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黄粱梦醒
第27章黄粱梦醒
第二十七章黄粱一梦,醒来了了。子苏一听天帝此言,额上汗水已经浅浅渗出,也顾不上去擦,急忙回道:“子苏知道如何做了。先前做错的,还请天帝责罚。”
“责罚……?”天帝这才笑着抿了口茶,很是满意地看着伏跪在地上的子苏,缓缓起身将子苏给扶起身,说道:“怎么会是责罚呢?朕向来是个奖惩分明的,彼时给子苏的,应该是褒奖才对。”
子苏愣了愣,垂下眼眸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子苏卿看着好似不太愿意?你父君年事已高,早年与我相约要退隐三界之外过一段逍遥日子,其实朕也是有此意愿的。”
“子苏不敢。“子苏答道:“只是臣线下年纪尚浅,恐怕难当此任,还请陛下三思。陛下吩咐的……臣,照办就是。“
“哈哈,好。”天帝大笑,挥挥手让子苏退下了。
天帝知道此事,是一个必然的变数。
鹿蜀小胖墩给小娈讲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还没那么糟,所以小娈脸色只是稍微有些担忧,却还是笑着的。
可是鹿蜀就笑不出来了,犹豫着要不要将下面的事告诉小娈,就像人间的话本一样,大家都喜欢欢天喜地的圆满结尾,好让现实中不圆满的生活有那么一些盼头。
小娈听得正起劲,一上午被嘲笑孤立的郁结之情一扫而光,便催着鹿蜀接续说下去。
说是,子苏在见了天帝一面之后,回家闭门沉思了整整三日。
这期间覃桑依旧天天来寻子苏,却是被拒在门外,以一声:“身体不适,不易待客”将覃桑挡在门外。
覃桑在门外很是想不通,几次想闯进去,连软磨硬泡撒娇上吊都想出来了,好说歹说,可子苏态度坚决,不见就是不见,这委实让覃桑好生郁闷了这三日,让覃桑有种过日如年的痛苦错觉。
第四日,鸟语花香的清晨里,覃桑又眼巴巴的跑到子苏宫中,本以为会失望而归,没想到刚进宫就看到子苏打开门走出来,依旧是进去时候的模样,在房间里堪堪待了三天,有些憔悴。
覃桑很高兴,跑过去拉子苏的手,心疼却又很开心的】地说:“子苏你怎么这副模样,看得我好生难受,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必须给你好好补补。”
子苏却是不动,也不答话,就那样轻轻挣脱覃桑的手,眼神冷漠地望着覃桑,仿佛从来不曾见过覃桑那般。
覃桑一幅笑脸被碰了钉子,怔怔的问:“怎么了?”说完又不死心去牵子苏的手,依旧笑着说:“好端端的闹什么脾气?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好好的。”
覃桑伸出去的手,却落了空。
子苏拢了拢衣袖,三日未说话,声音沙哑,说道:“劳烦二皇子殿下去前厅等候,容子苏换身衣裳再同殿下商议事由,可好?”
说完也顾不上覃桑那惊讶的目光自顾自地离开。
留覃桑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里。
等子苏换好衣裳,吃了些点心填了填肚子,再出来准备见覃桑的时候,发现覃桑依旧站在刚才站的地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殿下?”子苏唤了声,“不是让去屋里等候吗?”
“你从来不曾这样叫我,今日这般,却是为何?”覃桑问。
子苏默了默,说道:“我们……进屋说吧。”
这下轮到覃桑站着不动,日头渐渐升起,阳光明媚,暖洋洋的晒在覃桑的背上,可是,心里却是比寒冬腊月还要凉。
“你若是不解释清楚,我就不进去了。”
子苏站定,看着覃桑,说道:“殿下,这又是何苦。”
见覃桑倔强地抿着嘴唇不说话,子苏才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待我,如此优渥,这份情,子苏铭记着。然现今殿下有婚姻大事在身,仙途漫漫,殿下今日着迷子苏此地,他日想必是要后悔的。所以……”
“后悔?呵……”覃桑不可置信地打断子苏的话,冷笑一声:“我何时后悔过?你不是女儿身我认了,我自个儿变成断袖我也认了,何谈后悔之说?”
子苏别过头,不去看覃桑质问的目光。
覃桑见他这般模样,接着软下语气来,带着一丝乞求般说道:“子苏,我不后悔,我们好好的,像先前那样好好的,不好吗?”
子苏张了张口,又顿了顿,依旧不去看覃桑,才狠心说道:“是……是我后悔了。”
覃桑踉跄退了一步。
子苏忍着不去看覃桑,继续说道:“殿下前程似锦,殿下说愿意为我放下,可是,殿下可有想过子苏?子苏也是前程似锦,子苏不如殿下这般洒脱,说放下就能放下,所以,殿下与我……”
“别说了!”覃桑大喊,瞠目结舌,神情落寞下来,喃喃地说道:“你……你别再说了。我……我不想听……不想听。”
覃桑一双清澈的眸子却已经被逼得猩红,平日里风流倜傥的恣意神韵全无,向后一步一步踉跄退着。
子苏惊讶地看过去,覃桑已经十分狼狈颓然,一时间,子苏看着覃桑仿佛老了好多好多,就那样口中喃喃着“别说了……别说……”
子苏的心里钝钝的绞痛起来,上前一步想去扶覃桑,覃桑一挥袖拒绝,然后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去,踉踉跄跄跌跌撞撞逃跑似的离开了。
世界好像一下子寂静下来,子苏感觉听不到任何声响,眼里仍然是覃桑离开时候的背影,阳光呢?子苏缓缓抬头看了看刺眼的日后,一点温度也感觉不到,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到了嘴角。
子苏感觉到了,比心中绞痛更为难受的,是舌尖上此刻感觉到的苦涩滋味。
从此之后,覃桑再没有踏上子苏宫中一步,连平日里写的勤勉的书信一封也无。连子苏的侍从都觉得十分奇怪,本想问上一问,却见到自家主子日日在房中枯坐,对着覃桑殿下之前睡过的小床铺发愣,侍从便识趣的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