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行雪国似梦似真风雪夜得遇恩人 - 望江楼上望江流 - 王剑羽16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4章:行雪国似梦似真风雪夜得遇恩人

风雪,夜色,归途。加上酒精持续的作用让我一直感觉很兴奋。对于她们来说,这样的天气是再糟糕不过了,但是对于我来说则是渴望已久却总也不能得的,我经常幻想着自己在一个风雪夜,坐着疾驰的马车,穿越雪国,最好车上还有一个神仙似的美女。没想到今天竟然全都实现了,即便这神仙似的美女话虽然少点,但是依然不影响梦想成真给我带来的喜悦。

但是对于她们来说这样的天气是及其糟糕的,如果不是特殊的原因,现在本应该待在自己家里的热炕头上,温暖的被窝里。整天和这样的恶劣天气打交道的她们,真的体会不出我因为新奇而带来的喜悦。

然而现实毕竟是残酷的,这种因为新鲜而带来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渐渐的我彻底被刀子一样的风雪给打败了,起初为了不影响美观,我是坚决不愿意披上那大被的,慢慢的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刘小西带着很耐人寻味的笑容主动帮我把被盖上,我嘴上虽然顽强地说着不冷,但还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粽子。她从手里递给我一个暖水袋,我羞涩地接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一路上没人说话,我觉得有些奇怪,在姨奶家的时候他们话都很多,现在为什么没有人说话呢?于是我就问大姑,你们咋都不说话了,大姑用近乎于喊的声音说道:少说话,风太大了,得扯脖子喊才能听见,再说还容易灌一肚子风,回去了不是胃疼就是肚子疼,也可能牙疼。看来自己生活的磨砺还是太少了,把什么都想的太简单了。我幻想雪国马车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这凛冽的寒风,和滴水成冰的温度。香车美人虽然带来了梦想成真的快感,但同时也带来了痛感,矛盾还真是普遍存在的。

大姑和二姑坐在靠后的位置,大姑父坐在最前面,控制着马车。其实我不知道,她们是故意这么做的,好让中间的我能少些风吹。她们虽然没有阳春白雪的谈吐,并不会讲什么漂亮话去忽悠你,但是她们会用这个世界上最朴素的实际行动去呵护你。这就是我从小就喜欢她们的原因,而并非她们所想的那样,充满了嫌弃和鄙视。能给的她们都给了,不能给的老天爷都替她们给了。所以我越来越觉得今天不虚此行,时而我把头钻进被里,能清晰的闻到热水袋所散发出来的女人香气。

中途我们下车,上上厕所,大姑父用车上带的干柴点了堆火,二姑拿出一个暖壶,给每人倒些热水,一股暖流进到冰凉的胃里,此刻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这热水更加好喝的了。大姑父用雪把火堆埋了,继续赶路。

浑身增添了不少暖气的我,情不自禁地大声说了句:月黑松林晚,风雪夜归人。刘小西假装没听见,但是我能清楚地看见她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原本时不时就能看见亮着灯光的村落,后来村落越来越少,密林越来越多,幸好还有几道不清晰的车辙表明哪里是路。到最后就全是密林了,再没见过村庄,直到远处再次看见灯火,大姑对我喊道:总算到家了,冻坏了吧?边说边用手使劲在我的脸上用力地搓了几下。刘小西的睫毛上结了浓浓的霜,晶莹剔透,眼睛时不时地眨一下,一直注视着远方。

虽然交通闭塞,但这个村子并不小。因为山里有取之不尽的资源,他们祖祖辈辈都靠着这些宝贝生活,也算能够安居乐业。

没有了外界的干扰,他们之间相处得都很和谐,很少有争斗或者打架什么的。有了好的东西,大家都愿意拿出来分享,有了困难彼此也都愿意相互帮助,也不计较什么报酬,因为都有困难的时候,这样平均下来就相互没有什么拖欠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绝大多数的人早都睡了,还有少数年轻人愿意看看电视什么的,所以才会有光亮。我很好奇,这么远的地方,电线是怎么通过来的呢?

刚进了大门,里面迎出来一个身形瘦小,但很结实的老头。个子虽然不高,但脸很大,满是岁月留下的年轮。鼻子格外的大,鼻梁高挺,鼻头上发红,典型的酒糟鼻。因为太冷,胡子和眼毛上已经挂上了霜,看见我们进来急忙问道: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天一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

大姑给我介绍,这个你叫二舅爷,我急忙叫了声二舅爷,他看到我先是一愣,我又叫了他二舅爷,他就更愣了。看他一脸疑惑,大姑忙说出了爸爸的名字,这时二舅爷才恍然大悟并且非常热情的说道:快进屋,上炕。外面太冷。说着就用他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进了屋里。边走边能听见大姑父指挥牲口的声音,走了这么远,马也是又饿又累。赶紧给他们赶回圈里,让它们好好歇歇,这些牲口可是他们一家的宝贝。宁可自己饿着,也不舍得委屈了这些牲口。

到了屋里,上了炕,我原本以为会像姨奶家的炕一样热乎乎的。但没想到这炕不但不热,还冰凉刺骨,我没好意思说,就靠着墙坐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屋里最起码挡风,至少比外面要强很多。

二舅爷忙让刘小西给我倒茶水,刘小西还没等脱衣服就赶紧去给我涮杯子,放茶叶,结果一拿暖壶才发现尴尬,壶里一滴水都没有。她无奈地说道:爷,你没烧水啊?这壶是空的,那你晚上吃饭了吗?说着拿手一摸冰凉的炕接着说道:炕也不烧,这么凉,你的腿还要不要了?二舅爷忙说:见你们天黑了也没回来,我寻思着可能是老也不见面,都诚心留你们,天还下这么大的雪,晚上也不能回来了。就我一个人也懒得生火,一会我就俩花生米,喝口酒,锁了门我就睡了,等明天再说。

刘小西满脸埋怨地说道:你可真行,就你这样谁能放心把你自己扔家啊,别说下雪,就是下刀子,我们也得回来啊。再说了,你不爱动弹,就不会上隔壁院说一声,求谁谁能不帮你整点饭啊。二舅爷羞涩地说道:麻烦那人呢,我也不是个废物,有手有脚的,还求人做饭,我可张不开嘴。

刘小西对我说道:你先别脱衣服,等我一会,放里柴火,炕一会就热了。说着就出了里屋,弄柴火烧炕去了。我待着无事,环顾一下四周,感觉房子又旧又老,但是很干净,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地是土地,但是被扫得一尘不染。窗户是木头的,可能为了防风都定了厚厚的帘子,内外温差较大,帘子上结了一层白霜。

二舅爷不停第打听着我们家人的情况,身体是否都健康?工作是否都顺利?我一一回答。毕竟老头有点陌生,好不容易和大姑他们刚熟悉,现在把我交给一个陌生的老头,我确实有点不知道怎么沟通。

于是便起身对二舅爷说:我去帮五姐烧炕去吧,人多干活能快点。二舅爷说:那可不行,柴火上全是刺,扎手,再说也埋汰,你别去了,让他们整就行了。我一边说着没事,一边早已起身下了地。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正好也活动活动。

大姑父还在院子里弄马,能听见他吆喝牲口的声音。二姑没有急着回自己家,而是帮着大姑在厨房里收拾饭菜。

二姑从小就有残疾,一条腿发育不良,照理是不太好找对象的。大姑嫁过来以后,发现这个村子里有一个小伙子,勤劳,能吃苦,只是父母过世的早。在那个严重依靠劳动力的时代,一个人即使再能干活,也比不上三个人,所以生活也就穷苦些。再加上这又很偏僻,就更加的不好找对象了。

所以大姑一介绍,小伙子就同意了,加上二姑虽然腿有残疾,但是并不耽误劳动,只是看着不好看而已,她又天生聪明,遗传了姨夫爷的基因,能说会道的。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会来请她去帮着张罗,久而久之,人缘就特别好。她们结婚以后日子越过越好,还生了两个大儿子。相比她苦命的姐姐,连着五个丫头,人有时候不相信命运还真不行。

二姑看我出来还以为我要上厕所,急忙过来给我指路,我连忙解释道:先不着急去,我出来是想帮五姐去抱柴火,二姑急忙说道:竟胡闹,这黑灯瞎火的你再摔了,那不是你能干的活。我笑着说:五姐一个女孩儿都能干,我一个男子汉有什么不能干的,让我试试。二姑说:她天天干都习惯了,你快进屋吧,如果你有个闪失我们和你爸怎么交代?我连说了几声没事,就强行走了出去。

这里没有路灯,一到了晚上还真是黑得彻底,刚出大门就迷路了,大姑家有灯,所以我能看见大门,但是出了大门就看不清路了。雪天一点星星,月亮啥的都没有,刺骨的冷风吹在身上,我竟没有感觉到很冷,只能听见自己踩在雪上嘎吱的声音。村子里的路很简单,只有两个方向,我赌了一个方向,径直走了过去,没多远果然看见有个黑影隐约在动,我没敢靠近,先问了一声:五姐,是你吗?黑影回了一句:你咋来了,多冷啊,快回去。

我解释道:我来帮你忙,也不能总在那等现成啊。五姐无奈地笑着说:那你别过来,在那等着,我马上就过去了。她一边说,我一边继续往前走,脚底一滑,直接坐了一个大腚墩。当时的尴尬难以形容,为了给自己找个理由只好说了句:靠,这咋还有个坑呢?刘小西先是捂着嘴大笑,然后慢慢地走了过来,慢慢第把我拉起。

一边帮我拍身上的雪,一边敛住笑容,用她的大眼睛深情地看着我问:疼吗?此刻我又不敢和她对视了,将头扭向一边笑着说道:疼倒是不疼,就是有点丢人。刘小西见我红透了脸便没有再笑,十分认真地说道:都告诉你别过来了,你偏不听,活该!这原本是条小河,夏天涨水的时候,水就从这流走,冬天没有水,就变成大坑了呗。这回听话别过来了,我去把柴火背上就回来。我确实没敢再动,因为什么也看不清,怕再给她惹什么麻烦。

她回到刚才的地方,低下身子,将刚才的柴火背到身上,回到我身边说:走吧,唉,白白摔了一跤。一听这话我脸上更挂不住了,说着就去抢她身上的柴火,她说什么也不让,就在争执中,我还真感觉有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低头一看,血已经出来了。

她看见也慌了,急忙扔下柴火,来看我的伤口。她把我的手指放在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在地上,然后又用舌尖在伤口上舔了两下,说唾液可止血。让我自己用手按着,背起柴火,急忙带着我往家走。进了屋子她并没声张,而是扔下柴火就进里屋拿出一些纱布来,拉着我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帮我包上。她轻声对我说:如果不把刺弄出来,容易长在肉里,然后就感染,发烧。我当时也没有针,只能用嘴给你吸出来。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想给你帮忙,结果还成了累赘。她忽闪了一下大眼睛问我:还疼不?我摇了摇头说道:就轻轻地扎了一下,不用当事,你别觉得我笨手笨脚就行。她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明明就是笨手笨脚,还用得着我说?说完转身就走了,没给我还嘴的机会。

我边走边懊恼,自己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忙没帮上,还真如他们担心的一样被扎了一下,待会儿肯定有人问,保不齐也得连累她跟着挨说。

农村的火炕上温的速度是很快的,现在屋子里已经有了温度。尤其从外面刚回来,瞬间就觉得屋里简直就是天堂。此时大姑父已经安置好了牲口,坐在炕边抽着旱烟。他还真眼尖,一眼就看见我手上的纱布,忙着问,你手咋的了?我说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蹭了一下,没事。偏偏我就没说是让柴火扎的,我撇了一眼刘小西,很明显她嘴角有一丝非常隐秘的微笑。

大姑说:今天太晚了,你先凑合一口,明天再给你整好吃的。我急忙回道:这么多菜,哪里还叫凑合?别再忙活了,你们也累了一大天,快来吃吧。大姑说:我再炒个鸡蛋,马上就来,你先吃,别让菜凉了。农村因为物质比较匮乏,所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这么多招待客人的东西,他们都提前弄成半成品,然后放在没有人住的屋子里,像个天然的大冰箱,要用的时候简单加工一下就行了。

说实话,这么远的路,抗风冒雪的,我还真饿了。满桌热乎乎的饭菜一吃到肚子里,别提有多舒服了,再高级的烹饪手法也比不了上等的食材,他们家的猪都是自己养的,每天在山上吃饱再回来,虽然长得比较小,但和我平时吃的专供食用的肉食猪有着天壤之别,越嚼越有味道。席间聊的都是白天发生的事,该总结的总结,该传达的传达,刘小西和我一样,只是低头吃饭。她夹了一大口酸菜,放在我的碗里,说是她炖的,让我尝尝。极好的肉,极好的菜,极好的锅,极好的人,组合在一起,确实不是凡品。

吃完饭二姑要回去,刘小西拿了手电,要送她。二姑也算为了我忙活了一天,况且她腿脚还不好。天这么黑,路又滑,我自然也应该送送。于是我也赶忙说道:我和五姐一块儿,也去送送二姑。

这次没人阻拦,只是大姑说我穿的少,给我找了一件大棉袄,让我穿着去,还跟刘小西再三叮嘱让她领着我点。

二姑家并不远,大概十多分钟就到。到了门口二姑非让我进去坐会,我推托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一准来。刘小西却说:我得进去看看那爷仨吃上饭没,你自己先回去吧。二姑责怪她说道:你这当姐姐的,怎么一点正形都没有。这大黑天的,让他自己回去,你怎么想的。刘小西看着二姑不怀好意地笑笑,我一看无奈,只好也跟着进去。

屋里躺着三个男的,年纪大的是二姑夫,此刻已经进入梦乡,他根本也没做二姑能回来的准备,收拾完家里的活,借着酒劲早早地就睡了。睡眼朦胧地一看见有我这个外人,急忙起来穿衣服,并问二姑道:这小子是谁啊?二姑急忙给介绍,这不是我哥的儿子嘛,让我姐给劝来了。二姑夫一听赶紧下地,披着衣服,给我拿烟。二姑无奈地说道:你睡蒙了咋地?她一个孩子,抽什么烟?你怎么不把你那酒壶也拎来,你爷俩再喝点。二姑夫憨厚地笑着问道:真喝假喝啊?家里可没有菜。实在不行老五你回家拿点菜去,刘小西此刻已经笑得岔气了。

我赶紧说道:二姑夫别听二姑瞎说,我第一不喝酒,第二才在大姑家吃的饱饱的。您快赶紧进被窝吧,别着凉。我是来送二姑的,到家了我们也该走了。二姑夫继续憨厚地笑着说:我还当真了,那今天不吃,明天来吃饭,我早点给你预备,咱哥俩好好喝点。刘小西捂着肚子说:人家刚说不喝酒,你咋还说喝点,再说了,你那是什么辈分啊,还咱哥俩。说完又笑得不行。二姑责怪道:行了,你赶紧接着见你的周公吧,可别在这儿丢人了。二姑夫好奇的问道:周公?咋地,一会还来人啊?气得二姑使劲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把。二姑夫显然依旧还沉浸在周公是谁这个问题上,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屋里还有一个比我小一些的男孩,光着膀子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我,显然对他爸爸的表现他已经习以为常。其实二姑夫倒不至于如此地糊涂,因为二姑不在家,他平时就比较贪酒,二姑考虑到经济方面的问题,平时总管着他,不让他多喝。今天他原本以为二姑不会回来,所以就敞开了喝了一回。本身酒量就不大,一喝就多,再放纵一回,我们又是在他熟睡的时候闯入,让他完全好像做梦一样,才有如此精彩的发挥。

这个光着膀子的小孩叫徐明,也是久慕我的大名。在旁边已经忍耐半天了,一见他爸的表演中场休息了,就赶紧和我说道:大哥,你今晚在我家住呗,我去隔壁给你借录音机去,咱俩躺被窝儿里听鬼故事。二姑骂道:这都几点了,借什么录音机,你大哥都累一天了,听什么鬼故事,你再胡说,小心晚上让鬼给你抓走了。吓得徐明滋溜一下,像个泥鳅似地钻进了被窝里,不敢再出来。我一见二姑的表现,便能想到平日里,她也是家里的大独裁者。似乎家里的人都很怕她。

另外一个更小的睡的很沉,压根就没醒。刘小西见徐明钻回被里不肯出来,悄悄地用自己冰凉的手去摸徐明的后背,徐明马上在被窝里各种躲藏,一个劲地求饶。刘小西笑笑,对我说:走吧。于是我们辞别了这有趣的一家人,顺着原路,往大姑家走。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呆在一起,她把手紧紧地插在兜里,用胳膊夹着手电。我终于问了一句憋了很久的话,“有人说过你长得好看吗?”她似乎有点被惊到了,沉默了半天,对我说道:你也觉得我长得好看吗?没觉得我特别的土,什么也不知道?我摇摇头说:一点也没有,毫不夸张地讲,你好像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个,我甚至惊讶怎么会有人长成这个样子。她笑着说道:哪个样子啊?像怪物?我无奈地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你炖的酸菜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刘小西马上回答道:得了吧,我们这炖的酸菜,家家都一个味。明天我带你吃遍这个村子所有的酸菜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十分肯定地摇摇头。此时我们已经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她和我的头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像两个雪人。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要进去。她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好看有什么用?你没听说过什么叫红颜命薄吗?我接着她的话说道:还有句话叫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可以找一个愿意为你冲冠一怒的人保护你啊?她笑笑说道:找谁啊?难不成找你?我马上回应道:你是我姐,我当然会拼了命地保护你。她笑笑说道:小屁孩,你的命可比我值钱,我可不敢要你的命。赶紧进屋吧,一会咱俩真的就成雪人了。

进屋时大姑早已把被铺好。大姑问我想挨着谁睡?我说:只要别太热就行,我睡热炕上火。大姑说:这扯不扯,我还怕你冷,特意多烧点,刚才褥子都有点糊了。那你就睡炕梢吧,挨着你五姐,我一听顿时有点尴尬,这一整天的刺激对我来说已经筋疲力尽了,从早上下雪,到看见她,又稀里糊涂地和她回家,晚上居然还要挨着她睡,在那一瞬间,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挨着谁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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