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旧情复燃

第29章旧情复燃

第二十九章子苏此刻正临近酒家所在的地方，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远方正在对岸呤唱的歌女飘渺如烟地歌声，一声一声随着水波传进耳低，像温柔的水域浅浅漫近心窝。

鹿蜀一族天生嗓子就好，子苏听到这跫音，便不自觉地吟唱起那首人人都知的《后庭花》。声音如谣，浅浅飘散在江面。

然后听到有东西落入水中的声音，“扑通。”一声，子苏抬头看去，见黑暗中不远处的淮水水面上正飘摇着一只船舶，船舶上似乎立着一个身影。

子苏仔细地看了看，着身影俨然就是前天夜里立在他窗前的那个身影——正是覃桑。

覃桑也看见了子苏，子苏的声音，覃桑是断然不会忘记的，那是梦里每每回响在耳畔的声音。

一时间，二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相顾无言。

覃桑将船停靠上岸，缓缓走到子苏面前，子苏看着他，是清瘦了不少，一张脸渐渐地有了棱角，目光却依旧，依旧温暖如初。

子苏回过身去，抬手楷了楷眼角地泪水。

“子苏，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过来。”覃桑走近，轻轻伸手圈抱住子苏，喃喃道：“但我知道，你会来的。”

黑夜如魅，远方依然遥响着浅浅地歌声，子苏转过身，凝视着覃桑，犹豫着说道：“覃桑，跟我……跟我……”跟我回去吧，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覃桑不解，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天色不早，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子苏回道。

于是二人上船，飘飘荡荡来到金陵城彼岸，此时虽入夜，但处处张灯结彩，灯红酒绿，十分热闹。

两人找间酒家，便住下了。

覃桑握着子苏的手不肯放开，子苏无奈，就由着他握着，问道：“你这两天，去了哪些好地方？”

覃桑嘿嘿一笑，坐着往子苏身边挪了挪，回道：“也没什么，就是买了条船，过了把当船夫的瘾。”

“是吗？累不累？”子苏笑着问。

“不累，当然不累。只不过，有几个姑娘总是赖在船上不肯走。子苏，你说，这凡间的姑娘都是如此……如此……如此直接吗？”覃桑绕了绕头，不知这么个形容姑娘们的花痴算不算准确。

子苏轻轻笑了声，说道：“凡间的话本上说姑娘们可都是矜持羞赧的，怎么你遇着的久很直接？”

“不是，子苏你别误会，我可没对她们动半分心思……”覃桑急着说，“况……况且，子苏，我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好像，胖了。”

“胡说，我怎么胖了！是你瘦了才觉得我胖。”

“好好，你没胖，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下凡来了？”

子苏沉默。

覃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便打岔笑着说道：“不说这些了，我们终于可以过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了不是？子苏你倒是欢喜不欢喜？”

“覃桑。”子苏叹了口气，终于说道：“覃桑，你可知我有多恨自己投了这男儿身？即便你我挣脱束缚在一起，世人又当如何看待？”

“我何时在乎过这些？”覃桑冷冷说道。

“覃桑，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谁说的？难不成是天老爷说的？就算是天老爷说的我也要将天地捅个窟窿出来！子苏，难道你怕了？你既然怕又何必跟着我到这凡间来？！”

子苏几欲落泪，“我怎么会怕，你那尊贵的身份地位，你都可抛弃？凡人都想做快活神仙，却想做凡人在世间受苦受难，你可又想好了？”

覃桑沉默。

子苏接着说道：“覃桑，我奉天帝旨意来带你回天界。那公主已被天帝安顿在你宫中，可见，那公主待你也是一片赤诚。覃桑，跟我回去吧。”

“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哪里也不去。”

……

此时，客栈门外，有两个仙使正偷听着子苏与覃桑的谈话，且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双双回了天界。

覃桑和子苏便在凡间住了下来，覃桑最后终是凭着一片赤诚之心打动了子苏，两人一起抛开神仙的身份在凡世过上了一段很是幸福美满的日子。

虽然凡人们从未见过容貌生的如此好的活的断袖，但对他们也算是和气，不曾有过嘲讽。

这一天，是端阳之夜，夜里下了场雨，所以即便是节日，街上少也是了了无几。

覃桑与子苏仍是住着这家客栈，正打算筹备着选个地方开家酒楼。

子苏撑着伞在客栈门口等覃桑回来，雨滴“滴答滴答”地落在肩上。

这时店小二跑出来，说是店里有位姑娘想请子苏进屋一叙。

子苏进屋，收了伞，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回过头看见一张清纯美丽的面容映入眼帘，子苏愣了愣，依然心中有数，便作了一个辑。

那唇红齿白的姑娘轻启朱唇，说道：“不必多礼，子苏公子请坐。”

子苏便落座，浅浅笑了一声，“那子苏便不客气了。”

姑娘也回了一个笑容，宛如出水芙蓉般，轻声说道：“我是芙若，久仰子苏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子苏公子果然是不同凡响。”

“公主过奖。”子苏淡然回答。

“你知道我是谁？”

“公主这装扮，又是一个人来这酒家客栈，不像是凡人家的姑娘。”

芙若抿嘴一笑，道：“覃桑哥哥的眼光果然不错。我听天帝叔父说覃桑哥哥是个十分有义气的人，他有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要下凡历劫，覃桑哥哥不放心便跟着过来保护他的这个朋友。唔，如果我没猜错，子苏公子你便是覃桑哥哥的这个好朋友吧？”

子苏愣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便垂下眼眸端起茶杯假装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