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后半部分重写 ・邹月儿回到显国公府晚膳时间都过了,她今日兴致高昂的出门,郁闷不安的回来,岂知刚踏进门槛就被一直守在门房的吴嬷嬷一把抓住,“小姑奶奶,你可算是回来了。”
邹月儿被抓的心头一紧,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吴嬷嬷风风火火的带去了内院。她娘正与她弟弟说话,见她进来劈头盖脸一顿骂。
原来,她娘听了传闻,说太尉大人府里新近养了个女人,爱惜的很。还说,还说二人如胶似漆,夜夜颠鸾倒凤,太尉上朝的时候官服都没遮住脖子上的抓痕。
邹月儿俏脸通红,到底是大姑娘,听不得这些。不过也算是回过味了,她娘担心太尉另结新欢,国公府的打算要落了空,心里紧张害怕,将火气都撒她身上了。
邹月儿等她娘发泄完了,定了定心神,挨着她娘坐下,宽慰道:“捕风捉影的事娘也信?”
邹夫人大急,“是我亲耳听工部左侍郎陈夫人说的,还能有假?下朝的时候季大人抓着太尉大人,嚷嚷的四面八方都听到了。也是我们家现在家道中落,朝中无人,消息才如此闭塞。”
邹月儿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面上镇定道:“这种闺房私事也能拿到台面上说?这些大人们也真够百无禁。忌的。”
邹夫人情绪缓和了不少,“就算这事是男人们在一起说浑话,但昨儿晚太尉大人马车上载着一个女人回了府可是千真万确,恭纯伯潘家人亲眼看到,御史公萧家人也在场。”
邹月儿:“萧家人说出来的?”
邹夫人:“那倒没有,萧家人有老御史公在,个个嘴严的很,从不乱嚼舌根子。但这事假不了,当时很多人都在场,据说应天书院的牧先生也在,太尉大人竟然都没下马车,直接进府了。大概是心虚吧。”
邹月儿忽然笑了起来,拍了拍母亲的手:“娘,瞧您这话说的,堂堂正一品太尉,若不是皇帝太后亲临,他要下车给谁行礼?牧先生来了又怎样,别说顾夫人死了都快十年了顾大人一直未娶。就算他现在三妻四妾,又用得着对谁心虚?人死了就是死了,还不让活人好好活了?顾夫人在天有灵也肯定希望顾大人能找个可心的人将后半辈子过的好好的。女儿觉得,若顾大人身边真有女人倒还是个好事,说到底也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普通男人罢了。若真像坊间传闻不近女色,修了菩萨道那才难办。”
顾夫人一颗惊惶不安的心在女儿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她看着女儿淡定自若的表情,骄傲自信的谈吐,心中大定,“月儿,打小娘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还记得那年宫变楚王夺权,整个京城都乱了,娘眼睁睁看着你被流民冲散,以为这辈子都要失去你了。没想到你竟找到了齐王的军队,由太尉大人亲自送了回来。如今想来,你们也是命定的缘分呐。”随即,她又一把抓过儿子,“你弟弟尚且年幼,将来还要仰仗你。应天学院太难考了,等将来你嫁给太尉,弟弟上学的事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从母亲那退下后,邹月儿拍了拍脸,缓解了僵硬的面部表情。
她其实一点也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自信,可她不得不这样,若是她露了一点怯,母亲的紧张不安就会化成战力,反将她骂死。
“姑娘,”嬷母迟疑的叫了她一声。
邹月儿摆了下手,示意她现在很疲惫不想说话。
回府之前,她一直在一品楼等顾太尉现身,等啊等,一直等到一辆马车驶来,店小二帮忙将顾家的呆霸王一起搬上马车。有个白衣女子解了见雪的缰绳,牵着要走。邹月儿意识到了什么,匆忙下楼,拦住,心里已然明白了什么,仍不死心道:“姑娘,你是不是牵错马了,这是太尉大人的坐骑,我见过,它叫见雪。”
白衣女子转了下手里的扇子,表情夸张,“见血封喉?啧,好名字。”随即翻身上马。乌发白衣,那姿态说不出的潇洒好看。
邹月儿莫名心里不舒服,还要再说些什么,岂知那女子忽然弯下腰来,扇头挑起她的下巴,轻声道:“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何必想不开,我大周多少俊美少年,何必惦记一个老鳏夫。可惜了。”
邹月儿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闵夫人含沙射影,都没觉得怎样,反觉得闵夫人小门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偏生这会儿生出了浓烈的羞耻之感。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简直不可理喻。
邹月儿有种被蛊惑的恍惚,仿佛顾太尉真是个又老又丑的老鳏夫,她的所求所想不过是自甘堕。落,捡了别人不要的当个宝。回来的路上,她一直被这种情绪困扰着,直到方才被她娘那么一惊一乍才悄然回过味来。
什么嘛,原来都是一样的人。故意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误导人,还不是一样藏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太尉府内自顾长思被送回来后,就一直处于一种鸡飞狗跳兵荒马乱的状态。
顾容瑾就是制造这场兵荒马乱的土匪头子,白k从来不知道他紧张起人来是这般逮谁骂谁脾气暴躁。
白k沐浴着他杀人般的目光,破天荒的,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怼他。只自觉的默默转身走开了。找了个角落待着。连翘吓得瑟瑟发抖,呼吸都不敢。白k拍了下她后背,让她回房歇着去,房子塌了都不要出来。
连翘期期艾艾,小声道:“真要房子塌了,我不出来就真死了。”
白k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整间屋子,除了顾长思痛苦的哼哼声,可谓是鸦雀无声。嬷嬷小厮们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白k这一声笑简直了。
然后,顾容瑾从里屋走了出来,与她的目光对上了。
白k脚尖踢了连翘一下,示意她赶紧走。连翘抖抖抖,抖到门口,跨过门槛的时候终是晚节不保,双。腿发软,一骨碌栽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白k又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顾长思在房内“哇”一声干呕。顾容瑾转身又进去,随即脚步一顿,几步到了白k面前,猛得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起,带进房,“你来!”
白k措不及防被他带的磕磕绊绊。进得房内,看到儿子惨白的脸,她这颗后知后觉当娘的心终于起了些反应。
白k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搭上脉,闭眼诊了会,松开,又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顾容瑾静等了会,终于暴躁:“你怎么回事?”
白k心知他指什么,说:“昨儿晚才给你逼过毒,你忘了?就算是下蛋老母鸡也是要歇歇的,你当我随时随地予取予求?”
顾容瑾拧着眉头,那神情既有对白k的不满,也有对自身的懊恼。
他走过去,语气恶劣,“你让开些。”
白k让开了些,也没起身,往床尾挪了挪。
顾容瑾看她就火冒三丈,怒喝:“你让开!”
白k几时见过顾容瑾这样,不觉生气,反觉好笑,嘴一咧,摇头摆尾的走了,没心没肺的像个局外人。
出了内室也没走远,隔着窗棂往里看。顾容瑾转脸凶神恶煞,转脸又如菩提临世,面朝昏睡的儿子小心温柔,哄小娃娃般轻拍他的肩头。
白k笑了下,放心离开。
迎面遇到匆匆而来的姜奴,白k心情不错,开他玩笑:“哟,终于舍得从美人乡回来啦?”
白k是看着他将一名女子的车架撞倒的,又下水救了人,至于女子的那张脸白k并没看清,因此开起姜奴的玩笑无所顾忌。
哪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奴脸色大变,忽然抽刀朝白k砍来,刀风凌厉。
白k急速后撤,捉住紧跟着她的连翘带到一边,几下腾跃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一句她的调笑,“啧,火气这么大,欲求不满呀?”
白k是个混不吝,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站稳后,将连翘一放,那姑娘立时追问道:“姑姑,欲求不满是什么意思啊?”
白k恍然意识到自己好歹也算个长辈了,再不能口无遮拦带坏小孩子,蹩脚的解释道:“就跟饿肚子想吃饭困了想睡觉一个意思,人的欲。望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
连翘受益匪浅的点点头,望向白k的目光充满崇拜,“姑姑,你刚才带我飞起来啦!”
白k走在前,洋洋自得,“这算什么,你姑姑我全盛时期就是天上的神仙,轻功那是登峰造极,天下人仰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