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贪婪的领主和不作为的治安官
“在这之前，我有一个疑问。”
“你们有没有统计过，农民每年种出的粮食，除去上交给地主或领主，保留下来的部分，再减去自身食用和来年的播种后，农户们手里能自由支配的粮食有多少。”
“真正能赚大头的是与领主交易。为什么不直接和领主合作呢？不然他要那么多的粮食干嘛，自己一个人能吃得完吗？”
莱恩哈特投来一个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是商人吗表情。
“我们当然知道农民手里的粮食只有那么点，你以为我们不想和领主交易吗？”
“他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好在他走了，这里会迎来一个新的领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但这些贵族，不管在哪，同样都是一丘之貉。”
这话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莱恩哈特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说，也不知道是他性格天真还是愚蠢。
想起送给自己的那个兽人女孩礼物，里昂维斯奇的形象在于憬心里真的是越来越低了。
“他人看起来还是挺好的。”于憬还想套点信息。
莱恩哈特看了看周围：“他？也就表面看起来不错，人们说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贵族，对人平和，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但那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觉得的，在我们商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吸血鬼。每年流入海斯米亚的金币，至少有七成进了他的口袋，这大部分都是我们这些商人贡献的。”
“不管你有没有和打算他打交道，只要商人进入海斯米亚做生意，都要上交一笔市场费。说是以保障领地粮食安全为由，向每一位商人收取一笔特别保护费。”
“贵族就是贵族，从来都是一个样，能利用权利拿两个金币，绝不会只要一个金币。”
“与其让他坐享其成，我还不如直接私底下找农户交易。除了里昂维斯奇，还有一个人，他同样不是什么好人。”
“谁？”于憬问。
“卡帕克·凯文。他是海斯米亚的治安总管，别看他表面上维持治安，但有人走私违禁品，他开口收个过路费就能保你一路平安，更何况我们生意人，他知道我们有钱，所以放任那些混混三天两头此勒索我们，只要不付钱就给你制造麻烦，根本做不了什么生意。”
“我昨天才刚来到海斯米亚的，他就像一条狗一样，嗅着味就来了。该死的，勒索了我1个金币。”莱恩哈特说着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写着他每次来这里，都被勒索过的钱财，当然，也有他主动贿赂过的人事情。
看见于憬的目光看过来，他赶紧收起来。同时对于憬说道：“你今天最好躲着点，说不定等会就找上门了。”
“也许新来的领主是一个好人呢，会改变这一现象呢？”
莱恩哈特显然有自己的看法：“我见过太多高高在上的人，他们无一不贪婪。你也是商人，应该明白吧？”
“你说的对，我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这么说，你也遇到过这样的事。”莱恩哈特终于觉得找到一点共同话题了：“所以，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实现你刚刚说的，利益最大化？”
于憬说道：“我做生意有一个特点，我喜欢双赢，只有双方都满意，生意才能长久。”
“农民想卖高价，商人想收低价，双赢岂不是自相矛盾？”莱恩哈特原本以为能听对方的高见，不免有些失望。
“还是说，你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在我说出方法前，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
“很抱歉，我刚刚撒了谎。”
“你撒谎了？！你不是商人？”莱恩哈特猛地站起，警惕地看着于憬。
“不，商人的身份没错。我骗了你们的是，我不叫华莱士，我叫于憬，是海斯米亚的新任领主。”于憬盯着莱恩哈特他们，果然看到他们惊恐的表情。
“你！你就是于憬？海斯米亚的新领主？”莱恩哈特这会才反应过来，想起传闻中他忘记的一点，那位新领主，黑发黑眸，正是眼前之人。
“正是在下。”于憬也站了起来，身姿挺拔，眼神冷冽。
莱恩哈特瘫坐下来，冷汗不停从额头滑落，脸上肌肉抽搐。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现在回想起来，绝对让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别着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不想听一下我的办法吗？我还没说呢。”
“你的方法？像里昂维斯奇那样？”莱恩哈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那不是我的风格。刚才我就说了，我喜欢双赢，这一点是我的生意原则，也是我做事的风格。”
“现在，愿意听听我的办法了吗？”
旅店内一片寂静，莱恩哈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挤出一个的笑容：“尊敬的领主大人，我相信您一定有一个很好的办法。”
这才是一个商人正常的表现，于憬没理会对方的态度转变之快。
他说道：“我会在海斯米亚建立一个农商合作社，一个能实现农民和商人双赢的方案。”
“到时候，合作社将统一收购农民的粮食，他们能以公平的价格出售，而你们商人，同样能以合理的价格采购粮食，不需要你缴纳那笔特别储备费。”
“而我作为领主，会亲自管理合作社，制定章程。”
“这是一项将会颁布的政策，也是我上任海斯米亚后会做地事情之一。”
正好，旅店外传来一阵喧嚣声，是泽维尔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卡尔，他带着护卫队，气势汹汹地停在旅店门前，十分张扬。
卡尔翻身下马，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属下来晚了。”
“没事，来的刚好。”这才是人前显圣该有的样子嘛，于憬还是有点暗爽的。
走出旅店的时候，于憬回过头来，看着三人。
“至于你们前面讨论的内容，要是让我发现类似的勾当发生，那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我绝不姑息任何阻碍在我面前的人。”
“还有，把你的账本交给我，拿着你的把柄，你才不敢做出那些苟且之事，对吧。”于憬突然说道。
莱恩哈特浑身一震，不敢再言语，乖乖掏出账本。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等我通知，我们的合作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