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结果其实早就注定了
布莱迪和艾蕾娜走到洞穴深处，没了外人之后，布莱迪的语气明显多了几分柔情，“艾蕾娜，你真的没事吧？这一天一夜可担心死我了！”
艾蕾娜微笑着摇摇头，“布莱迪，我没事的。”
说完她还在原地打了个转儿给他看。
布莱迪见她除了身上有些脏乱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于是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艾蕾娜想起对马修的那个承诺，于是试探性地问，“接下来……”
“接下来？”布莱迪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不找到你要的东西，我绝不会离开沼泽的。”
艾蕾娜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布莱迪居然这么决绝。
“其实，也不用急于一时，我们能深入沼泽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暂时先退出去，重整旗鼓再来寻一次就好了。”艾蕾娜的话很在理。
布莱迪有些诧异，他按着艾蕾娜的玉肩，说道，“艾蕾娜你等不起啊！”
“一两年还是等得起的。”艾蕾娜微笑着说。
布莱迪眉头紧皱，然后说，“如果这次没找到什么好东西的话，或许就没有下一次了。”
艾蕾娜不是很理解，于是问道，“为什么？”
布莱迪说，“你知道，我并不是黑尾鱼家族的长子，无法继承父亲的伯爵爵位，因此在家族中没有那么大的权势。你幼年时告诉我迷魂沼泽内的圣灵紫罗兰能救你性命，为了能帮到你，我年纪轻轻就从陛下那里求得一块边远的封地，背靠迷魂沼泽，几年来兢兢业业，总算是把下柯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次进入迷魂沼泽，我几乎把封地里最好的精锐士兵和骑士都带出来了，所带的用品也都是军队最高规格的，为此我还向父亲大人借了一万枚金币。”
布莱迪的脸色略显阴沉，“事到如今，我丢失了大量人手，如果还不能从沼泽带回一些珍稀的物品，怕是只会沦为贵族们的笑柄，我的父亲怕是会对我彻底失望。下次就算艾蕾娜你还打算进入沼泽，我也没有能力支持你了。”
原来如此，布莱迪居然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能判断出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艾蕾娜的心有些颤动，难怪十三岁的布莱迪会突然离开王都前往下柯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来也是为了自己日后寻找圣灵紫罗兰做准备。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布莱迪摇头苦笑，“现在离开，我将一无所有。”
艾蕾娜低着头，她感到自责，都是自己害了布莱迪，不仅仅是布莱迪，还有那些在沼泽中丧命的士兵和平民，还有那个陪自己回来的男人。
“艾蕾娜，你会支持我对吗？我们一定能在沼泽找到圣灵紫罗兰的。”布莱迪目光显得有些灼热，抓着艾蕾娜双肩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
怎么办？艾蕾娜很是为难，一方面她答应了马修要撤离沼泽，另一方面她又不能背叛一无所有的布莱迪。
没有得到答案的布莱迪显得很失落，他松开艾蕾娜的肩膀，转过身去背对着艾蕾娜，他的语气很坚定，“就算真的要离开，也必须等我发现一些有用的宝物之后离开。”
艾蕾娜发现其实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布莱迪心意已定，实际掌权的是他，只要他不点头，整个队伍是不会撤退的。
……
正午，营地开始生火做饭。
正在煮饭的是李记工坊的手工艺人。眼下的情况，包揽做饭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在这片土地，有价值的人才配活下去。
琉璃工坊的三人和瑞伊走了过来。
班杰明很快发现了来者不善，于是大声呵斥道，“你们来干什么？这里没有你们的份。”
马修看着他嚣张跋扈的样子，很好笑，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领主大人，什么时候食物怎么分配由你来决定了？”
班杰明的目光渐渐落在马修身上，眼前的年轻人他以前从没关注过，甚至都不记得有马修这个人。
但自从进入沼泽，马修这个人的名字越来越响亮，说他的厨艺很好，甚至能让领主大人和艾蕾娜小姐赞不绝口，骑士奥斯本甚至愿意和他结交。
班杰明却从没有因此高看过马修，觉得他无非是小人得志，一时好运罢了。
“子爵大人说了，平民的食物只有四份，由谁分配可没说过，如果你不满意我的分配方式，你大可以来拿啊。”班杰明说完对着马修勾了勾手指。
随着班杰明做出挑衅的动作，他身后的三名手工艺人都站了出来，他们个个都是健壮的男子，多年的劳动使得他们身强体壮。向导驼子也站在班杰明的身后，冷冷地看着马修等人。
“马修，我们争不过他们的。”瑞伊拉了拉马修的胳膊，低声说，“他们人多！”
比谁拳头硬吗？马修心中冷笑。哪怕到了异世界，人类社会的游戏规则似乎也还是不变的，谁的拳头硬谁掌握资源，而在社会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人数就代表了拳头大小。
两名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互相看了看对方，他们很默契地选择沉默，这些平民的生死本就不关他们的事，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子爵大人。
“那好。”马修可不是那种会吃眼前亏的人，他笑道，“既然如此，子爵大人和艾蕾娜小姐的午餐也由你们准备好了，如果艾蕾娜小姐嫌饭菜无法下咽导致子爵大人震怒的话，千万不要怪我，毕竟是你们不让我做饭的。”
此话一出，李记工坊的众人都是一愣，他们的脑子并不足以迅速思考出马修这番话的意思。
马修见他们如此愚钝，也就不打算费什么口舌了，反正结果早就注定了，愿不愿意妥协是他们的事。如此想着的马修转身准备离开。
驼子反倒听出了些意味，他急忙说道，“马修，别走。”
驼子的话让班杰明颇为费解，不禁呵斥一声，“驼子！要不是我同意和你合作，你也是饿肚子的那波人。”
没有搭理班杰明，驼子急忙追上马修，笑呵呵地说道，“马修，别急着走啊。”
“哦？驼子叔有什么事吗？”马修喊得虽然恭敬，但神态自若，表情玩味。
驼子眼珠子遛弯转了一圈，然后笑眯眯地说道，“马修！别急着走嘛！万事好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班杰明冷笑，“驼子你不要不识好歹，不然我让你也饿肚子。”
马修耸耸肩，说道，“他说没什么好商量的。”
驼子看着一脸傲气的班杰明气得牙龈直痒痒，这是什么绝世蠢材，难道他还看不清局势吗？
马修不在的时候，子爵大人或许还会忍受他们来煮饭，可现在马修回来了！子爵大人还啃得下去那种粗干粮吗？就算子爵可以，那位艾蕾娜小姐可以吗？
毫不夸张地说，马修的拳头确实不大，斗不过李记人多，可如果马修背后站着子爵大人和艾蕾娜小姐，难道子爵大人和艾蕾娜小姐的拳头还没有他李记工坊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