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第32章
尽管内心在担心蒋骁年会等得不耐烦，林楚楚还是花了点时间从衣柜里挑了几身衣服在身上比划，最后选定了一件黑色修身长裙，领口是交叉斜下来的，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和面前小片皮肤，腰身收的很紧，是一条剪裁极简，对身材要求很高的裙子。
穿好后，林楚楚又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往嘴巴上抹了点唇彩，然后挎上小包，噔噔噔跑了出去。
楼下大厅里，这个时间点没有别人，蒋骁年坐在沙发上看一份当地的报纸，听见声音，抬头看过去，林楚楚娉娉婷婷地站到了他面前。
他微微怔一下，又低头去看报纸，“换件衣服。”
“为什么？”林楚楚没忍住，声调有点急。
她看一下自己，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说明艳照人也不为过。
“穿你平常的衣服。”蒋骁年的声音从报纸后面传过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楚楚又站了半分钟，才不情不愿地上楼，换下了那条裙子。再下来时，穿了件中领的黑针织短袖，配了牛仔裤平底鞋。
蒋骁年扫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从沙发起身，出了酒店。
门口一辆黑色车子等着，林楚楚坐进去才发现这回是阿晋开车。自从来欧洲后，蒋骁年都是带郑艺一起出去，也没用阿晋开车，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又换回阿晋。
阿晋在夜幕中将车子开了出去，约莫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棟砖红色的小楼前面。
林楚楚跟随蒋骁年下车，有些意外，她以为蒋骁年说的打牌是要跟以往一样去赌场，这里看样子像是民居，远处能看到影影绰绰的雪山的影子，还有几块泛着波光的湖泊，如果白天来的话，应该是风景很不错。
蒋骁年带林楚楚过去敲了门，很快有人开了门，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看见蒋骁年叫了声：“年哥。”眼光又在林楚楚身上落了落，指了指楼上，说：“他们在楼上。”说的是英文，之后便又飞快地跑回客厅，坐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打游戏去了。
林楚楚跟着蒋骁年上了楼，二楼房间的门刚好从里推开，一个瘦高的男人从里面出来，看见蒋骁年笑道：“阿年今天来得晚了。三缺一，就等你了。”
“锋哥怎么要走？”蒋骁年说。
男人看了蒋骁年身后的林楚楚一眼，无奈道：“还不是你二表姐，不知怎么听说了今天大家会带美女过来，催命连环call来催我回去。”
蒋骁年笑一笑：“锋哥这样的好男人，二表姐还不放心吗？”
“女人心，海底针嘛——”
两人说话间，房间里有人看见了蒋骁年，招呼道：“阿年快来，就等你了！别跟那输不起的衰仔啰嗦！听他胡说！”
蒋骁年笑笑，带着林楚楚进门。
房间很大，屋内的布置跟它欧式的外表截然不同。墙上挂着水墨山水画，角落里立一个大大的旧式古董钟，长条的红木椅子，一个巨大的黄花梨根雕茶案，摆着整套的茶具。除此之外，最显眼的，摆在正中的两张老式麻将桌。
林楚楚感觉，走进这件屋子，瞬间远离了现代欧洲小镇，穿越到国内近代某个时期的大户人家家里，仿佛随时会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盘扣中式褂子的老人或者旗袍美女似的。
好在屋里的一众人穿着都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家常，男人大多跟蒋骁年一样穿着式样简单的衬衫，有两个年纪更轻些的则穿着更休闲的t恤。女人们则打扮的要精致些，穿了裙子，但也不会过分隆重。
看他们相互之间的称谓和熟悉程度，像是或远或近的一个大家族里的关系。
蒋骁年进去后，众人手上活儿不停，打了招呼，叫“年哥”或者“阿年”。
“阿年过来坐——”麻将桌旁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道。
林楚楚听出来这是之前挤兑锋哥“衰仔”的那个声音。这里面属他最年长，看面相很和气，但他一说话，旁边正在摸牌的一个男人立刻起身，让了位置出来。
之前锋哥说是三缺一，其实也根本没闲着，满座。
“不急，打完这局。”蒋骁年慢慢走过去。
“凑数的，就等你来了。”男人说话后，旁边几人都应和，随后和了牌局，重新洗牌。
蒋骁年没有直接坐下，而是转头问林楚楚：“要玩一下吗？”
他这一开口，众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林楚楚身上。
林楚楚怔了一下，说：“……我不会。”
“这位是？”对面的男人开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声音不紧不慢。
今天的场合里，有带了女伴来的，也有不带的，即使带了来也不会特意介绍，其他人更不会多问。
因着蒋骁年的态度，对方不由重新打量了林楚楚一番。
“楚楚。”蒋骁年说，随后便没有别的了。
又抬一抬头，示意对面男人的方向和自己右手方向，“叫人。三哥，alex。”
“三哥，alex。”林楚楚乖顺模样。
右手边叫做alex的年轻男人爽快应了一声。三哥笑了笑，没说话。
林楚楚去看蒋骁年。
蒋骁年拉开椅子坐下，随手拍了下身边的位置，对林楚楚说：“坐吧，看两圈就会了。”
随后一众人回到牌局上，看了几圈之后，林楚楚确实也差不多看懂规则了，只是还弄不清蒋骁年跟被他叫做“三哥”的男人，以及跟这屋里一大圈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是熟识的亲戚吧，这些人对待蒋骁年的态度，表面的熟稔下又藏着疏淡的客气，像是客人。要说是商务应酬吧，别说这氛围不像，大家谈论的内容更是半点不涉及。
蒋骁年像是浑不在意，只一心打牌，偶尔应和几句话题。
牌局进行了一个多钟头，蒋骁年起身去洗手间，对林楚楚说：“替我一把。”，也没问，就走了，像是笃定了林楚楚肯定会了。
林楚楚坐到他位置上，摸了牌仔细琢磨起来。一把下来，居然稀里糊涂地赢了，她犹犹豫豫地推倒牌时，还有点不可置信。
“楚楚是还在念大学吗？”三哥边码着牌开口道。
林楚楚抬头看着他，她倒是还挺想自己看起来像大学生的，但也不敢随便糊弄，说：“高中毕业了，马上就念大学了。”
三哥抬了下眉，像是没想到，遂又笑了笑，说：“阿年原来喜欢这么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