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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系不好的鞋带

13系不好的鞋带

王月抽了两次血后已经是傍晚,张非天便在回家的路上挑了一家店跟王月一起吃饭,打消了往常回去就点外卖的念头,二人饭后此刻正悠悠地走在路边感受着夏风,看着天边愈发红的晚霞。

张非天对自己说了很多次不要想那么多,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他脑袋晕晕的,总是止不住想到王月身上,以致刚刚的饭也吃的心不在焉。

他根本没想到和林秋柔的结局以这样的方式收尾,几句和以前一样拌嘴的话代表着分手,却引出了另一件让他更为心神不宁的事,眼前的晚霞就像是王月流下的血,一点一点把周边淡淡的云给染红。

这样想张非天的眼神就止不住的往身侧和正常人一样走着的王月身上瞄,他原先只是瞟过几眼那张好看的脸,现在是全身上下都扫一遍,他害怕王月还会出现他还没有发现的伤口。

王月穿着一件他的白t和一条黑色工装裤,明明穿在他身上很普通的衣服换到王月身上就像是有光似的,穿的很好看,完全和他是两个画风,而裤脚下一双白净的脚丫踩着不符合现状的拖鞋让他皱起了眉头。

“王月,你怎么还穿着家里的拖鞋?”

“啊?”王月似乎是习惯张非天这段路的不言语,被突然发问给弄的一愣,他随着张非天的眼神望向自己的脚,然后平和的回答:“你不是让我一直穿着这双鞋吗?从我刚来的时候开始。”

…………

王月的话令张非天的眉头皱得更紧,因为他确实记得自己带王月回家时让他穿拖鞋,也确实没再告诉王月要换鞋子这件事,如今这么一想倒显得有些滑稽,他的脸顿时别了过去没再看王月穿着拖鞋的脚。

“阿平怎么又不说话了?从今下午扎了针以后好像你一直都不太对劲。”王月先前是想找张非天说话,可他见张非天心不在焉的,联想过去的经验,他就没说话,这会好不容易说上话了,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心事被提及,张非天在别过去脸的程度上又加了一层胸口起伏变大,他不知道怎么和王月说这事,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王月得了什么病,当这样的未知盘旋在心头迟迟不曾离开时,便造就了现在的沉默。

幸好他们很快就到家了,张非天用钥匙开门的声音缓解了紧张的气氛,王月跟在身后习惯性的开了灯,新的灯泡亮起的刹那,王月对更亮一些的灯泡产生了好奇,这无疑给了张非天喘息的空间。

于是他逃似的快步走到沙发边坐下,独留站在门口的王月盯着房顶的电灯泡没动,久了他不自在的喊了一声王月,让他别傻站在门口了。

回应张非天却是王月瞄了瞄自己的拖鞋,接着说:“你不是说要给我换一双鞋子吗,我就停在这了。”

闻言张非天又重新起身几个跨步走到王月面前,他看了一眼鞋柜,继续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懒于解释王月会错了意,只给王月从鞋柜里挑了一双黑色高邦帆布鞋出来,让他试一试。

对于王月而言,这是一双从来没有见过的“靴子”,他的好奇心一下便从电灯泡转移到这双有很多条系带的“靴子”上,张非天先示意他擡脚伸进去,再用让他眼花缭乱的手法系好了一个漂亮的结,这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

“鞋子大不大?我系的紧吗?”张非天蹲下给王月把另外一只帆布鞋穿好后,他见王月迟迟没动静,就先开口发问。

在王月好奇心越发强烈的时刻,张非天的问题似乎显得无足轻重,他很快应声:“不是很大,系紧了靴子就不会掉了。”

张非天本来心情是乌云密布的,结果被王月这一句“靴子”给逗笑了,有王月在,他总能在日常生活里听到很多不符合现代的名字,但又因为是王月,这一切就变得合理了起来。

“这不是靴子,这叫做,帆、布、鞋。”他纠正王月的叫法,怕王月听不清还在说名字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王月的眼神聚集在张非天夸张的口型上,跟着小声一齐念:“帆船鞋……?”

张非天叹了一口气,但很快振作起来重新念了一遍:“不是帆船,是帆布,布料的布。”

“我知道,帆布鞋是吧!”王月很有精神,在会意后迅速念出了正确的名字。

张非天点点头,看王月穿着也挺合适的,果然黑色是百搭色,不管是肤色白还是黑都可以配上,感慨一番后他本想说把鞋子脱了进来吧。

却被兴致勃勃的王月抢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说道:“你教我怎么系这个结好不好?我刚刚看的眼睛都乱了,我也想系。”

张非天霎时眼里只剩下微微上挑的一字眉,和眉下亮亮的眼睛,就像小狗眼巴巴的望着心爱的骨头,他再一次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王月,并示意王月穿着鞋先进屋,王月就一溜烟地小跑到沙发上坐下,而他的手腕上只留下些许余温。

………

………

张非天可以坦然的说他真的非常有耐心,教了王月一遍又一遍,比以往的生活里耐心更甚,可在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王月再一次把系蝴蝶结的带子给编成由外向里编时,他瘫坐在了地上只剩下苦恼。

“阿平你就再教我一遍,我……绝对可以的!”王月是真的想学会,奈何每个人总有自己不擅长的地方,他也不例外,每每在看到张非天系带子的手稍微快一点时就跟不上了,他心里也急。

张非天心中虽生了有些厌烦的心思,但毕竟是王月的请求,他就再一次耐着性子先把王月系的带子全部拆开,定了定语气:“你看好,先是这样的………”

王月努力睁大着眼睛想要把每一秒都记录下来,却在张非天再一次示范完毕后感到迷茫,他最了解张非天不过,自然明白张非天现在是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就没有再说出口那句:“我没看清楚。”

这样做的下场就是王月在编对了几次后又开始由外往里编,带子一半是由里往外一半是由外往里,看上去相当别扭,张非天瞟了一眼没多做停留,就又看向墙上的钟,上面时钟的指针已经快指向十二的数字。

张非天便提议先洗漱睡觉,系鞋带这事以后再说,王月心里哪怕有不愿意,可他也知道张非天是真的累了,就只好点点头把鞋脱了换上拖鞋洗漱。

王月去洗漱后,这双别扭系着带子的黑色高邦帆布鞋被整齐的放在沙发前,很有王月的风格,可张非天越看那里外不是的鞋带就越心烦,最后还是把帆布鞋放进了鞋柜里眼不见心为静。

他把自己这样的原因归咎为王月怎么也学不好系鞋带,其实他很难发现自己总是把这别扭的鞋带和他与王月的关系,还有现状联系在一起,他越是想系好把这一切纠正,现实王月的屡屡系错就像是在告诉他不可能,他才如此。

………

………

时隔近十日,张非天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他感觉房间好像变了,又没有,或许唯一的区别在于王月存在的痕迹,他想。

今天是这么多个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最累的一天,张非天躺在床上感到倦意席卷他的身体,但他没有和以往一样很快睡着,同样是因为王月,他只要想到白天王月在医院的时候,闭上眼就被满目的红充斥着。

他在心底隐隐的害怕王月会离开他,他甚至根本想不到如果王月不在了他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些烦恼盘旋在张非天的头顶令他迟迟没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王月洗完头干了也上床了,他在床上看到张非天时似乎有些惊讶,以至于顿在床前半天没动静。

而张非天在半梦半醒间瞥见王月的身影在床头,他下意识就去拉王月的手,用慵懒的声音说道:“阿月,快上来睡,还傻愣着干什么?”

这令王月一下恍惚回到了从前,王郎平刚登基时,白天朝堂上许多非议,为了平息这些王郎平只能更加勤政,很多时候晚上看奏折到深更半夜才睡,他有时候会去看望王郎平,不过是极少数的。

因为非议的内容正是王郎平篡夺了他的皇位,大臣们皆说他才是先皇死后最合适的人选,享有尊贵血脉是天选之人,所以他大概猜到王郎平心烦自己就没去触霉头。

可在听见王郎平以透支身体为基准来批奏折的消息时,他还是马上过去看了,他满眼都是王郎平疲惫的样子,却总说睡不着,害怕,害怕有一天变回从前那个最不受宠爱的皇子。

王月的心一下就疼了,于是在王郎平初登基时陪王郎平睡了一阵短时间的觉,因为王郎平说有他在,就会安心些。

现在等王月回过神来已经睡在了张非天的对面,张非天亲昵地摸了摸他还有一点点没干的发丝小声道:“阿月,你好香,洗了头发吗?”

“嗯,所以才这么晚睡觉。”王月突然有些感慨,哪怕张非天失忆了,还是会对他这么好,会再一次重现当年走过的路,他在寂静的夜里鼻子变得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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