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铁矿开采权
于憬走出会议室，艾莉希娅上前倒了一杯水。
“主人谈的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吧。”
于憬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刚刚说了那么多，嘴唇都干了。
至于他提出的方式，是不是一个双赢的合作，还有待商榷。
如果理论上新瑞亚在战争中获胜，经济复苏，货币升值，那么这个交易确实可以给他带来更大的收益。国王也以较低成本获得武器技术，这种情况下，确实是双赢。
可假如新瑞亚在战争中失败，经济复苏乏力，货币无法升值，那么于憬就会会面临亏损，或者至少得不到他预期的高额差价补偿。
所以这是一个押注新瑞亚未来的经济投资，风险很大，但回报很高。
会议室里，哈罗德和内特在协商。
“这个交易方式，你怎么看？”哈罗德问，他的年龄其实也大了，在干几年就差不多退休了，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虽然刚刚内特表现得有些激动，但平常他还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所以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内特将手中的草案放下，斟酌措辞，开口道。
“于憬的提议是，现支付8万金币，其余款项将在未来根据新瑞亚的经济状况另行支付。从短期来看，我们以低价获得技术，对当前财政是有利的。”
哈罗德说道：“嗯，这正是我所看重的，短期内的喘息之机。”
“但哈罗德前辈，我认为我们不能只看眼前。不是我悲观，而是我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如果新瑞亚在未来经济没有变好，我们未来恐怕会非常困难。”
他的担心是对的，因为对于一个已经处于财政困难的国家来说，任何额外的负担都是雪上加霜。
“到时候战争胶着或失败，我们的货币进一步贬值，届时支付余下的款项，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多得多。”
“你是指……？”
“就是我刚说的货币贬值，我们未来支付的10万金币实际价值大打折扣，购买力比现在少得多，其他开支的压力会大增。”
“更糟的是，我们需要支付的款项也会因通货膨胀而水涨船高。那时，10万金币就变成13万、15万，甚至更多。”
哈罗德听后久久不说话，他看着桌上的那份草案，仿佛能够给他答案，但实际上却让他更加迷茫。作为新瑞亚的财政大臣，每一个决定都可能直接影响国家的未来，此刻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方案的核心的一点就是在赌未来货币会升值，如果顺利，一切皆好。但如果经济状况持续恶化，就算支付金额变少，新瑞亚也可能没有足够的资源支付这笔钱。
国王把对未来的希望寄托在这场战争的胜利上，这也影响了哈罗德的判断，如果战争失败，国王不仅会失去领土和权力，整个新瑞亚的子民也将再一次陷入苦难。
难道指望国王推行第三次更激进的铸币政策？不说会不会让经济变得更加恶劣，自从国王在去年第二次颁布这个政策后，现在的经济状况已经变得很糟了，现在也变成了现实。
弄到现在，哈罗德感觉脑袋都快炸了。
他不是不理解货币贬值或者升值，而是无法接受无论哪种情况，他们的支出都在不断增加。
好像整个经济体系似乎都在与他们作对。无论是战争、资源短缺，还是技术发展，所有变量好像都在加剧他们的困境。即使国家从战争中胜出，方案的约定还是让他们不得不支付更多的金币，要是当初自己拉住国王该多好，没有那两次铸币政策，现在的情况也不会那么遭了，只能说国王实在是太急了。
“哈罗德前辈？”内特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协议中加一个条款，假如新瑞亚的经济在未来没有好转，我们可以通过其他形式补偿，比如开放矿产资源的开采权，或者其他形式的贸易优惠，将风险降低一些？”
如果于憬在这，他一定会拍着内特的肩膀说，好小子，我还没加入这个条件，你就已经提出来了。
因为于憬在计算后才发现遗漏的一个点，已知的情况是，对方支付8万金币，剩下10万金币，在未来的一年后，假设理想的预测货币升值为30%，到时候10万金币就会x1.3=13万金币，这是升值后的价值，在加上协议中的约定，补偿比例提高50%，也就是0.5倍补偿，应得到的金额为19.5万金币，加上已支付的8万金币，总收益为27.5万金币，这是一个夸张的回报。
那如果货币没有升值30%，反而是贬低30%，于憬最终得到的金币是18.5万金币，虽然从表面上看，已经收完了18万金币的首付款，达到原先的目标，还盈利了0.5万金币。
但从实际收益的角度来看，于憬在货币贬值30%的情况下，虽然名义上多收入了0.5万金币，但实际购买力却减少约5万金币，也就是13.5万。
为了这可能的亏损的5万风险，于憬就不得不采用补偿比例的风险再加一个对冲，也就是拉多平原的采矿权。
过了一会，于憬想好方案，回到会议室，继续进行谈判。
“两位商量的怎么样了？”
哈罗德和内特对视了一眼，然后哈罗德说道：“我们已经做出决定了。”
“你提出的方案，我们接受。”
“不过，我希望在合作中加入一个协议，就是如果新瑞亚未来的经济没有好转，我们可以用拉多平原的那座铁矿产开采权作为抵押。”
于憬听到后心里一愣，这不是刚好是自己等会要说的吗？
这样也就不用自己提出来了，他装作思考，过了一会才神情自若地说：“没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哈罗德疑惑：“什么请求？”
于憬回答：“既然我们都知道风险是存在的，不如将铁矿的部分开采权现在就交付于我。”
哈罗德迟疑了，他原本是想将开采权作为一种后备保障，只有在经济没有好转的情况下才会启用。可是于憬现在就提出提前使用开采权，这显然与他的初衷相悖。
于憬和他解释，说道：“我的提议可能有些突然，但我们可以在协议中增加一个规定，所有提前使用的矿产资源收益，将按照现行市场价格进行核算，用于抵消以后产生的债务，毕竟，现在还的钱可是实实在在的，如果等到将来，价格就难说了。”
“毕竟这样可以保障新瑞亚的权益，也能够更好地防范未来可能会有的风险。”
听起来像是为他们考虑，哈罗德分析利害，好像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
接着于憬话锋一转：“你还记得前面看到的那台蒸汽机吗？”
哈罗德收回思绪，疑惑地问：“当然记得，你说过它好像改变生产方式，这和采矿有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