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古怪魔头（二）
第212章古怪魔头（二）
雪清泠蓦地迟疑起来，这一瞬间，那雪豹便踉跄着跑远了。便在这时，被两条黑绸带挟出来的鹰尘从空中划过，落在雪清泠眼前。“哼，连只雪豹都斗不过，还枉称什么天下武学！”
雪清泠怔了下，道：“那是只怀崽的母豹。”
“它有没有肚子关你什么事，在这里我们要先想自己的肚子，哼，不中用的女子！”鹰尘很是愤怒，倏地，两条绸子一甩，居然变作鹰一样的黑黢黢的巨大翅膀，扑扇着飞走了，瞬间无影无踪。
雪清泠呆呆的，半晌才听到树上水天星的呼唤，跳上去把他接下来。水天星抖了抖弄脏的手，一言未发。
“你……也怪我？”瞧着水天星的表情不善，雪清泠嗫嚅道：“你也觉得我没用？”
水天星瞥她一眼，“我看到那雪豹的肚子，就知道你肯定输了。回吧。”
“我看到他变出翅膀了，像老鹰一样。”雪清泠跟在他的后面嘀咕道。
水天星早见怪不怪了。“他是魔界的头儿，会魔道有什么奇怪的，让你来这儿就是跟他学魔道的，练好了武功再学好魔道，足够我们叱咤江湖了。”
“我不学魔道。”雪清泠想起当初在雪月山庄与父母的对话，此生怎么可能学魔道？“魔道是害人的。”
“哼，武功、魔道、仙术，不过都是一些招法，害不害人又不是这些说了算。真蠢！来魔界的地盘不学魔道学什么，看着吧，我总有一天会把你这只小黄莺变成老鹰的！”
这场对弈才刚刚开始，水天星不急。
夜里，二人被风声惊醒，火已经熄了，雪清泠重新燃着了火，对着从被窝里探出头望她的水天星道：“这天是越来越冷了，马上就冬天了，家里面的冬天冷得什么似的，这里的冬天呀，还不得冻掉下巴。我们明天得把过冬的吃的多攒些，万一哪天大雪封门，找不到吃的怎么办。”
水天星翻了个身，后背冲着她。雪清泠自顾自道：“还好你腿好了，眼睛也好了，我出去找东西也放心。”
水天星翻过身来，冷冷道：“我想吃什么，你愿意为我找吗？”
“你想吃什么？”雪清泠添了把火问道。
“那只雪豹。”
雪清泠一怔，“那是只怀孕的母雪豹，它要做妈妈了……”
“如果是他想要呢？”
像空中飘来一阵冷风，刹时就冻住了她所有的语言。水天星看到她的表情，嘴角哼了一声，翻转过去面对墙壁，好久才道：“你会豁出性命去弄吧。”
雪清泠望着噼啪的火苗，轻轻道：“明天，我去。”
第二天，居然大雪封门了。
二人推不开门，只好开窗跳了出来。雪清泠拾块破木板铲雪，难得水天星在默默看了一会儿后，也动手帮了忙。虽然动了与没动没什么区别，但雪清泠已经受宠若惊了，禁不住瞧了他一眼，水天星斜了她一眼，“我是想让你快点，待会儿……天都黑了。”
这场雪很大，雪谷里堆满大大小小的雪丘，雪清泠有轻功做底，走起来不算艰难，水天星就惨了些，一路上滑倒摔了好些跟头，身上也粘了好些雪。雪清泠给他掸着雪，他却一甩手推开她，“让你去找雪豹，你盯着我做什么。”
“雪豹？今儿怎么没看见呢，连一点脚印都没有。”
二人一路行来，又来到了鹰尘所居的山洞。却见鹰尘在洞前雪地上席地而坐，似乎在练习功法。水天星道：“前辈，我们今天就把雪豹打来给您，到时前辈可不要食言。”
鹰尘冷冷一笑，“不劳你们费心了，等你们打食给我，早要饿死了。”
水天星微微一怔，这话里似乎透出另外的意思。蓦地感到雪清泠激动地拽着他的手臂，循着雪清泠的指引看过去，待看到洞口一摊骨血淋漓，水天星也一阵恶寒。
“他……他莫不是……把雪豹……”雪清泠声音颤抖，话未说完，鹰尘冷笑道：“雪豹被我吃了”。似乎怕二人不信，鹰尘随手从身后拿过一个木盆来，里面骨肉一堆，推至二人眼前，“这些，给你们，吃掉。”
啊？水天星瞠目，雪清泠结舌，看到一摊骨血，雪清泠捂着喉咙呕起来。
“吃掉，不吃任何事情都免谈。”
水天星咬咬唇，眸中厉色一现，“好，我吃。”他向那木盆走过去，鹰尘却阻道：“让她吃。”
水天星回过头，看到雪清泠已经面色发白。
鹰尘道：“让你擒雪豹，你擒不了；让你吃雪豹，你也吃不下。这样的人，凭什么与我谈条件。”
雪清泠半晌才道：“你是……生吃的？”
“那是自然，我一个瞎子，看又看不见，难不成要做成宴席才吃吗？”
雪清泠又一阵俯身干呕。
看到鹰尘脸上分明出现嫌恶的神色，水天星沉了口气，走过去道：“能擒虎豹虽好，可魔君不会愿意一辈子都在这雪谷里吃这虎豹之心吧？”
“你想说什么？”
“其实魔君想吃的，是天下。”
鹰尘沉默，脸上的凛肃分明表明了在听。
“如果我们能帮魔君完成心愿，魔君想拿什么来交换？”
鹰尘忽然启口道：“丫头过来。”
雪清泠微一犹豫，向他走过去。鹰尘忽然钳住了她的手腕，雪清泠一哆嗦，鹰尘放手道：“你的真气运转分明是天罗的，昨天使的却是中流的掌法，而轻功则是月华经的路数，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雪清泠……”
“雪凌风是你什么人？”
雪清泠与水天星互望一眼，在水天星眼中，雪清泠并没有看到阻止，便道：“他是我爹。”
鹰尘先是一怔，转而微微一笑，虽然眼睛蒙翳，依旧将头偏向水天星道：“你让我仇人之女跟我修习武功，胆子不小啊。”
“因为我知道，魔君担得起。”
“不用捡好听的说，我不会答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