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历史的偏差
只见可儿信步走到李哲面前，狠狠地说道：“少爷，你这么好色，怎么不死在青楼呢？”
在李哲深处的记忆中，可儿这句训斥自是平平常常的。只是自从可儿姐姐识字读书以来，可儿姐姐便是更加难缠了。
可儿转身向她名义上的女主人韩如曦，身体微倾，不卑不亢地说道：“劳烦少奶奶照顾了，这里就交给奴婢吧。”
韩如曦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了，可儿。”
韩如曦心中挂念着躺在床上的老父亲，说罢，也走出了房屋。
可儿看着身边剩下的几个丫鬟，娇斥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跟着少奶奶！”
可儿，不错的名字，可惜脾气不怎么好。李哲心中暗想。
李哲开口询问道：“可儿姐姐，你今早与姑母去了何处？”
可儿仍回声呛到：“俗话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佛祖必是看走眼，才将你寻去。我与李主母去灵隐寺与佛祖说去了。”
李哲暗自叫苦。得了，这对话不下去了，这姑娘吃了枪子，满口都是火药味。看来还得向这位正在上头的姑娘道歉。
李哲硬着头皮回道：“可儿姐姐，这次我真知错了。我一定痛改前非，从新做人！”
这声道歉带着来的只是对方一个鄙视的眼神，看来这并不是很好使。这一定是以前发过太多誓言，后来又一一打了自己的脸。
李哲认命地说道：“你说吧，可儿姐姐，你要我怎么做？”
可儿回道：“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哪有什么资格管李少爷，这李府，少爷是想出去就出去，想去哪就去哪。”
这话说得那叫阴阳怪气，不过李哲是什么人，智商过百，自然知道可儿所指什么事。
李哲承诺道：“小生明白了，以后我出去，去哪，都会汇报给你听，行了吧。”
李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面前这位盛气凌人的丫头，见其没有一丝动容，于是立刻补充道：“去哪，都会带上你。”
这才让可儿露出笑容：“哼，这才差不多。”
此时只听吱的一声，外面的门打开了。如意拿着几本书籍走了进来。可儿看着如意，指着书籍问道：“这书是给谁看的？”
李哲在其身后答道：“自然是本公子看的。”
可儿拿起书，大致翻看一番，便知这是史记。她将其递给李哲，诧异地问道：“你何时想看史书了，不是说一看就想入睡吗？”
李哲接过书，一看作者司马迁，看来不会有错。笑道：“自然是想睡觉时想起看史书来了。”说完便开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看到项羽传记时，突然感觉到不太对劲。这项羽怎么没有在乌江自刎？
可儿看到李哲皱眉，不由问道：“怎么了？可有不对之处？”
李哲回道：“这项羽怎么跑了？”
可儿笑道：“怎么，这刘邦跑得，项羽却跑不得？这是哪般道理？”
李哲不语，继续往下看，才知这项羽与虞姬双双逃往海外，不知去向也。看来历史是有所偏差的。当下不耻下问道：“不知我这大宋之外还有何国也。”
可儿一一答道：“宋之北有辽国，为契丹人所建。宋之西北则是西夏国，为党项人所建。这你应该知晓。”
李哲点头道：“这辽国侵我大宋燕云十六州，我自是清楚。西夏与我大宋交战已数十年，各有胜负。”
可儿继续说道：“什么各有胜负，是我大宋负为多已。往西面去还有吐蕃，天竺，大食诸国。至于海上嘛，东海有倭国，琉球等国，南海有南洋诸国。据老爷所说，他下南洋经商也曾到过大食，想必这海路也是通往西方去的。”
看来这宋朝的外部环境仍没多大变化，仍然是强敌环伺。历史的主线没有发生偏差，只是其中有些世界线分支出现的偏差而已。这好好的大宋，在二十五年后猝然崩塌，真是让人始料未及。看来得多做些准备了。想着想着，一时困顿，不慎跌入梦乡。
渐渐天色变暗，李哲被如意叫醒，草草吃过其递来的米粥，实在是身体不适，吃完又觉得有些困乏。忽然听见开门声，有人进来了。原来是这韩如曦回来了，可儿随其走了进来。
“各位，本大爷要睡觉了。有事明日再议，当然啦，这床呢，太大了。你看，我一人睡还空出这么一大块地方，要不两位也可以上来一睡。”李哲躺在床上怠惰地调侃着。
可儿不为所动道：“少爷，老爷说了，你和少奶奶要分房睡一段时间。”
“明白，明白。你带她去其他房间吧。”李哲不以为然地拜拜手。
可儿板着脸说道：“老爷还说了，是你搬去书房睡。”
李哲听后跳了起来，“可儿姐姐，你可确定，老爷是这么说的。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可儿板着脸说道：“少爷，你是说奴婢故意为难你吗？”
李哲暗自吃惊。不是吗？这很明显就是报复。可现在人家形势强，不得不低头啊。李哲沮丧地起身准备前往书房。一只脚踏出房门的他停住了，“我说，这黑灯瞎火的。这总得有个人为我带路吧。”
如意见状，刚准备为其带路，却被可儿拦下了。“还是我去为李大少爷带路，你们新来的不太知晓，这位李公子最喜欢揩油了。”
李哲闻后，心中暗自叫冤。嗨，这风评也没谁了。不过也行，只要有人带路就好。书房，应该会有一些书籍，那么自己对这个世界也会多些了解。
今夜并不像李哲所说的黑得看不到路，月光透过几层薄云洒落在庭院里。李哲与可儿在夜色下漫步前往书房，良辰美景佳人，格外显得诗情画意。李哲望着前方苗条的身姿，想到对方也已是嫁人的年纪，不由开口询问道：“可儿姐姐，你服侍我几年了。”
“大概也有年了吧。”可儿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古时，这主人家少爷的贴身婢女，要么会是这小主的侍妾，要么则被主人配与忠仆为妻。这可儿自小可对李哲没有什么好感，事事都要管束着李哲。
李哲叹道：“也多亏你受得住我，这些年的确承蒙你照顾了。不过你也到这般年纪了，可别因为我耽误了终身大事。说说看，你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回头我叫我爹去与你说媒去。”
听完李哲的话，眼前佳人身形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后方传来李哲的问候。
佳人回道：“李哲，你可是烦我坏你好事。想这般打发我走。”
李哲不懂，这是何意。自己从小受可儿照顾，他本想让可儿找一好人家嫁去，胜过嫁与家奴拙夫。
不一会，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前。可儿站在书房前，侧着身子说道：“这里便是书房了。李哲你休要擅自为我婚事做主，如若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