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外婆

第113章外婆

“你可怀疑过他对你的好都只是为了利用你？”外婆平淡地问，我一时呆愣，外婆继续说道：“如今朝中局势我听你外公说过，外有欧阳家，内在外戚秦家，你阿爹也是为难，这变幻莫测的局势若有一天因你而失去平衡，你会如何？”我抬头看着外婆，说不出话。

外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你说他待你好，那你敢赌一次吗？拿司徒、欧阳两家作赌注，你可敢？”

我没回答，外婆也没追问，只是叫我吃完饭陪她刺绣。

晚上陪外婆用晚膳，便回去了，听婢女说阿娘和二哥、三哥早早就回来了。我没去问安，直接回了房中。婢女端来水，洗漱后我便早早上了榻。

“小七，可睡了？”二哥在门外问，我吹灭了床头的灯盏，回了句睡了，便将头躲进被子里。

二哥平淡地回了句，早些休息，便离开了。

我倦在被子里辗转反侧，脑子里满是外婆说的话，我敢赌吗？他待我真地好吗？

想了许久，直到屋顶传来声音，瓦片碎裂声，打斗声，我穿衣下床，点了灯，想要出去看看。

刚开门，便听见青瓦摔碎地上的声音，接着两个人掉在了院子里。

“弄晴？”我看弄晴一手撑着地，半跪着，一手捂着小腹，紧皱着眉。

另一边站着一个蒙脸黑衣人，看着身型格外熟悉。

我将弄晴扶起，“你怎么来了？”我开口询问，弄晴没有回复，只是将我推到她身后，执鞭对着那黑衣人，眼睛透着杀气。

“太子妃万安。”那黑衣人扯了面巾，向我施礼。

“十一？”我惊讶，半月不见，他长高了不少，我都没认出来。我让弄晴将鞭子放下，拉着两人进屋。

十一是楚钰派来的，他一直没现身，我也没在意。至于弄晴，这次来苏溪并没有带侍女，让她留在云安，如今出现在这儿，一时无语。

“你们现在各自住哪？”我开口询问。

“屋顶。”

“屋顶。”

两人异口同声。我浅笑道：“你们刚才是为了抢地盘打起来的？”

“他鬼鬼祟祟在屋顶，我以为他是杀手……”弄晴话还没说完便被十一打断，“我不是杀手，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弄晴直接道。

“好了、好了，以后你们就在这院子里住，我明日告诉外婆一声，以后也不要再躲躲藏藏了。”我开口和解。

“是。”两人点头。

第二日，我便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外婆、外公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阿娘看着十一，态度有些不好。

一晃便过了半月，阿娘每日都会出府拜访曾经的旧友，三哥则忙着吃喝玩乐，见不着人影，奇怪的是二哥，每日也不见人影，除了晚上过来慰问一声，便再没见过。

“弄晴，你可知我二哥这几日去哪了？”我在院里刺绣，昨日外婆让我替她绣一副春江图，这几日我都出不了门了。本想找二哥玩，却寻不到人。

弄晴正在一旁为我理线头，淡淡回道：“石家的茶庄、酒楼、粮铺，今日好像去了石宅。”

我点了点头。

石家？应该和那石尤有关。

入夜，二哥来看我时，我正坐在院子里绣花，十一在一旁掌灯，弄晴理线。

“你这是在做什么？”二哥进院便问。

“绣春江图。”我回二哥，抬头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便问：“你这几日去哪了？”

“到处走走罢了。”二哥回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早些回屋休息吧，明日再绣也无妨。”

我笑着点头，二哥转身欲离开。

“二哥跟石家很熟？”我突然开口，二哥身形一顿。

“只是故人罢了，许久不见，他邀我去，我也不好拒绝。”二哥开口解释，我亦不再追问。

转眼便快到花朝节了，二哥的生辰便是三月十五，这一晃，二哥都二十一岁了，好像是该娶妻生子了，我倒是疑惑，为什么阿娘没催二哥，三哥说许是大哥还未娶的原因，我认为有道理。

“二哥，明日便是你的生辰，可想好要什么寿礼？”我与二哥，三哥坐在院子里赏月喝茶。

“你若将四书五经抄一遍，赠二哥作寿礼，二哥怕是做梦都笑醒了。”三哥打趣道，我厉眼瞪他。

“不需要什么寿礼，你们两个少闹腾点，我就满足了。”二哥喝了口清茶，缓缓道。

“那怎么行？你第一次在苏溪过生，我怎么也要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一道清亮干脆的男声回荡在院中。

是石尤，他坐在墙头上，正观望着我们，一副洒脱模样，跳下墙，拍了拍身上尘土，向亭中走来，落坐到二哥身旁。

“明晚揽月楼，我作客，请大家吃苏溪佳肴如何？”他豪气满天，听着格外有气势。

我第一个点头，接着三哥也答应了，只二哥一直没吭声，气氛一时怪怪的。

“老三，时候不早了，带小七去休息。”二哥默默开口。

我能感觉二哥态度的坚定，不敢多问，起身乖乖同三哥离开，各自回屋。

第二日清晨，我早早带着弄晴，十一上街为二哥挑选寿礼，之前蓝叶心带我去过一个尚玉庄，里面有来自各地的上好玉石，想来也派上了用场。

尚玉庄位于苏溪城最繁盛的街市，出入的多是钟鸣鼎食之家，从不欺客，声誉极好。

今日花朝，街市格外热闹，好捧着花束，打扮得花枝招展，听外婆说这是苏溪的习俗，云安也有这样的习俗只是女子多是蒙面出门，不似苏溪这般美艳，收敛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