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赵成献城降吕国,新主执意北用兵 - 异世之列国志 - 子复陌清欢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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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赵成献城降吕国,新主执意北用兵

且说余雍进言顾硕,凡荆州归顺之人,必除之。此言刚出,陆龙疾呼不可。顾硕问其缘由,陆龙道:“丞相大人,荆州之乱始于赵敷,然赵敷已死,其治下乱了分寸,正摇摆不定。如今赵成向朝廷请降,此实乃天赐良机。但若丞相先纳降,再杀之,此实为失信之举,使天下人寒心。那些左右摇摆之人,也不会再降,那时祸乱难消啊!还望丞相三思!”

顾硕微微颔首,道:“陆大人所言也有几分道理,那且说说你的打算。”

陆龙道:“丞相大人,似赵成、金纬这般人等,不过是贪恋权势富贵之人,俱都成不了事,也绝不是朝廷的忧患,如今他们乞降,丞相可授予他们位高却无实权的官职,他们必然感恩戴德。如此,那些摇摆不定之人,也必然争相乞降。而那赵敷,下官听闻他宽仁慈爱,荆州官民无不敬爱,如今他虽已死,但丞相着人以列侯之礼祭拜,授以谥号。如此,不但是荆州,便是天下官民,俱可归心。再者便是赵敷亲眷,丞相以礼相待,保其一世荣华,必昭显朝廷胸怀,使叛乱之人不再有后顾之忧,而愿归降朝廷。”

顾硕微微沉吟,道:“此言是有道理。”

余雍道:“陆大人之言虽有道理,但却还不周全。恩相且思量,谋逆本是株连九族之罪,怎能既往不咎,还以礼相待?谋逆者,杀官吏,抗天兵。能成事时,便独霸一方,事难成时,便归降朝廷,非但不追问罪责,还能得礼遇。如此,岂不是天下人都要反了?”

陆龙听余雍这般说,道:“余大人,杀数人,可正国法,但使天下反者绝不再谈归顺之事,当真是得不偿失。且素来有追责贼首,不罚贼众之说,礼遇荆州归降之人也不无不可,更为紧要的是,荆州地广兵强,若是一心与朝廷为敌,那将是朝廷大患。如今正是瓦解荆州谋逆之机,切不可错失。”

余雍正欲反驳,顾硕却道:“好了,二位不要再争了,便按陆大人之言行事。此次就请余大人、陆大人一起往荆州去纳降。”

陆龙、余雍齐称领命,顾硕又道:“好了,陆大人且下去歇息吧!余大人暂且留步,咱家还有事情与你商议。”

陆龙、陆虎起身告退。余雍对顾硕道:“恩相,荆州乱臣决计留不得,恩相为何要采纳陆龙之言?”

顾硕道:“余大人,咱家派余大人跟陆龙一齐去荆州,自然有心中的打算。那赵敷已经死了,列侯之礼厚葬,无关痛痒。至于他的亲眷,还有赵成,余大人只管寻个机会了结了,让天下人以为他们之死是天灾,而非人祸。到时那陆龙和天下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余雍闻此,道:“恩相顾虑周全,下官明白了。”

顾硕道:“余大人,你跟陆龙比较起来,咱家自然是更加信任你的,如今正是用人之计,那陆龙也才归于咱家门下,心志不稳,若是咱家不听他的献策,只怕会凉了他的心,如今咱家便依着他的说法来做。你也不必跟他相争。”

余雍道:“多谢恩相信赖,下官必为恩相赴汤蹈火。只是那金纬该如何处置?”

顾硕笑道:“咱家看那金纬倒像是个伶俐人,或许还有用处。咱家想把他留在身边使唤。”

余雍道:“恩相慧眼识人,下官这便去与金纬说恩相之心意,必使他一心效忠。”顾硕大喜,便命余雍前去。

三日后,陆龙、余雍、金纬三人带了两千军士,启程奔赴荆州。一行人到了襄阳,金纬叫开城门,赵成迎众人进城。

余雍道:“赵将军深明大义,归顺朝廷。丞相甚是欣慰,此番本官与陆大人同来,其一是为了纳降,其二也是要安抚赵将军与一众官员军民,彰显朝廷宽仁之心。赵将军请召集百官接朝廷诏书。”

赵成称谢,当即召众官员,齐集州牧府之中,余雍当众人宣读诏书,道:“承天受命,皇帝诏曰,荆州赵敷,本为朝廷重臣,然不思报效国恩,行谋逆之事,朕素忌之。今赵敷亡故,朕念及其往日功德,兼其宽仁慈爱,深受百姓敬爱,不失为群臣之表率,故对其之罪过既往不咎,并以列侯之礼厚葬,谥号仁,享庙宇供奉。其家眷接往洛阳,以礼相待,其弟赵成同往洛阳受朝廷敕封,其余一应僚属仍留荆州听候调用,钦此!”余雍宣诏毕,众人一齐拜谢圣恩。

次日,众人备齐三牲太牢,共赴城外赵敷陵前,襄阳百姓尽数跟随,一齐祭拜,荆州官员军民,都感念赵敷之仁德,各个恸哭。

众人于荆州驻留数日,陆龙与余雍二人调派官员,接手襄阳、江陵二郡城防。一切安排妥当,余雍对陆龙道:“陆大人,明日我便带赵敷家眷一行人回洛阳去见丞相。这荆州之地,目前仍有武陵、零陵、长沙、桂阳四郡还在乱臣手中,为防他们有所举动,还有劳大人暂时驻守襄阳,策应城防。”

陆龙回道:“余大人,下官自然会好生策应城防的,请大人放心。”余雍称善,当即命随从准备启程。

却说余雍准备了两只大船,自己与金纬并随从乘一支,赵成并魏夫人、赵襄以及众亲眷乘一支。众人自中庐启程,向湖阳而去。却说余雍早就买通金纬,使其命心腹之人在赵成所乘的大船做了手脚,将船身数块大板固定所用的钢钉起出,并用胶泥暂时沾牢,如此,此船在外表看来全无异常,但若驶出水寨,行在江河之上水深之处,胶泥被江水浸泡便会化去,船只须臾便会倾覆。

赵成等人乘船驶出水寨,行至江中,不出半个时辰,船身大板便逐个崩裂,水倒灌进船中,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那大船便沉入水底,赵成等一众人尽数葬身水底。余雍见事已成,心中暗喜,只管回洛阳复命去了。

且说江陵失陷,赵成挟二郡并赵襄母子归降吕国朝廷,其后尽数因大船倾覆亡身于水中,这些事传入长沙,赵桓大惊,急召众臣商议。

百官齐聚,赵桓直接道:“前番零陵、武陵、江陵三郡均有哨探前来,明说愿遵先主遗命,追随我攘除乱臣,我正欲与诸位计较谋取襄阳之事,奈何突然有探报来,说郭纯将军战死,江陵失守。赵成不思报答先主恩遇,归降吕国朝廷。如今襄阳、江陵二郡均为朝廷所得,那赵成、魏夫人,还有赵襄,俱因大船倾覆,葬身水下。今日,朝廷信使送来书信,要我率百官归降,否则难免刀兵。我思量这荆州虽地广,但土地、百姓、兵马主要还是在襄阳、江陵二郡,如今我等所占的荆南四郡之地,不过荆州十之二三,若是朝廷兴兵南下,该当如何?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商议此事。不知诸位有何见解?”

李奢出班奏道:“主公,臣听闻朝廷纳降之后,以列侯之礼厚葬先主,任用降臣,如此一番作为,尽得人心,也使朝廷占了先机。臣以为,如今万全之策,主公可挟荆南四郡之势,与朝廷议和,谋求保全基业。”

赵桓闻此,怒斥道:“胡说!先主起事,誓要攘除朝中奸邪,如今我怎可与朝廷奸佞议和?”

李奢道:“主公差矣!如今之计,荆州危难,主公与朝廷议和,乃是权宜之计。以此来暂缓朝廷南侵之势,我等好做打算。”

赵桓听了,心中更加恼怒,腾地站起,喝道:“我召尔等来此,是为商议抵御朝廷兵马之事,李大人你却要我降顺!”

赵桓话音刚落,奕歆亥出班奏道:“主公息怒,臣有一言。”

赵桓拂袖坐回王座,道:“且讲。”

奕歆亥道:“臣以为,李大人之策,的确是上善之策,如今之计,当向朝廷议和,但绝非归降。权且作为拖延之计,主公趁机加强守备,发武陵、长沙二郡延江岸紧密布防,使朝廷不可轻易南下。而后,调集兵马南下,征伐交州、越国,以为根本。”

赵桓听了奕歆亥之言,又惊又疑,问道:“兄长何以这般说?如今北方已成我心腹大患,如何还要去招惹交州与越国?难道兄长要置我等两面受敌之地?”

奕歆亥道:“主公,朝廷兵势正盛,决不可与其交兵。然目前荆州北方重镇皆失,仅依靠南方四郡,固守之计也难长久。臣以为主公须开拓领土才为上策,那交州、越国绝非主公敌手,臣不才,愿率兵马南下,必然尽收交州、百越之地。到时主公便冲破了如今的禁锢,稍加休养,必可北上!”

赵桓道:“不可!有这南下的兵力,为何不北上?兄长有南下必胜的决心,为何却忌惮与朝廷兵马交锋?之前你不是每战必胜吗?如今为何反而怕了?”

奕歆亥道:“主公,臣绝不是惧怕朝廷兵马,只是目前朝廷挟连胜之师,锐气难当。兵法云,先求不败,而后求胜,如今我军颓势尽显,怎堪与朝廷兵马交锋?若勉强交战而不胜,则荆州危矣。然交州、越国历来孱弱,我等可以一战,胜算甚大。”

赵桓道:“兄长,我虽未曾经历过多少大事,但却不是痴傻的。如今荆州本就兵马匮乏,将军若是南征,朝廷兵马岂不会乘虚而入?”

奕歆亥道:“主公,臣断定朝廷兵马并不敢妄动,朝廷之前连连战败,兵马折损严重,前番虽然取胜,但也必定有所折损,所得之地,也多数是人口匮乏的州郡,他们也需休养生息。如果朝廷兵马充足,早就渡江来袭了,如今按兵不动,便是已无力南侵。主公正应趁此机会南下。”

奕歆亥话音刚落,李奢又道:“主公,当初先主在世时奕将军便提出了南征之策,若是当时先主应允,如今主公绝不会这般困顿,当下危急之时,主公若还是不发兵南征,只怕朝廷兵马准备充足杀来之时,一切都晚矣!”

赵桓将手一挥,喝道:“休要再言!先主崩殂,我还未曾亲往祭拜,为此事我日夜难眠。诸位速速调拨兵马,收复江陵、襄阳二郡,解我忧愁,若是诸位忌惮朝廷兵马,我便自己带兵北上!”说罢,赵桓拂袖离去。

赵桓离朝,百官纷纷退出州牧府。赵桓一路走回内府,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对随侍郎中薛原、肖贡二人忿忿道:“如今荆州势危,却可恨这些大臣,不与我同心,二位可有何见解?”

话说这薛原、肖贡二人本是赵桓之师,历来伴在赵桓身侧,素来得赵桓信任,如今赵桓即主位,仍让二人时时伴在身侧,凡事不决,多询问二人。

薛原见赵桓询问,回道:“主公,臣以为,如今朝中大臣多是先主遗老,受先主器重久了,加之主公年幼,大臣们难免会生出傲慢之心。尤其是那奕刚和李奢,二人受先主托孤之任。他们都不过是把主公当做孩童一般。”

赵桓忿忿道:“最可恨的便是这奕家和李家,先主命我以父子之礼相待,我历来对他们恭敬有加,但如今我要出兵北上,他们两家却都要反对。朝中百官更是无一人敢与他们辩驳,如此看来,这些人要么是惧怕他们,要么就是结为党羽。长此以往,我焉能守住这主位?二位爱卿有何见解?”

肖贡道:“主公,臣有一番计较。”

赵桓道:“爱卿有何见解尽管说来。”

肖贡称是,低声道:“主公,如今奕家、李家在朝中权势太盛,尤其是奕家,奕刚位高权重,奕歆亥又手握重兵。今日朝堂之上,李奢、奕歆亥二人不遵主命,全然不将主公放在眼中,既如此,主公正好趁此机会,除掉两家。”

赵桓微微沉吟一番,道:“依我之见,先将李奢以不遵主命,劝我投降的罪名暂且免去官职,将他软禁府中等候发落。至于奕刚,目前不可降他之罪,我还需要奕歆亥带兵收复襄阳和江陵。二位大人便派兵围住奕刚府邸,以策应周全的名义,将奕刚家眷软禁府中即可。待我夺了奕歆亥兵权,再将他们一并下狱定罪。”

薛原道:“主公,如此只怕逼反了奕歆亥,那时就不妙了。”

赵桓摇头道:“薛卿家多虑了,那奕歆亥的兵马都在桂阳,他凭什么反?若是他有异动,我便诛杀他满门。再者,奕歆亥素来以仁孝立世,他的家眷都在我掌控之中,他岂敢妄动?我定要让他带兵北上,待利用他退了吕军,收复襄阳、江陵之后,我便要彻底除了奕李两家,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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