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燧发枪测试
一行人沿着一段路前行，目的地是离这不远的实验靶场。
靶场还在视线之外，就已经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刺鼻硫磺味。
场上，一位穿着身皮革围裙的工匠紧锁眉头，他手中拿着一把燧发枪，是刚刚发射过的，枪管还残留有余温。
他看着靶子，结果让他不是很满意，随即放下这把测试过的枪，转身从箱子里拿出另一把。
拿上新枪后，做好射击前的事项，然后抵在肩上，枪口对准远处靶子。
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扣动扳机，击锤上夹着的燧石快速的撞击翻盖，擦出的火花瞬间点燃火药室中的火药。
一声巨响响起，炽热的火焰和浓烈的烟雾从枪管喷出，弹丸飞速射向靶心。
烟雾渐散，学徒前去查看靶子，然后在那边大声喊脱靶了。
工匠端起这把枪，检查枪管、火药室、燧石机构等部件，想要找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唔…火药室密封不行，燃烧不充分影响了子弹的发射速度和准度，燧石与火门接触的位置也偏离了，斯…怎么都是这个问题。”
于憬已经走到工匠身边，注意到他手中的燧发枪和他那愁眉苦脸的表情。
“出了什么问题？”
工匠抬起头看到来人，尊敬的说：“是这批枪远远达不到使用标准，需要将这批武器全部重新调整。”
“这些都是吗？”于憬看着旁边被打开箱子，皱起眉头。
工匠点头：“这批武器是二号作坊组装出来的，今早测试下来，合格的就没几把。”
“我知道了，你休息一会。”于憬转头与哈罗德他们对视，这一切，他们几人自然收入眼底。
“实在抱歉，让你们见笑了。负责这批武器的员工才上岗不久，还不太熟练。”
“不过正如你们所见，我们的武器在交付前都会进行测试，这批不合格的武器无一例外都将销毁，我以人格担保，届时交付的武器，一定全是精良品，这点请你们放心。”
“我相信于憬阁下的人品。”哈罗德说道。
“我可以亲自试一下吗？”一直未开口的那位骑士，此时终于开口。
“当然。”于憬回答，然后他叫工匠的名字，“罗恩。”
罗恩和福斯特都是于憬旗下的工程师，负责研发枪械的，和后者相比，罗恩出身不太好，算是半路出家，但能力不在福斯特之下。
“罗恩，你协助这位…”于憬话音说到一半停下来，他还不知道这位骑士的名字。
好在骑士主动介绍自己：“阿奇柏德·雅诺，王国边境第一守卫团团长。”
他继续说：“我会用这种武器，你留在宫里的那把样品我看过。”
“好。”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于憬也不强求。
“罗恩你去找一把好的过来。”这批武器多为次品，不可能给对方使用的。
罗恩很快拿出一把好的枪，交给阿奇柏德。
阿奇柏德接过这把燧发枪，先用手掂了掂，与宫里那把样品不同，这把分量轻了些，少了没有意义的金属花雕，却显得更为实用。接下来他开始操作，准备好一切后，枪口对准靶子，然后射击。
枪响后，靶场上回响着射击的声音。
“效果如何？”哈罗德有些急切，探出脑袋在他身边问。
“威力比起弩箭要好很多，但穿透力如何还待验证。”阿奇柏德装作漫不经心地评价。
于憬指示罗恩更换靶子，罗恩迅速行动，搬出一个假人，并为其披上一副铁质的胸甲。
“这是改良后的版本，威力远超之前的样品。”于憬和他们解释，火药比例重新分配过，威力提高了不少。
假人放置好了，这次测试的距离是五十米，阿奇柏德再次举枪瞄准。
不得不说，阿奇柏德有一定的射击天赋，也可能是他常年练习的射箭技艺，状态很好，枪响过后，假人再次应声倒下。
罗恩的学徒跑去查看：“射中了！”
提着胸甲返回，所有人围拢过来，查看这一枪的效果，只见原本完好无损的胸甲中心赫然出现一个被贯穿的洞。
阿奇柏德看着胸甲感到震惊。
作为一名骑士，阿奇柏德拥有不低的军事素，漫长的战斗生涯中，见过许多威力不俗的武器，不过大多由魔法加持而成，从未见过普通人的武器如此这般，现在这种新式武器的出现，让他看到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就是在战场上，骑士们勇猛发起冲锋却在离敌军五十米，上百米开外的地方倒下。
战场上不会再出现战士们短兵接战的画面，因为新式武器的出现将这些传统一一击碎。
于憬也看着那件被弹丸穿透的胸甲，这把燧发枪的原形是褐贝斯燧发枪，因其简单的装填方式和强大的威力，成为英军最早广泛使用的火器之一，在后来的美国独立战争中也大放光彩，在新式火枪出现之前，可谓是一把经典燧发枪。
它发射的铅弹能以约400至450米每秒的速度飞出，拥有超过2000焦耳的动能，足以在五十米内穿透2毫米厚的铁制胸甲。但超过这个距离，它的准度和威力就会大打折扣，这就是滑膛枪的局限性，塑造了17至18世纪的欧洲战场出现了一段相当长的排队枪毙战术。
于憬仿制的褐贝斯燧发枪，虽然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大差不差。
哈罗德不懂这些，但阿齐柏德作为一名骑士，一名军人，他说可以，那就是可以，这就让他很满意了。
那位年轻官员也开口，话里带着不掩饰的赞赏：
“于憬阁下真是天才，新瑞亚能有您这样的人杰，真是光明女神眷顾。”
“哈哈，不敢当。”于憬谦逊地笑了笑，“要谢就谢这些工匠吧，他们才是真正的人才。”
于憬知道自己能力的，在商业方面可还行，到了科研方面就不太行了，自己只是从脑海里的那部手机中，找到以前保存的知识和图纸，手抄出来交给他的工匠，真正的制造和研发还得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