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白小玉
降龙摇头道：“但即便如此，这漫天神佛也没有人敢真得去破坏这西游之谋。毅哥，听我一句劝，收手吧！”姜毅眯着眼睛道：“我有位朋友身受重伤，除非能有涅槃之力的圣物方能医治，我已经没有收手的可能了。我约莫已经有了七成得把握，但还需要一些作证。能不能将当日你下凡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降龙沉默了良久，还是将百年之前的事情一一告知。
降龙口中的说法和姜毅熟知的《济公》电影世界一无二致。除了黑罗刹的实力，除了那个诡异的国清寺主持。
“观世音菩萨是不是这百年以来再也没出现过？”
“毅哥，你又知道。她是好久都没露面了，不过说只是闭关而已。”
姜毅听完后眼中精光大作，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就不说谢谢了。”
星爷何等鸡贼，马上微微激动得道：“毅哥，你确定了？”
姜毅笑眯眯得点了点头道：“有猜测了，大概有了九成的把握。不过，若是以后我们得到了那个涅槃之力的圣物，到时候还要请你出手帮忙医治。”
降龙默然颓废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默默点了点头。
姜毅长叹了口气摇头道：“确定不帮我吗？”
降龙沉默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
走出光门，姜毅潸然得回到一菲和子乔身后。
伏虎也忙上去扶着好兄弟。
双方再也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姜毅看着降龙那落寞的背影还是咬牙道：“其实，我很想知道，你在那个女人用银簪划破容颜的刹那，是不是动心了？”
神佛可能会动心吗？
这个问题在这种时代几乎没有人想过。但是法号济癫和尚的降龙显然是想过了。
神佛是没有梦的，但是从凡间回来之后连升三级的并不仅仅是尊号和法力。还有那无数次如同凡人一般的午夜梦回。血可怕吗？一点也不，那历经了十三世的修行一颗佛心万万劫而不毁，之后的万载修行更是几乎忘记了胸膛之中还有一颗跳动的心脏。太上忘情，夏虫不可语冰，相比于凡人的百载寿命那点血液又算得了什么？
可在那金身坐镇，修行几世的观音庙中……自己又一次说了假话。
“告诉我，你怎样才开心？”
他是这样问那个女人的，那时候几乎绝望的心情没有人能理解。从高高在上的神佛一朝沦落到失去法力的凡夫俗子，惊天的赌局中一朝错满盘皆输，那声疑问近乎无奈！
“嫁给你！”
那个叫白小玉的女人回答得很干脆，干脆到像是在回到“你吃了吗？”一样平淡的问题。但之后回想起来，才似乎明白了，那个女人在无限的自卑中手帕掩面，那声音的颤抖并不是跑了十几里路程的气喘，而是说出了心声激动。
“别开玩笑了！”
“嫁给你！”
又一次的重复，降龙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鼓足了怎么的勇气，他也不知道如果时光能够重来自己是不是依旧会回答的那么干脆！
“你是不是嫁给了我就不再做野鸡了？”
“不做！”
“真的吗？”
“是真的！”
他还清晰的记得当时草率得回答，比起上万年修行的记忆，那天晚上的每一刹那都刻入灵魂深处难以忘怀。
“娶了！！！”
草率，草率得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没有洞房花烛，没有高头大马，没有八抬大轿，没有，什么都没有！残破的庙宇中神佛也不愿与之共处，三根断香两短一长立起当时就拍着胸口竖起指尖发誓！
“我降龙罗汉，法号济癫和尚……”
转身见食指点着那个女人继续道：“今天愿娶白小玉为妻，无论前世种种，今生何样此生永不言悔！”
她没有一丝介意，有的恐怕只剩下满腔的欣喜和自卑！
他慧眼观世，可那一夜即使不是失去法力，他也依旧无法看那个女人胸膛中的欣喜和手帕之后掩面的泪痕。
他用谎言度化过无数信徒，他从来不觉得说一个谎言能拯救人心有什么不对。
那一夜的谎言依旧如从前一般流畅没有一丝波折，那是那场赌局几乎满盘皆输下最后的疯狂。
大种乞丐死了，心想事成扇失去了所有的发力。金身被抢，他失去了所有的砝码！他从来不觉得去欺骗那个女人之后让她不做**有什么不对！这是导人向善，这便是超度，如果一个谎言能超度迷途的世人那么承担所有的结果又如何？
他执意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惜，神佛虽然能预知过去未来，能点石成金，能生死人肉白骨，却终究难懂女人心！
一个动了情的女人，一个动了真情的女人，降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能承担那份感情，也不知道欺骗那份感情之后会有那样可怕的后果。神佛的智慧胜过人世间智者百倍，但是这高高在上的神佛从未想过负了一个女人会如何！
“没错，我是在耍你。”哽咽的声音中全是绝望，那方浓重的绝望足以让她化作厉鬼。降龙直到现在也依旧分不清，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眸中到底有着何等的悲哀！
“神仙了不起吗？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满心失落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左手的木质已经腐蚀到了肩肘。他丝毫没有意识到错误才刚刚开始！
她的左手还是紧握着那方他送的白色丝绸手帕。只是细长的指甲已经入肉，鲜红殷出了朵朵梅花。她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右手攒劲了头上的银簪！
“既然你不要我了，这一辈子我再也不要什么爱情了！”
明亮堪比皓月的眼眸中满是一潭死水，手中的银簪化从眉心斜化过脸庞。那份绝望的气死中，降龙根本算不清楚，是否加持了八部天龙的力量就能阻止那一撇的绝决！银簪锋利，锋利得不仅仅让白小玉欺霜赛雪，吹弹可破的肌肤血肉翻滚。也将降龙万载不变的佛心化得支离破碎！
“我再也不要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