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餐

法餐

商场里做了七夕特别装扮,到处都粉粉嫩嫩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乔邑跟餐厅约的是六点钟。章千予逛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就提前去了餐厅。

五点多钟的餐厅还没什么人。乔邑约的是靠窗边的半开放包厢位置,偌大的玻璃窗外，正对着外滩。

章千予拿出给乔邑准备的礼物，一会儿摆在桌子中间,一会儿直接放在乔邑椅子上,一会儿又放到自己椅子后面……感觉放哪里都有点不够浪漫。

服务员觉察到章千予的需求，主动拿来了一个花篮，让她把礼物放在了里面。并询问：“马上就到您预约的时间了,要准备上菜吗？”

“不急，先等一等。等人到了我叫你。”

“好。”

……

夕阳西下，外滩的灯徐徐亮起,章千予拍下繁华的夜景,发给乔邑。

夏令时外滩是七点亮灯,这意味着他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林尧终于同意合作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对不起，我迟到了。你饿了就先吃。”

“下午吃了点东西，现在还不饿。等你来了,再叫上菜就好。”

“好,我马上到。”

虽然乔邑这么说,但章千予心里还是很不踏实。

人的第六感是个神奇的东西。

……

“女士,要给您上菜吗？”服务员又来问。外面已经全黑了，炫彩的霓虹映在窗玻璃上，时间也到了八点。

十分钟前,她发给乔邑的消息，他还没回复。

“先上菜吧。”章千予说。

今晚的套餐是乔邑早就定好的。

头盘是法式焗蜗牛。焗蜗牛调料味道很香,却没能吃到蜗牛的本味。

汤类是番茄浓汤，中规中矩。章千予没什么胃口，依靠一道汤，也没能顺利开胃。

副菜是煎比目鱼，双面都煎得金黄，内里鱼肉还是软嫩的。

“好好吃啊……怎么可以在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把鱼煎得这么好吃啊……”章千予嘟囔着。

章千予吃得很慢，菜也跟着一道一道上得很慢。

上主菜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给乔邑打了个电话。实在不想就这么被无缘无故地放了鸽子。

电话接通，乔邑的声音“嗡嗡”的，一听就是手护在手机麦克风旁边，发出的声音。

“千予，对不起。我现在有点走不开……”

他的声音之外，是tinkara的声音，她哭嚎着：“凭什么啊？为什么啊？他算什么东西啊？他以为我很喜欢他吗？……”

“tinkara失恋了，一时想不开，我们都在这边劝她……”

章千予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放进包里，起身离开餐厅。

身后突然想起呼喊声——

“无人机表演！好像是表白的！”

“啊啊啊啊今天外滩的无人机表演，应该很贵。”

“好漂亮！不知道是哪个有情人给老婆表白。”

……

章千予头也不回地离开，没看到外滩天空中，那无人机模拟烟花炸开后，绘成漫天的红色樱桃……

……

回到家后，章千予卸妆、调酒。酒刚调好，还没喝，乔邑就回来了。他脱了鞋，都没来得及换拖鞋，就跑上楼。把章千予紧紧揽入怀中，不断道歉。

“今天实在是有点特殊情况，我没办法看着tinkara……”

“我知道。”章千予拉开跟乔邑的距离，“其实你不说，我也大概知道今晚的情况。tinkara失恋了，一时想不开，又哭又嚎地拉着你，希望你陪她。你看她那样子，根本没办法狠心离开。”

“明天我也把工作推掉了，明天我好好陪你，好不好？”

章千予仰头喝酒，烈酒灼烧过喉咙，在口中留下苦涩又辛辣的余味。

“其实我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撒泼打滚，一定要让你来陪我。”章千予异常冷静，“我相信你也会因此来陪我。”

“我……”

“但是这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章千予不给乔邑说话的机会，她盯着乔邑，说：“问题在你身上，而不在谁撒泼打滚上。”

章千予的冷静，反而让乔邑更慌。

他拉起她的手，认真说：“我不擅长处理这些关系。你教我好不好？”

“那我告诉你。”章千予放下酒杯，认真说：“既然你已经确定了跟我在一起。那么就在七夕节这种时候，抛去所有工作和应酬，来陪我。把我放在第一位。”她说完却苦笑了一下，“这种事，居然要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