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姐生病心急如焚树屋中暗定终身(1)
她们终日靠天吃饭,所以对天气的变化自然是很敏感的。山里的气候条件确实有着一套独立的系统在支配,她的判断一点没错,我们还没走出多远,鹅毛大的雪片就落了下来,又大又急。
此时根本无法骑马,只能牵着马走。牲口的感知能力在这方面比人还要强,这两匹马总想跪下不走,又打又拽地才勉强继续前行。
风越来越大了,雪片被风吹得稀碎,疯狂地往下坠落,吹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顶着大风,和急速下坠的雪花,每走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因为速度太慢,这段路显得无比漫长。正在我已经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时候,眼前隐约出现一个像房子似的东西。
刘小西回头大喊: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了,加油。
等到了跟前我才能看清,眼前是一间很小的房子,旁边还有一个牲口棚。我俩赶紧把马拴进牲口棚里,虽然牲口棚也不大,但是容下两三匹马还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在山洞里我们已经喂了他们草料和雪水。所以现在不着急管他们。
屋门上有一个大铁拴,并没有锁。铁拴上面有个大挂钩,估计是防止被什么动物拱开进去吃里面的粮食。
推门进去,刘小西把门从里面反锁上,除非是从里面打开或者把房子拆掉,否则从外面根本进不来。
门的正前方有一个铁炉子,长长的烟囱直通屋顶。旁边堆了一堆劈好的木头,炉子上面放了一个铁制的水壶,里面还有的半壶结了冰的水,像是之前没用完剩下的。炉子后面有个空的水缸,上面盖了个木头盖子。水缸的右侧是一个货架,上面有好几个罐头瓶,里面装的好像是盐,味精等调料。下面有土豆和白菜,葱姜等蔬菜。最底下还有一袋米,看样子,的确像她说的,吃七天没问题。
屋子的另一侧则放了一张单人床,上面摆着整齐的被褥。床的对面有扇绿色的木头窗户,上面镶嵌着玻璃,看着很单薄,但是从窗户能看见外面的牲口棚。窗户外面安了铁护栏,又粗,又结实。
整个屋子在这毫无人迹的深林里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好心人建造的。
经过这一路的风雪兼程,我们俩已经耗尽了全部的体力,一屁股坐在床边谁也没有说话。暴风雪的不期而至,加上在山洞前所发生的超自然现象给了我们不少惊吓。
每年我都会回来过年,探亲,但不知怎么的,今年的故事特别多。而这些超自然现象似乎都是从我见到她开始的,我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竟能触发这么多光怪陆离的现象。从来不迷信的我,不禁也开始慢慢相信这些事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是现在毕竟掌握的信息太少,还无从判断。就暂且还把他们当作是一种巧合吧,也许山洞前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因为我们接触了一些能够产生幻觉的化学物质,但是我们并不知道。
过了很长时间,刘小西突然说:我有点渴了,给我弄点水呗。从见到这个姐姐开始,一直都是她照顾着我,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我说让我帮她做点什么。带我进山,她所承担的压力对于她这弱小的身体和心灵来说,实在有点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负荷,此时此刻她可能真的有点累了。
我起来把炉子点上,因为外面风大,有点倒烟。我又把窗户开了个小缝儿然后用东西掩上,怕呛到她。我拿着水壶,去外面装了满满一壶的雪,放在炉子上。没多一会水就开了,我用架子上的碗折了几次递给她。她迫不及待地把整整一碗都喝了,然后表情迟缓地问我:你冷吗?我摇了摇头。她说我怎么感觉这么冷?从她的表情当中,我感觉有点不对。况且炉子一着,温度很快就上来了,不但不冷,相反我现在还有点热,额头已经见了汗。
我有些惊慌地问她:姐你怎么了?她没说话。
我觉得更不对劲,起初我以为是她因为这一系列的变化受到了惊吓,便随口说了句你吓糊涂了?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我是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才这么说的。
当我像模像样地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瞬间我就感觉到了她额头热得发烫。我额头上的汗也随之冒得更多了。
眼见着雪越下越大,大量的雪花从我刚才开的窗户缝里打着旋儿地被吹进屋里,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她现在又烧得这么烫,我可如何是好?真有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
我赶紧把床给她铺好,然后把她的外衣,外裤,还有鞋袜都脱了,用被子给她盖上。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什么也不说。之前嘲笑我什么也不懂时候的活力完全都没有了,让人感觉她此刻十分的虚弱,仿佛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起来,直接吹到天的尽头。
昨天她天不亮就从家出发,折腾到姨奶家。连夜又冒着风雪回家,晚上又和我聊了一个通宵,估计最多只睡了一个小时。今天又和我跑了这么远,本来说好晚上好好睡一觉缓解一下疲劳。如今又生病被困深山,就是铁打的人估计也扛不住啊!
想到这我赶紧去柜子上拿了一块姜,切了片,放了白糖,用滚开的水泡上。我把炉子里的火烧得更旺,再从她包里翻出毛巾,用热水烫的热热的,然后帮她擦额头,擦手心,还有脚心。擦脚心的时候她躲着不让我擦,说痒,我装没听见。
等这套动作全都弄完,姜水也凉得差不多了。我端过来给她喝,她说先放那儿吧,我一会自己起来喝,现在冷得不敢动。一动就感觉到处都是冷风,冷的不行。这种感觉我发烧的时候也曾体会过,于是我也脱了外面的衣服,靠着床头坐在床边,然后把她用被裹好,抱在怀里。
我把姜水拿过来一口一口地喂她,她边喝边吵着说辣。我只好像哄小孩似的应付着说:辣治病。她瞪我一眼问道:那你咋不喝呢?我赶紧喝两口,说:你看。她不再多说,把整碗姜水都喝了。
我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她睡着了。这是我第一次“哄小孩”,本来很琐碎而微小的事情,竟在我的心里觉得是那么的美好。这可能就是初恋的感觉吧,因为我没有尝试过,所以当时并不知道。
此刻整个屋里的温度已经完全上来了,不再有刚进来时摸哪儿都凉的感觉,她的额头也逐渐开始潮湿,不像刚才那么滚烫。我便想放下她,活动一下身子,半个身子早就麻得不会动弹。感觉到我动,她闭着眼睛用放在我胳膊上的手拽了一下,我只好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仔细地看着她俊俏的容貌。人都说西施有种病态美,眼前的刘小西被烧得迷迷糊糊,显得更加妩媚温婉,楚楚动人。
眼看着外面从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变成黑漆漆的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此刻炉子早已没有了烟,从窗户进来的雪也越来越多。我轻轻地对她说:我去把窗户关上,这回她没有动,看样睡得很踏实。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泥偶,我生怕放快了把她摔坏。
我把窗户关好,顺手拉上窗帘,然后用袋子里的大米帮她煮些粥。轻手轻脚地又回到床边,恢复了刚才的姿势。抱着她带有温度和香气的身体,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加上她现在又在病中,显得更加的松软,像一堆富有弹性的棉花。我用手不停地整理着她凌乱的秀发,呆呆地守着昏睡的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渐渐地睡着了,直到感觉她用手拍我,我才醒了过来。我发现此时我已经躺在了被里,而她躺在我的胳膊上,左手放在我的胸口,头向下低着。我又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一动也没敢动。她闭着眼睛问我现在几点了?我看了一眼手表战战兢兢地说:晚上八点多了。生怕她会生气,或者痛哭流涕。其实我并不知道,是她看我那样的姿势太累,慢慢帮我躺平,然后帮我盖的被子。
她摸摸肚子说:好像有点饿了。我赶紧下地把粥又热了一遍,给她端过来,让她喝点。顺手又拿了一点从家带的咸菜,放在粥碗里。
她看看我,面带难色地说:我得先出去一趟。我愣了一下问:这黑灯瞎火的你要去哪?她说:马棚里堆着草料,再有得给它们喝点水。我恍然大悟道:还真忘了这哥俩了。还是我去吧,你还在病里赶紧趁热乎把粥吃了吧。她解释说道:我还有别的事,你替不了。我低声问,大的还是小的?,她比划了一下小手指。我说那我给你找个瓶子,你在屋子里解决,我正好去喂马。她打了我一下,什么也没说。因为见她明显比之前精神头好了许多,再加上这有意无意的肌肤之亲,莫名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此刻她真的就是我的女人。
说实话,我还真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这是我第一个如此接近的异性,虽然看电影的时候,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体会,但是那些体会,无论对的还是错的都十分的不真实,如今我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她的香气和温度,让自己有种特别梦幻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