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婚约
“宁府？”
孟玄羽看着门匾上两个在灯笼的照映下闪熠着金光的大字，眼珠子一转儿，“你这宁府的宁，莫不是我们宁国的宁？”
“是啊。”
推开门将二人迎了进去，而后那名独眼男子回身将大门关上，再将门闩挂好，然后才转身看向二人，神秘一笑道，“殿下好眼力。”
清雅紧张得有些发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她原本压根儿就不相信孟玄羽的猜测，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看来阁下不仅不是土匪，也不是什么寻常书生，而是一个显山不露水的大人物啊。”
孟玄羽上下打量着他，对方的装束看起来不像假的，如果是什么密探之类的人物，恐怕也已经潜伏了许多年了。
“殿下谬赞了，”独眼男子朝他拱了拱手，“这座院子里没有别人，所以膳房也是很久没有开伙了，之前我已经在酒楼里买了一些吃食，不如咱们先坐下边吃边聊？”
虽然对方的身份让他有些好奇，但孟玄羽也不是总爱犹豫的人，他意识到眼下对方要是有加害他的打算，根本不需要这般做派，于是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就由阁下安排了。”
“呵呵……殿下，别来无恙啊！”
又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令清雅和孟玄羽都是觉得有些熟悉，朝那边看去却发现此时推开会客厅大门的是以为俊秀的青年。
“你……是方才那掌柜？”
清雅试探着问道，同时她心中的戒备已然提到了最高。
现在的情况在她眼中十分危急，对方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目的呢？想要将他们二人如何处置……
她情不自禁地将手按在剑柄上，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必须及早做出准备。
“这位小美人说的不错，殿下，请进屋一叙。”
俊秀男子没有在意她的动作，只是随意地笑了笑，这时候的他已经用回了自己本来的嗓音，推开另一扇大门朝几人招了招手，“独眼龙，让人在门口杵着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要是再叫老子独眼龙，你那身猪皮老子回头就给你拆了信不信？”对着他吼完了这句，中年男子回头对着二人说道，“殿下和这位姑娘，请上客厅一叙。”
在二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棕黄色的信封，独眼中年人瞥了一眼，但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将二人引入了厅堂。
“来，这位姑娘请坐，不不……那个位置是留给殿下的，你坐在主座就好了。”
在清雅茫然的目光中，俊秀男子解释道，“适才见姑娘一直十分紧张，这主座也许可以给你带来许多安全感。”
意识到对方是在调侃自己，清雅脸色通红地看了一眼孟玄羽，见他朝自己点头后，大大方方地在主座上坐下，撇过头去看也不看一眼那名俊秀青年。
“哈哈哈……”青年见目的达成不禁开怀大笑，“殿下也请坐。”
“先自我介绍一下。”
他将独眼中年男子拉到身边，二人一同对着孟玄羽单膝跪下，右手放在左胸口，低头目光直视地面。
这是宁国宣誓效忠的礼仪，见状主座上的清雅也被惊得站了起来。
“二位这是……”
孟玄羽站起身想要搀扶着他们起身，然而一道柔和的气流将他推回了座位。
“在下侯杰，即刻起效忠于玄羽殿下，赴汤蹈火乃臣之本分，舍生忘死乃臣之所愿，今生今世如有违背，形神俱毁，万劫不复！”
另一名戴眼罩的男子也同样说了一遍，孟玄羽得知他亦是孟氏子弟，名为无念，只是不知道是那一支旁系了。
孟玄羽将右手放在他们的头顶，意味接受了他们的效忠，虽然他并不太想这么做，但若是不按照礼法来，在对方的眼中或许会被视作不尊重他们。
在之前和清雅交流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一点，后面他就决定了从此以后行事最好还是依照这个世界的常理来。
“二位快快请起，现在是否可以和我说明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
侯杰刚一开口，孟玄羽连忙补充了一句，“对了，以后就不要喊我殿下了，我现在的名字叫莫雨，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都会一直使用这个名字。”
侯杰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不愧是殿下，本来我们正打算和您说这件事，现在看来倒是我等多虑了。”
“哈哈，独身行走江湖，多一点秘密也就多了一点保障。”
“还有我呢……”清雅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对对，还有我的小雅姐姐，”孟玄羽一拍脑袋，“介绍一下，这位是清雅，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姐姐，现在她化名莫雅，也是我莫雨的亲姐姐。”
“清雅小姐，久仰久仰，”不同于喜欢捉弄清雅的侯杰，孟无念似乎对清雅颇有好感，“早有耳闻清雅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一见，姿色也丝毫不逊云家那位，依在下所见，要不是先王订下的那一纸婚约，真要算起来这正室还得是……”
“哎！”侯杰连忙将其打断，“多嘴！”
“殿下勿怪，”侯杰向孟玄羽解释道，“这独眼龙性格最直，说话也是口无遮拦，他不是真的要干涉殿下的私事，只是他对那位向来有些意见……”
“难道我说错了吗？”
孟无念同样对孟玄羽一拱手，“殿下，无意冒犯，只是那云家的老东西实在太不像话了，这几百年来孟氏是如何对待他云氏的，如今孟氏有难，他居然为了保全家族，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太过分了！”
“曦儿小姐是很好的人，”清雅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我无意与她争夺什么，只要将来能守护在殿下身边我就满足了……”
“你们在聊些什么？”孟玄羽眨了眨眼睛，“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其实他清楚，那所谓的云家正是岚星城内仅次于执掌宁国的孟氏的豪门贵族，不同于其他的势力，云氏和孟氏之间的友谊持续了上千年，早在还没有宁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并肩作战了。
宁国建立之后的近千年来，他们始终坐在丞相的位置上，权势仅在那一人之下。
清雅口中的曦儿小姐则是如今丞相云贺膝下的千金，从小就在孟天赐和云贺的撮合下同孟玄羽定下了婚约。
这些事都尘封在他记忆的最底层，对于那位云家的小姐，孟玄羽除了祈年大典的时候会和她见上一两面之外，二人之间不存在任何交集，甚至到现在都没有说过哪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