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两人的手谈】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小光坐在围棋社看见筒井紧张兮兮的转来转去。
“别担心，三谷的实力现在已经不俗了。只要不出差错没事的。”小光完全没有即将要比赛的那种紧张感。最近和小亮走的也很近。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小亮来找他。而他忙的四处乱转。
“怎么叫不忙怎么叫没事？小光你……”筒井刚想说到两句让小光有点准备结果看着小光的脸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小光和他还有三谷，其实三谷和小光两人的实力赢海王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筒井还是不想给两人拖后腿。
前世小光和筒井他们参加比赛三比零那种惨状今年不会再有了吧？
“喂三谷，海王的队长就交给你了。塔矢亮你们用不着担心。”
“你说的可真轻巧好像你能赢了塔矢亮似得。”三谷包括筒井还有全部的人都不知道那一次小光和塔矢亮的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塔矢亮也没说自己为何不下下去了？
小光也没和他们解释那局棋接下来会怎么样？棋力越高的人，他们越不需要苦苦支撑。往往从一步棋就知道最后的输赢。
小光也没说小亮已经看出了他输给自己所以没有再下下去这件事。但是这样一来大家就免不了的要担心。
再等到放学回家，小光到了小亮所在的棋社内。果然老位置小亮坐在那里正在独自的摆着棋盘。
“你啊，每天都这样啊？我之前听市河小姐说你的实力现在去考职业都没问题了吧？以后怎么打算的？”小光坐在了小亮的对面。小亮的手停下了。
抬起头望着小光，然后小亮淡淡的笑了。
“你呢？凭你的实力不是更该去考职业吗？而且你好像很需要钱吧？考上职业的话会有工资。你的资金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吧？”小亮说完，小光沉默了。
“我知道。不过我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我还是想要把高中念好。母亲她们还是会担心。”小光不像前前世对围棋什么也不知道。日本的职业棋士基本只要有邀请，或者下指导棋都是会给于一万左右的工资的。
这是个稳定的职业，也是个体面的职业。但是从一开始小光就没打算那么早去参加职业考试就算是要参加他也要为筒井他们把围棋社的事情都搞好。
“家人很希望你上大学？”小亮家里是围棋世家，而塔矢名人更加是围棋界顶端的高手。所以小亮不理解普通的人家对于围棋尤其是职业围棋的那种疑惑。
这一家围棋社也是小亮的父亲塔矢名字支持开的。
所以小亮才会总是呆在这里下棋。有的时候绪方九段等等塔矢名人的弟子都会到这里和那些客人下指导棋。围棋下到名人那种极致已经是不会考虑物质和资金的问题了。没有对手才是段位者们感到无奈的事情。
如果需要，小光还是不想失去日本棋院哒那些院生朋友。不管是和谷，阿福，尹角，或者是越智……棋院的大家都是小光不想失去的伙伴。
小光不需要一步登天，他需要的是把前世的遗憾都弥补起来。
“亮，去考职业吧？我可能还要等个一年。”小光摸摸脑袋傻傻呵呵的笑了。现在小亮对他和颜悦色的，一直以来他除了受宠若惊还有点怅然若失。于是说完了这个话题，小亮还没有吭声呢。
小光就支支吾吾的低着头偷偷看着小亮红了半天的脸才开口说话。
“那个亮……你能不能对我凶一点啊？”小光的小小声让小亮眨眨眼，又眨眨眼。
“啊？”小亮看着小光的模样心里一大串的问号。
“哎呀～那个我和小亮是朋友嘛。你每次对我太客气啦我不习惯嘛。你对我凶一点。比如有时候我下棋，哪里下的太奇怪了你可以骂我的啊？反正啊……我啊就是随意惯了，然后和亮你一起玩也不想总是那么规矩。好拘束啊……哎……”小光说了半天，小亮愣怔了一会儿就低下头捂着嘴笑了。
“可是……小光你真的没什么需要我说的啊？”
“哎？不会啊我觉得我有时候挺胡闹的啊？”小光望着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棋子。
“的确就参加围棋比赛，还有职业考试这些决定上就知道你是个胡闹的人。不过小光做事……我想都是有自己的打算吧？”小亮这句话说完。
小光脸上的笑容变浅了。棋社内大家都安静的落子。金鱼游来游去。小光望着小亮的脸庞，以前会高傲的教训自己，见到自己也会说什么你还差的远。现在……小亮对待他是对待一个合适而且值得尊敬的对手。
小光知道的，重来的一世，他不是过去那个胡闹的臭小鬼，他不会对佐为说什么好烦啊反正你也不会消失。更加不会和小亮就为了几个简单落子然后争执的面红耳赤。他自己变了，回不到最开始的时候。而小亮是个如此安静，又有雄心的人。
他喜欢小亮。非常喜欢小亮。前世的时候小亮让他后悔让他难受，甚至让他日思夜想怎么可以站在他的面前？让他好好的正视自己。前世太弱的对手和佐为制造的幻觉。小光被当成佐为追逐过，也被当作小丑遗弃过。
后来会变成和小亮都不相上下棋士，也是因为他发疯一般的努力。他把全部的感情都用在了进步和追逐小亮这件事上。那时候为了围棋，为了那口气。他都做了什么？
残忍的对待佐为一直到佐为离开了他，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做追悔莫及。死前其实他也想通了，佐为会消失也是因为佐为的心愿已经了了。所以他那时候也只是希望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他要让佐为下个痛快。佐为的天才是难得，难得到如今他和佐为的一局一局都能让他每每就上升一个阶层。
所以也想过要早些去工作赚钱，让佐为早点和各种高手对弈。
可是……小光低下头笑了。如果他为了让佐为得到一切而迷失自己的一切。那么他怎么对得起佐为为他牺牲的一切？他自己要下棋，他要走下去。可是他也要佐为可以下棋。小光不认为这是贪婪，而是作为他该做的全部。
“小光，我去参加职业考试的话……你呢？”
“我参加完这一次的比赛，就会去日本棋院做院生。”小光说完，小亮本来在整理棋子的手顿住了。
“做院生？为什么？凭你的话完全……”
“小亮，我去做院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希望错过那些朋友。”
“那我也……哎？你？小亮求不去。你的名声搞得好多人不要不要的。你去了大家会崩溃的。我就一般啦。我到时候会安安静静的而且没什么人认识我。”小光叹口气阻止小亮。
“哎……小光你啊，到底都在打算些什么啊？”小亮把棋子收拾好。示意小光猜先。小光执黑。
“我还能怎么样？总之啊你就快去该去的地方好好的挑战下那些大叔。而我在你不行的时候给你出口恶气。”小光没脸没皮的开始挑战小亮。
小亮固然好脾气还是有点怒了。
“放心，我虽然和你之间难分轩轾可是面对我自己的战争我不会让别人为我操心的。”说着啪的一声棋子落下。那气势惊的小光贼笑了下。
“哎？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麻？你怎么能说我是别人？我好伤心啊……啊啊啊好伤心伤心的连棋子都拿不起来了。”小光装死的时候坐的比较靠近的客人忍不住的捂着嘴笑。
小亮听见有人窃窃私语也有点无语。
两人在日常的对弈中也显得很可爱。有时候和小光绑在一起，小亮都显得像个小孩子了。
小光毕竟是个孩子脾气。虽然变了很多但是还是喜欢调皮。
和小亮下完棋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光仰着头看着夜空的星光。小亮提着自己的小书包也没和小光搭话。小光感到小亮的不爽然后故意靠过去。等到蹭着小亮的肩膀小亮停下脚步瞪着他的时候。小光突然由严肃变成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小亮转来转去。
小亮想把某个粘过来的人的脸推开但是显然小光这个八爪鱼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亮，明天大赛。希望我会猜到黑子。”小光搂着无力推开他的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