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24

蝙蝠侠24

宴会厅

哥谭上流社会的璀璨灯火，映照着水晶吊灯折射出的迷离光晕。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微醺与名贵香水的馥郁。这是一个属于布鲁斯·韦恩的社交场，也是哥谭权力与财富无声交锋的舞台。

突然，入口处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道身影的出现，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璃来了。她没有动用任何隐匿身形的法术，就那么坦然地、高调地走了进来。

一身并非最新款却剪裁极致完美的暗红色丝绒长裙，包裹着她纤秾合度的身姿，宛如一朵在夜色中盛放的曼珠沙华。乌黑的长发如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慵懒地垂在颈侧。她脸上没有过多的修饰，唯有唇上一抹秾丽的红，与她眼底深处那抹若隐若现、非人般的幽邃紫芒交相辉映，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危险而致命的美丽。那顶标志性的、斜斜遮住半张脸的宽檐礼帽并未出现，她以完整的、毫无保留的容颜，直面整个哥谭。

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拒人千里。强大的气场无需言语，便让周围嘈杂的声浪瞬间低了下去，无数道惊艳、好奇、探究，甚至带着贪婪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布鲁斯·韦恩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入口的异样。当他看到那道熟悉又陌生的红色身影时，蓝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愕然。他迅速摆脱了身边几位试图攀谈的宾客，像一道迅捷的影子，几步就跨到了江璃身边，高大的身躯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她与那些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搭讪的男人之间。

他微微低头，靠近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璃？你不是……不喜欢露面？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江璃·韦恩’回来了吗？”他记得很清楚，她曾明确表示过要低调，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江璃侧过头，那双燃烧着紫焰的眼眸在璀璨灯光下显得格外剔透，清晰地映照出布鲁斯眼底深处那抹被小心隐藏起来的不安。她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带着一丝了然，一丝无奈，更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果然，”她的声音清冷，却清晰地传入布鲁斯耳中，“你是不是表面上答应尊重我的意愿，说我想走随时可以走，实际上背地里却在伤心难过？我不露面，在你看来，是不是更方便我随时……悄无声息地离开？”

布鲁斯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看穿了最隐秘的心事。他张了张嘴，却无法立刻反驳。江璃太了解他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他无法否认内心深处那丝恐惧——如果她发现这个哥谭并非她熟悉的那个，如果她找到回去的路……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表情和眼底闪过的痛楚，江璃心底最后一点犹豫也消散了。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布鲁斯紧握的拳头，带着安抚的意味。

“之前，”她坦然承认，声音放柔了些，“我确实有那么一丢丢……‘方便离开’的想法。”她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个微小的距离，显得有些俏皮，但眼神却无比认真，“但现在，改变了。”

她微微擡起下巴，目光扫过那些因布鲁斯阻挡而暂时按捺住、却依旧灼热地投射过来的视线，语气平静却带着宣告般的力度：

“你不是怕我离开吗？好。那我今天就高调出场，让整个哥谭都看到我，记住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江璃·韦恩回来了，并且会长居此地。我需要在哥谭有一个身份，一个除了‘都市传说恶魔’之外的、正常的、能站在阳光下的身份。”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布鲁斯脸上，那双紫眸中的火焰仿佛燃烧得更加炽热，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守护意志：

“蝙蝠侠守护哥谭，而我……”

她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布鲁斯的心弦上：

“…守护布鲁斯·韦恩。”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布鲁斯·韦恩——蝙蝠侠——的胸腔里炸开了。

心跳，漏了不止一拍。

血液在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守护哥谭是他的使命，是他的重担，是他用血肉和意志筑起的堡垒。从未有人，从未有任何人，如此清晰、如此坚定地对他说：我来守护你。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内心深处的孤寂堡垒，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而滚烫的震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涩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备，让他在这一片衣香鬓影的繁华中，几乎失神。

就在这时，一位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贵夫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社交笑容，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在江璃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好奇。

“哦，亲爱的布鲁斯，”她声音甜美，眼神却锐利如刀，“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原谅我的孤陋寡闻，似乎从未在哥谭的社交场上见过如此光彩夺目的女士。”她的问话，瞬间吸引了周围更多人的注意。

江璃正准备开口，按照之前习惯的、也是布鲁斯对外宣称的身份——“江璃·韦恩，我是布鲁斯的……”姑姑。

“未婚妻。”布鲁斯沉稳的声音抢在江璃之前响起，清晰得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

江璃猛地转头看向他，紫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布鲁斯自然地伸出手臂，极其亲昵地揽住了江璃的腰，将她更紧密地带向自己身侧。他微微低头，凑近江璃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一丝无奈和狡黠的低语解释：

“璃，你难道要让他们相信，我那位‘失踪多年’的姑姑，十几年后回来，容貌还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那恐怕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探究。‘未婚妻’这个身份，是目前最完美的掩护。”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江璃的耳廓，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江璃瞬间明白了他的考量。确实，年龄是个无法解释的破绽。她看着布鲁斯近在咫尺的、带着一丝恳求和不容拒绝的蓝眼睛，无奈地撇了撇嘴，最终妥协，小声嘀咕：“那好吧~”算是默认了这个临时的身份。

布鲁斯心中悄然松了口气，但并未完全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他转向那位贵夫人和周围竖着耳朵的宾客，脸上瞬间切换成布鲁西宝贝标志性的迷人笑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甜蜜和炫耀：“是的，这位是我失散多年、刚刚寻回的挚爱，江璃·韦恩。我们即将订婚，希望届时能得到大家的祝福。”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消息能像风一样迅速传遍整个宴会厅。

在众人或真或假的祝福和惊叹声中，布鲁斯带着江璃走向相对安静的露台。晚风带来一丝凉意，吹散了宴会厅的喧嚣和热气。

“其实，”布鲁斯看着远处哥谭的点点灯火，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坦诚，“这个身份，对我而言，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

江璃挑眉看他。

“你知道，我过去……嗯，‘布鲁西宝贝’的形象需要维持，频繁更换女友是常态。”布鲁斯自嘲地笑了笑，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这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为了避免……万一有一天，蝙蝠侠的身份真的暴露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我不希望任何一位与我关系密切的女士，因此遭遇不测。她们是无辜的。”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江璃，带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和一丝如释重负：“但是，如果是你……璃，我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他眼中闪烁着光芒，“没有哪个疯子能伤害到你，或者说，敢伤害你。让你来做这个‘挡箭牌’般的‘女友’身份，反而是最安全的，对你对我，都是最佳选择。”

江璃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蝙蝠侠需要一个“稳定”的、不会轻易被伤害的“爱人”来作为布鲁斯·韦恩的掩护。而她，这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恶魔”，无疑是这个位置最完美、也最安全的人选。这倒是意外地解决了布鲁斯的一个长期困扰。

她思考了片刻，红唇勾起一个了然又带着点玩味的笑容，轻轻颔首：“也行。”算是正式接下了这个“蝙蝠侠官方指定未婚妻兼安全挡箭牌”的临时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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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蝙蝠洞

宴会结束，布鲁斯和江璃回到了韦恩庄园。布鲁斯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将迪克、杰森、提姆和达米安都召集到了蝙蝠洞——显然，关于“未婚妻”的消息，需要内部统一口径。

“情况就是这样。”布鲁斯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宴会上的“突发状况”，以及他和江璃达成的共识——利用“未婚妻”身份作为掩护，解决江璃年龄破绽和自身安全双重问题。

蝙蝠洞里陷入了几秒钟诡异的寂静。

然后——

“哇哦！”迪克·格雷森第一个打破沉默，他吹了个口哨，脸上露出标志性的、阳光又带着促狭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所以，布鲁斯，我们以后该改口叫什么了？阿姨？还是……母亲大人？”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明显的调侃。

杰森·陶德抱着手臂靠在蝙蝠车的轮胎上，发出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他上下打量着布鲁斯，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呵，b，我就一个问题：你那边那个‘正牌’的布鲁斯·韦恩，知道你借着他的名头，拐了他的亲姑姑来当你的‘未婚妻’吗？他要是知道了……”杰森露出一个看好戏的恶劣笑容，“啧啧，那场面，我简直不敢想！怕不是要跨宇宙追杀你？”

提姆·德雷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冷光，他的表情相对冷静，但语气也充满了复杂的考量：“根据我对平行宇宙理论和伦理逻辑的初步分析……那边的布鲁斯先生，大概率是不知道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他知道了……嗯，恐怕不仅仅是‘打起来’那么简单。考虑到江璃小姐对他的重要性，以及布鲁斯们普遍存在的……呃，‘占有欲’和‘控制欲’，一场跨越维度的‘家庭伦理大战’恐怕在所难免。建议加强庄园防御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