说道。
我沉默，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师尊却接着说:“往生镜虽记载了事件，但也只是个大概。六百年前我发现你那日，便是在一个红色漆盒里，你被埋在地下，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似乎在跪拜，那山匪以为他们跪拜的是那棵千年枯树，我看来，似乎是在跪拜你……”说罢，他浅浅盯着我，像是要查看我有什么反应。
我能有什么反应，只是觉得他说的跪拜似乎和我曾经做的恶梦有些许相似，只不过当时我死了，跪拜我的是父亲母亲，着实诡异。
我接着看向往生镜……
镜中显现我死后，魔尊司夜不愿相信我已死，便耗费修为，妄图复活我，可几经折腾，我的尸身出现腐烂的迹象，等伏川出关攻破魔界防御闯入时，已为时已晚。直到不知从哪里来的消息说有一口红棺可让我借尸还魂，只要将一活人封入棺中，埋于冥界禁地，以纯净之血供养便可将我的魂魄引入到此人体内。
伏川不愿伤害无辜女孩的性命让我复活，更何况是毫无根据的消息。正当伏川将我的尸身从魔界夺回，放于后山的寒冰洞另寻它法时，魔尊司夜不知如何潜入天御宗，偷出了装有我魂魄的储怜壶，将与我极其相似的一女子活活钉入那口红棺中，偷埋在冥界禁地。
而司夜原本已找到纯净之血，却因消息泄露被妖界蜂拥蚕食。可几日过去，棺中女子奄奄一息，他屠尽自己所认为的纯净体，也不见什么纯净之血。正当绝望悔恨之际，伏川在寻起死回生之法途中得知储怜壶被盗，一路追到冥界，看见跪地痛苦的司夜。“让开。”伏川见事已如此，不知是何作祟，他本可以破棺救人，却抬剑划破手臂，任鲜血流向地面，地下的红棺吸收纯阳之血，散发出一丝微弱的生息。
“仙尊不是不管她死活吗，万物负阴而抱阳，仙尊心里有你的正道，怎么现如今也不管众人口中的正道了。”
“若不是你引诱她去魔界，活剖她内丹，怎会如此！”伏川话语中强压怒气，面上是藏不住的愠色。
“她本就是我魔界中人，你不是也明白吗？自是你曾救她，否则本座定将你赶出这里。”司夜起身，“本座会和冥帝沟通擅闯禁地之事，还望仙尊也日日前来滋养我的……爱妻。”
“本尊自有分寸，会日日在此，想必魔君也不是趁我离开宗门时偷袭之辈。另外……我徒儿自是修仙一派，从未嫁与旁人，望魔君自重。”
司夜离去，伏川日日以自己的血滋养红棺，他不曾见过替身之人，约一百年后，红棺异动，消息散的很快，而伏川见到与伭清如此相像的女子，也是一愣，那魔君居然寻了如此一人。来不及解释便把回魂的伭清带走藏在了芗雨观休养。
司夜察觉红棺异动，起身去寻，可到冥界后，棺里的人早已不见。他在原地静身，挥袖去了天御宗。
此时伏川早已回宗门。
“把她交出来。”
“凭什么？”
“她是我魔界之人，身上流有魔族血液，自然是要回我地界。”
“是吗？……可，她现在是一介凡人。内丹早已被魔君剖出，想来是只有那丹是你魔界之物。她为我宗弟子，自是有我照料，魔君请回吧。”
两人攀谈不畅，大打出手，最后两败俱伤，司夜却也不得知伭清的踪迹。往生镜到此便无画面。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那我为什么会到现代，准确来说是未来？还是另一个世界？
伏川早已在芗雨观布下结界，只等伭清得知因果，带回天御宗。
“如何？伭儿可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他何时叫我做什么选择了，我应该做什么选择吗？
“选为师，还是……魔君？”
“啊？”我眼咕噜一转，面前的一米九腹肌师尊就是伏川，他割血救我，而且长得又帅，况且我从醒来开始自始至终都只认识他，当然得抱紧大腿了。“师尊！我当然是跟师尊了，求师尊垂怜。”说罢我装模作样地学了电视剧里的行礼方式，给面前的人生疏地作揖。
他似乎心情不错，修长白皙的手终于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扶我起身。
“如此便好，你虽已失去内丹，但再结丹也不是件难事，就随为师继续历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