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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吻

14吻

第二天下午张非天估摸着结果出来了打算去医院一趟,王月非得跟着他,他推脱了两次实在是耐不住王月的狗狗眼神就只好一起去了。

他们进了医院以后直奔取抽血结果的地方,张非天拿到单子以后上面皆是自己看不懂的数据,他便拿给前一天挂号的医生看,医生的回答是大概率血友病,建议采取治疗,他一下怔住了,因为这个词在他的了解中根本是陌生的,他就多问了两嘴。

结果只听懂了是一种隐性遗传性出血性疾病,需要终生药物替代治疗,目前尚不可治愈这几个词,剩下的医生还仔细说了很多,他却什么也听不到了,胸腔里的心脏紧张的快要跳出来。

这种状况直到王月治疗完后他排队拿完药才好一些,好不容易慢慢平静下来,偏偏恰巧对上王月担忧的目光。

“阿平刚刚那个穿着白衣的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对于王月而言,这份回答甚至有些烫嘴,张非天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拉着王月的手腕一路把人带出了医院,拐进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然后松手,有些不自在的低着头望着地上的蚂蚁。

王月背对着小巷的墙感受到了张非天的失措,他知道或许现在不应该刨根问底,可这件事相关联的人是他,他有权利知道答案。

“阿平你和我说好不好?是不是……什么比较罕见的病症?还是说有其他异常?”

张非天有那么一刻想王月会不会是早就知情,可他眸中映着王月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表情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于是顿了好一会压下几近哽咽的声音,简短的回答了几个字。

“没什么事,不用管。”

然后暗暗握紧了装着药的塑料袋,心里只有压抑。

张非天的小动作自是逃不过王月的眼睛,得到了回答后他也短暂时间的沉默一阵,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得出内心的答案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拉住张非天的手,像刚刚张非天紧紧拉着他不让在人群中走丢一样,他满怀希望说。

“阿平我想到了,若是没有银子的话可以把我的那枚玉佩先当掉,这样能否解燃眉之急?”

张非天稍微使了点力没有挣脱王月,又在听到王月兴致冲冲的对他这样说时,心里再也忍不住,他直接反握住王月的手腕,连同那只提着药袋子的手一起,在他将王月的双手压在对面墙壁之前,装着药的塑料袋先一步落地发出声响。

王月下意识去看落在地上的塑料袋,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手被压在自己身后的墙壁上,等再回看时,自己已经被张非天欺身压过来不能动弹了,他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表情变得错愕。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管里,二久戚戚六似戚久3二

张非天没有把病症的名称说出来,只在心里默念着,像他这种从小到大都没进过几次医院的人来说,无法治愈的终身疾病等同于绝症,这种与死亡并肩的恐惧覆盖了他对王月所有的不舍,他好不容易在心中建起来的地方轰然崩塌。

他在说这些话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十分狼狈,王月想要抱住他的手被他桎梏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他们在彼此僵持着。

比起先前不同的是,张非天害怕自己没有将王月的手握紧的话,他就会忍不住抱住王月,或是王月会来抱住他,明明王月是最好安慰他的“药”,可此刻更像是一种毒,他如果再往前踏一步就会更加痛不欲生,他不想。

“我怎么了你说?是不是我得了什么天花或是瘟疫?我敢保证自己绝无这些,我从小——”

“够了!”

面对王月的解释,张非天不愿意去听,他怕自己心软下来就松手了,可眼泪完全模糊了眼眶,他只能依稀辨认出眼前是王月的轮廓。

这样也好,他在心里想,因为要是叫他看清王月的脸,他一定又会再一次不忍心而放手。

时间一久他的手开始发酸,王月的用力挣脱让他有些维持住有些吃力,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还是说有什么下一步,他只知道这样是他认为目前的最好的解决办法,等冷静下来,也许……

计划赶不上变化,王月没有给他等待的机会,他的视线中只能察觉到王月的脸凑近了,然后自己还流着泪的右脸被一个轻软的部分给触及到,他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王月以为是他不拒绝,接着忽的蜻蜓点水式吻了一下他有些发干的上嘴唇。

………

张非天在两三秒钟反应过来后立即松手,把王月轻轻一推靠在了墙壁上,他把眼眶中的泪擦干,然后摸着自己的嘴,望向王月的眼神中意义不明。

“阿平,你不信我只能这样做,你也知道我把你当做最珍视的人,我舍不得你死,所以我也不会传染给你病症,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王月并没有感觉到多痛,只是把先前落在地上的药袋子捡起来,朝张非天解释道。

“…………”

张非天没有说话只是以避开王月的目光一直盯着对面人手中的药袋子,随后用很快的速度接过握在手中。

“回去吧。”他的声音突然小了很多。

王月本来还想继续问,可张非天先开口他只好先答应一齐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张非天的脑子里很乱,他并没有像过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想到同性恋的问题,而是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王月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要是在之前他一定会以为王月是开玩笑的,便从没在意过,现在重新提起他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于是他开口问道。

“如果我不是你口中的阿平怎么办?”

王月听闻脚步慢了一拍,和张非天错开了步伐,然后他目光如炬,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态答:“怎么可能?你和阿平长得一模一样,你就是阿平,我定不会认错的。”

或许是王月郑重的语气,张非天忽然没了反驳的理由,甚至他自己都开始有些相信这个说法,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除了是转世之外也没有别的解释,更何况王月的眼睛,精神皆无问题,他没理由不相信。

顶多感到脑子晕晕的,前所未有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嗯,和我说说你过去的事吧。”他想了好一会才应声,从王月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自己似乎从没了解过王月的过去,只是在手机上看到寥寥几句介绍,可人的一生哪是这么一段简短的话就能概括的呢。

王月似乎来了精神,毕竟他和张非天已经相处有段时间,这还是张非天第一次问他过去的事,想必肯定是想起些什么了,于是面对张非天的好奇,他知无不言。

那天回家的路因为走的是小路,因此绕了很远,路上行人稀少,张非天听王月说了很多,例如王月同父同母的兄长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都没活到二十岁就离世了,而王月的母亲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王月幼年选择上吊自尽结束了生命,王月自此活在母亲逝世的阴影下。

他几乎可以猜到在医术落后的古代,面对这种无法医治自带的出血便会血流不止的疾病最好的办法就是禁止外出,养在深宫之中不受一点伤害。

而王月的叙述中也证实了他的想法,因为王月身体的特殊,不论是宫人们还是其他公主皇子皆畏惧与王月相处,生怕碰伤了王月要掉脑袋,明明王月还是在孩童活泼好动的年龄却要过完全封闭式的生活,这就算是放到现代也是一种残忍。

后来王郎平的出现给王月灰暗的人生中增添了唯一一抹色彩,张非天也了解过一些王郎平的生平事迹,据说自小就被怀疑不是皇帝的血脉而倍遭冷落,平日里的生活几乎无人问津,哪怕两三天没有人影也不会有人发现。

所以王月所言王郎平在他幼年经常溜进来找他玩耍是可信的,王郎平还会带各种好玩的玩意儿找他玩,而且并不畏惧他,把他当成普通人一般。

在王月说着这些时,张非天发现身边人的脸上不自知的洋溢着浅笑,他顿时感到心跌落谷底,只觉心痛,这种病症终身无法治愈,还会遭受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就连被当做平常人都是一种奢侈……

也许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大的伤口是开在心上,这种被孤立的感觉也许大过于死亡。

王月对于幼年的经历也不是全然记得,他只说了几个印象深刻的事随后就跳到了稍微大一些数十岁的时候,那时他就算再怎么注意也还是免不了有流血,因为不止外伤流血会带来问题,更多的时候甚至是内发性的出血比较频繁。

他长到十三四岁,其他皇子怎么也到了安排婚事的年龄,可他却因为腿关节膝盖的肿胀不得不整日躺在床上,他听闻哥哥们也就是在这个年龄离世,于是他也似乎预料到了离自己不远的死亡,压抑的心境与愈发严重的病情使他心每况愈下,郁郁寡欢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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