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新瑞亚危机
索尔诺·贝珈站王宫的露台上，清风拂动他的长袍，冷意透过丝绸直达他骨髓。
他眯起眼睛，眺望远方，手中攥紧一份刚呈上来的情报，这份情报记录了普罗维斯军队最近的动向，他们调动军队向边境靠拢，和平的假象即将破碎，战争的阴云正在聚集。
他深吸一口气，想借这股风带去心中的烦闷。
“陛下，这里风势甚大，您的病情尚未痊愈。”首席顾问加里轻声提醒，国王不久前一场大病差点夺去他的生命。
索尔诺闻言叹息一声，身躯不复当年的挺拔。曾凭借着年轻时的锐气，与敌手鏖战三日三夜，那时的他挥剑如风，不知疲倦，可在十五年前的那次战争胜利后，却签下一份耻辱条约，让他一夜白了头。
自那时起，他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如同一座旧城的壁垒，年复一年地腐朽崩塌。
索尔诺转身回到议事厅，身躯沉重地落座。看向铺满地图和战略计划表的桌子，目光在地图上游移，最终落在那条划分新瑞亚与普罗维斯的提尔河上，这条看似无边无际的边境线，却承载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加里，你觉得我们的军队准备得如何？”索尔诺问道。
“陛下，我们的士兵们训练有素，士气高昂，不惧一切敌人。但我们必须警惕，普罗维斯的魔法军队不容小觑。”加里老实回答。
索尔诺不置可否：“我们的武器和盾牌，在那些法术面前，恐怕也会显得无力吧？”
上一次的战争，要不是对方临阵出了大问题，十五年前新瑞亚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问题。
想到什么，索尔诺高兴起来，和加里说了下他和城中那位于憬的交易，大致说了些内容，新式武器的威力以及精度远胜于现有的弓箭和弩，所以他计划打造一支不同以往的军事部队，用来应对来自普罗维斯的威胁。
加里早有听闻，国王这段时间频繁与一位民间商人联系。
他回答：“如果真如您所说，这种武器将会大大增强我们的军事实力。”
“确实如此。”索尔诺点头，接着说，“不过，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普罗维斯绝不能知道我们的底牌，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哈罗德回来了吗？”他接着问。
“今早就出发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克蕾儿呢？她最近总在忙什么，也不愿与我说话了。”索尔诺提起他那位年轻的妻子，自己沉浸在国家大事中，久未与她交流，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这话让加里没法接，他明白这不过是国王的抱怨，难以评价，只能沉默不语。
沉默中，一名守卫急匆匆进来汇报，带来哈罗德归来的消息。
“让他来见我。”索尔诺话音未落，没来由的感到胸闷难受，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捂着口鼻的手心甚至染上了鲜血。
加里见状立刻取来一块方巾，眼里满是担忧。
索尔诺接过方巾，擦干净血后揉成一团，想要扔掉，但还是收回口袋里。
加里还想说些什么，但哈罗德进来了，只好把话咽回肚子。
当哈罗德进入议事厅，他看见国王索尔诺正坐在那里，用力压制着咳嗽，额头上渗出许多汗珠，面色苍白，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虚弱。
他心中一紧，国王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
“我的国王，您的身体需要休息，应该多加注意。”哈罗德尽量用温和地语气提醒。
“我知道的，哈罗德，但我们现在面临的局势越来越严峻，我不能有丝毫懈怠。”索尔诺的声音有些沙哑。
哈罗德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国王现在很焦虑，可是又为国王的身体状况感到担忧。
索尔诺沉默了片刻：“我会注意我的身体的，而且我最近不是都不出去了嘛。现在，告诉我你带回了什么好消息。”
哈罗德开始汇报：“于憬阁下的智慧确实令人佩服。这次出访，我看到了我们的武器，确实如我们预期一样。”
“条件呢？”索尔诺打断了他的话，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知道这种新式武器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所以他的关注点始终在能否获得这项技术上，这也是出发前着重交代对方的一点。
“8万金币和他的公司对拉多平原的那座铁矿开采权。”哈罗德回答。
“公司？”索尔诺却注意到这个陌生的词语。
“起初我也不明，但于憬阁下解释，这是他家乡对行会的另一种称谓。而他的‘巨型公司’，名副其实。”哈罗德解释道。
于憬和哈罗德说的时候，带着他不理解的笑容，因为企业名字的确是这么叫，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巨型公司，这名字倒是直白，如果按照他商贸的体量，这么称呼确实没问题。”索尔诺承认于憬的商业才能。
甚至索尔诺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于憬，于憬是在两年前崭露头角的，然后却只用短短两年，就已经将自己的商贸发展成了新瑞亚王国内最为强大的商业实体，尤其在生活用品领域，从纸张，肥皂、蜡烛，到普通民众日常使用的锅碗瓢盆，就连贵族使用的绣花床单等，都打上了于憬的商业标志，他是怎么说的......漏狗？
无论意思如何，事实是他几乎垄断了整个王国的日用品市场，令人难以置信。
“你先说说采矿权吧。”索尔诺对这点比较敏感。
“好的。”哈罗德说道：“拉多平原的那座铁矿，是我们王国境内最大的铁矿产资源。储量丰富，开采成本低。所以于憬阁下希望能获得该铁矿的两年开采权，作为换取他的新式武器技术条件之一。”
索尔诺思索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半响后才说道：“这座铁矿对我们有很大战略意义。”
在新瑞亚，那座铁矿直接关系到军备生产，如果让外人掌控这一资源，新瑞亚的军事安全将受到极大限制，所以索尔诺对这一点格外关注。
哈罗德见索尔诺有所顾虑，补充了一句：“对方说有办法能让铁矿石的产量提升。”
他不由得再次想起那台机器，但到底是怎么提升，他还真不知道，也想象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