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桂阳起事诛奸臣,歆亥长沙拜赵桓
且说奕歆亥自驻守桂阳以来,修复城防,维护地方,招兵买马,打造军械。奕歆亥众兄弟一面操练军士,一面屯田集粮。桂阳兵精粮足,使交州、越国二地绝不敢觊觎荆州。
这日,奕歆亥正在营中巡视军士操练,有军士报营外有一人,自称是家里派来的,说有重要事禀报。奕歆亥不明就里,以为是自襄阳来的人,便命带到中军大帐去相见。
不多时,那人被带到,见大帐中有数个将官在,那人开口问道:“不知哪位是奕将军?”
奕歆亥道:“本将便是,你是何人?自何处来?”
那人对奕歆亥拜了一拜,听奕歆亥这般问,便看着帐中其他人,奕歆亥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这些都是我的家人兄弟,没有外人,你有何事,尽管大方说来!”这帐中便是王彦博、奕元霸、杨承、李威。
那人道了声是,说道:“将军,小的是受我家大王之命来见将军,有要事禀告!”
奕歆亥听了,心中更是生疑,问道:“你家大王是谁?”
那人道:“我家大王姓关名飞,二大王和三大王分别唤作王宏、夏峻。”
奕歆亥闻此一惊,道:“这三个厮,竟落草做了山贼!”
那人忙道:“将军明察!我等绝非山贼草寇,未曾做过半点坏事!”
奕歆亥道:“好了!且说关飞派你来所为何事?”
那人道:“禀将军,前几日我们截获一个襄阳来的哨探,搜到诏令、密函各一封。诏令说主公崩殂,新主赵襄继位。”
众人闻此,俱个大惊,奕歆亥忙问道:“此事是真!”
那人道:“将军,有诏令在料来不假。”
奕歆亥将信将疑,又问:“你说还有密函,且说那密函是说的什么?”
那人道:“将军,那密函是金纬给金义的,那金纬密函中授意金义,让他寻机擒杀将军与各位兄弟,至于那诏令,便在事成后宣读,要定诸位将军谋逆罪名。”
众人闻此大惊,奕歆亥道:“此事绝非儿戏!你这般口说无凭!既然说截获了诏令与密函,如今这些何在?”
那人道:“将军,大王说此事重大,为防途中有变,故只让小的来传口讯。”
奕歆亥将信将疑,王彦博道:“歆亥,此事重大,不可轻易决断。但这人说得出关飞他们,又说得出金纬与金义,却料来不是胡言乱语。”
奕元霸喝道:“你这厮,若是有半句假话,小爷让你知道厉害!”
那人忙道:“将军,小的绝无半点假话,将军切莫存疑,要提防小人,免得被小人算计!”
奕歆亥道:“既如此,便先委屈你在营中稍待,我必亲自查探此事。”说罢,便命军士将那报信之人带下去,在营中歇息,并命好生看管。
却在这时,关飞派出的第二个快马哨探又到。奕歆亥与一众兄弟俱在帐中,那人只管将奕刚印信并密函、诏令呈上,将前事尽数报知,奕歆亥见了奕刚印信,确信此事不假,又将那诏令和密函展开来看,确是如先前那个哨探所言。
奕歆亥见赵敷崩殂之事是真,放声大哭,面北而拜,道:“先主崩殂,臣未能侍奉身边,臣愧对先主恩遇!”其余几人也都落泪,面向襄阳而拜。
奕歆亥命召来前日报信那人,两个报信人相见,自然认识。奕歆亥更加确认此事非虚,便问此时奕刚所在,报信人一一告知。
王彦博道:“歆亥,如今此事确信无疑,那金义必然也是被金纬安插在桂阳,监视我等兄弟之人,此人决不可再留,若是被他知道了襄阳之事,必然为祸。”
奕歆亥恨恨道:“苍天见怜,先主英灵庇佑,使我奕歆亥及一众兄弟不被奸人所害!如今我等便去手刃奸人爪牙!”众人应诺。当即,奕歆亥带奕元霸、杨承、李威三将,点三百军士,进入桂阳城中。
一行人临近郡守府,杨承一声令下,军士分作数队,将郡守府各处出入口守定。奕歆亥、杨承、李威、奕元霸四人带着其余兵马行至郡守府正门前。此番动静,早惊动了府中其他守卫,府中守卫小校早召集府中两百余守卫齐聚郡守府正门。恰逢奕歆亥等人到府前,小校走上前,道:“奕将军,这是作甚?”
李威将鎏金镗挺起,喝止小校,道:“速速去叫金义出来!”
小校见李威这般,喝道:“大胆!我家大人乃是一郡之首,岂容你在此放肆!”
郡守府中金义得知此事,也出来查看,见此状况,喝止小校,又对奕歆亥道:“奕将军,本官自到任郡守以来,将军日日忙于操练兵马,本官不忍叨扰,便也没有怎么拜访将军。今日将军来访,本官未能远迎,当真失礼。只是将军来访,为何是这般阵仗?”
奕歆亥问道:“金大人,我且问你,你出任到此,心中所怀为何事?”
金义笑道:“将军说笑了,本官出任此处,必然是要造福一方。”
奕歆亥冷笑一声,杨承取出密函,掷于马前,道:“金大人,且看看这个。”
金义见状,微微皱眉,命小校将那密函取来,金义将密函展开来看,心中暗道不好,思量着:“我与兄长素来有密信往来,从未失手。如今不知为何,兄长这封密函竟落到奕歆亥之手,如今之计,只得抵死不认。”思量已定,金义将书信收好,笑道:“奕将军,不知这书信你自何处所得?尽是说一些荒谬之事!”
杨承道:“金大人,难道不认得信后的落款印信?若是我没看错,这印信乃是襄阳那位金纬大人的,他可是金大人的兄长。”
金义道:“本官自然认得,知道这印信上是家兄的名讳,但这便说明此信是家兄所写?还望将军好生查探,以免遭了他人的离间奸计。”
奕歆亥道:“金大人,当真是勇气可嘉,如今在这铁证面前还不松口,我也不由不佩服你了。既然金大人自说清白,便随我同去长沙面见新主。”
金义道:“奕将军,本官不明白你话中的意思,什么长沙?什么新主?”
奕歆亥道:“金大人难道没有看到,书信中所写?先主已经崩殂。但书信中却没有写先主遗命大公子赵桓继位,然魏夫人、赵成忤逆先主遗命,枉顾伦常,立赵襄为新主,更欲加害赵桓、赵樾二位公子与朝中重臣。所幸先主英灵庇佑,二位公子得以走奔长沙,如今大公子赵桓已即主位,并号令各郡共讨谋逆。当前正是用人之时,大人便随我同往长沙,效力于左右如何?”
魏夫人与赵成迎立赵襄即主位,且欲谋害赵桓等人之事,那书信之中尽已写明,金义自然知道襄阳前事。如今也自然知道奕歆亥这是在诈他,乃道:“将军,且不说你所说之事是否属实,便是这书信也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将军是否有派哨探查探?此等大事,本官绝难轻信,待本官派人查探一番才是。”
奕歆亥道:“大人不必再费心查探,此事我俱已查明。”
金义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当务之急需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切不可落入奕歆亥手中。思量已定,金义将诏令举起,高声道:“奕将军,如今新主诏令在此,诏令说得明白,新主赵襄,于襄阳承继主位。而你却说是大公子赵桓在长沙继承主位,莫不是你伙同乱臣,不遵先主遗命,另立新主?”说罢,金义又喝道:“众守卫,速速拿下乱臣!”
金义一声令下,众守卫齐刷刷抽出腰刀,奕歆亥身边军士见状,一声呼喝,挺起手中长枪上前一步,将奕歆亥等人护住。
金义见状,对一众军士高声道:“众军士,主公诏令在此,若尔等再助乱臣,便是诛九族的谋逆之罪。还不速速拿下乱臣,本官必然奏明主公,给诸位加官进爵!”
李威哈哈大笑道:“金义,要谋逆的分明是你这厮!众军士,拿下!”李威一声令下,众军士一声呼喝,结成阵势向前逼近。
金义见状,忙向后退去,对守卫喝道:“众守卫速速向前!”守卫小校得令,发了声喊,带着众守卫向前。
奕歆亥道:“众守卫军士,金义意欲谋逆,罪证确凿,诸位切莫助纣为虐,否则与谋逆同罪!”
众守卫都知道奕歆亥众兄弟为人仁义,更知道他们本事,如今之计,哪里敢当真厮杀,被逼得连连后退,金义见众守卫不敢向前,心中愤恨,却也无奈,急忙跑入府中,也顾不得细软,叫上两个心腹随从,欲从后门走。却不知郡守府各处进出口均被围住,金义才带着心腹出了后门便被军士拿下。
军士将金义押到前门处,郡守府众守卫见金义被擒,也都弃械而降。奕歆亥命军士搜查郡守府,不多时,有军士搜出金义与金纬往来书信多封,二人在信中多言监视谋害奕歆亥之事,奕元霸看了,大怒,一把提起金义,怒道:“你这厮,我们兄弟光明磊落,你却跟你的兄长这般算计我等!”说罢,奕元霸将金义举起,又重重摔在地上,那金义是个文弱之人,哪里受得了这般?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