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新宿，虎杖，钉崎，伏黑伪
新宿地铁站，自从东京灾变之后，新秀地区大半毁于咒灵，只有新宿站附近的一些地标建筑勉强保持完好，引得受灾民众接连不断地汇聚而来。
昔日繁华到糜烂的歌舞伎町tower塔如今已经破败不堪，日下部笃也穿着灰色长风衣站在塔顶之上眺望着从四面八方被接来的民众，闷闷不乐。
“唉，为什么我会被派来保护灾民啊？”
表面上来看，新宿三地是少数不受咒灵滋扰的地区，但是这份和平只是触手可破的浮华。
在他看来，明暗都有敌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这些普通人聚到一起分明是个时刻都会被引爆的大雷，尤其是作为咒术师活到现在的直觉不断在嘟嘟嘟地警告他。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肯放弃这里的普通人，直接从东京湾游到美国。
想到这里，他的眼角不住地抽搐，右手缓缓摸向脖颈，现在还能体会到被捅穿的幻痛，哪怕已经可以熟练运用九影……
脑海中闪过挥动天逆鉾，面对自己儿子的脸，也毫不留情地捅穿他脖子的伏黑甚尔。
算了，还有妹妹在，就算要逃，也要保证把她们带走。
地铁内，为数不多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在向难民们派发着食物。
“喂！你们！为什么食物越来越少？！”
“食物这么少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将外面的难民接进来？！”
“你们tm是怎么做事的？！我们公民的税金白交？！”
派发食物的辅助监督被骂得一肚子火，勃然大怒，“什么狗屁税金？我们是公益组织！”
一旁的同事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咒术高专的运营资金是由日本幕府供应的，他说的也不算错……”
那位辅助监督回头道，“我们的薪水还没影呢，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服务这些刁民？”
闹事的男人一听他说他们是公益组织，当即冷笑，“原来只是公益组织，那凭什么由你们分配？”
说话间，就纠结一群对辅助监督不满地暴民，将他们包围起来，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辅助监督们多是四级咒术师左右的水准，成为辅助监督后又属于锻炼，因此哪怕又咒术上的优势，面对暴民压倒性的人数，竟也讨不到好处，渐渐地落于下风。
就在这时，从附近大楼里收集食物回来的钉崎野蔷薇看着袋子里一天比一天少的食物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经意间让她看到暴民们围殴辅助监督，顿时大为光火，“可恶，有本事去那些危险的大楼里自己去找啊，居然还殴打保护难民服务的人。”
说着就要冲过去阻止他们，忽然几位流里流气，穿着重金属风格的的青年暴走族掂着水果刀拦在了她面前，努了努嘴，“小妹妹，食物留下，我们不为难你。”
钉崎野蔷薇毫不示弱地说，“吓，以为我好欺负吗？有本事去跟那些家伙抢啊？”
为首的青年笑了，“妹妹，我们流氓也是有原则的，能欺负弱小，绝不招惹强人。”
“别逞强了，虽然看着没多少料，我们也不介意劫劫色。”
钉崎野蔷薇咬牙切齿道，“哈？你们居然还挑上了？我可是要当偶像，在巨蛋开演唱会的！”
暴走族们被她逗得前仰后合，为首的青年笑容兀地停止，一挥手沉声喝道，“上！”
钉崎野蔷薇都快被他们气炸了，就要违背外婆的告诫对普通人使用咒术，忽然听到一阵苍老的声音，“各位小哥，麻烦让让。”
“死老太婆，滚开！”
青年暴走族勃然大怒，反手一掌朝身后的钉崎外婆扇去，霎时间一阵剧痛从他掌心传来，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钉刺穿了他的手掌。
“tm的！上！都给我上！”
青年暴走族一边大吼一边踉跄着向后退，然而最后一个上字还没突出，钉崎外婆一记上勾拳重击青年暴走族的下巴将他击晕，随后三五招将围过来的暴走族打得躺在地上呻吟。
钉崎外婆快步走到呆在原地的钉崎野蔷薇身边，抓紧她的手腕，低声喝道，“蔷薇，走！”
钉崎野蔷薇被她外婆拖着走，不住地向后看，“外婆，不是不能对普通人使用咒术么？”
“我只是用铁钉和拳头打翻他们，而且我那些话是要求你的。”钉崎外婆头也不回淡淡说着。
钉崎野蔷薇仍不甘心，“还有，还有，那些人是辅助监督？也是咒术师吧？不帮帮他们？”
“可我们现在是难民啊。”钉崎外婆长叹一口气，说，“你知道为什么咒术师死亡率畸高，我却能活过七十岁么？”
“就因为外婆我，一生从不爱管闲事！”
钉崎外婆执意拖着钉崎野蔷薇向前走，忽然一道粉色头发的身影从她们身旁掠过，冲向围殴辅助监督的暴民们，一手一个把他们扔出去，将打斗双方分开，朝着围过来的人们大喊，
“快住手！不要再打了！”
“大难当头，大家更应该团结一心，共度难关才对！”
“呸，哪里钻出来你这个臭虫，年纪不大在这里充大！”一位满脸横肉，身材壮硕的光头大汉掏出一柄勃朗宁手枪，指着粉发少年大叫，“你能打是吧？老子有枪！”
就在他正要扣动扳机之时，一枚铁钉从暗处飞出刺穿他的右手，紧握着的勃朗宁脱手而出，而那一声枪响惊得附近的难民四处乱窜，还有人趁乱哄抢辅助监督这边的食物，粉发少年试图阻止他们，然而在场的人们都被困了十几天，早已经压抑到临界点，哪里会听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大道理。
粉发少年咬了咬牙，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就要冲进人群里救出那些因为人群拥挤被踩踏的人们，忽然一只苍老的手穿过人群抓紧他的手腕，一下子将他拽离了人群。
他踉跄前行两步站稳脚跟再往周围一看，有不少是被难民围殴过的咒术师、辅助监督。
“外婆，不是说了不管闲事么？”
“我只说不爱管闲事，没说不管。”
闻声看去，是祖孙二人，那位婆婆穿着朴素的灰色粗布衣裳，头上盘着传统端庄的和服头，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漠，那个孙女看样子倒是和他一样的同龄高中生，留着及肩的棕色短直发，穿着深色无袖衬衫，下搭深色长裙，看起来强气而自信。
“看什么看？不过是做了我没来得及去做的事。”少女看到粉发少年又看向那些乱糟糟的人群，忍不住奚落道，“又想着去救人？哇，浑身上下散发着圣人的光啊。”
“下次可没有我们去救你。”
“喏。”少女掏出一叠手帕强硬地递到粉发少年面前，“擦擦。”
粉发少年这才发现脸上有种刺痛黏湿的感觉，是刚才溅射的弹壳，擦伤了他的脸，他连忙接过手帕，朝少女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