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15

深夜十二点，网红直播孵化基地里，灯火通明。

孙至咬着笔头想方案，当初一起遇见橙子的创业伙伴李牧，凑过来看纸上密密麻麻的方案。

“哪个孵化对象，需要这么多方案？”

李牧手里的烤红薯香气扑鼻，勾的孙至肚里馋虫直叫。他不客气的掰过半个，一口咬下。

金黄软糯的红薯经过牙齿的简单咀嚼，经由喉咙带着温暖一路向下，身心满足。

“橙子，就上回咱们做奶茶测评碰到的那个妹子。”

李牧一口塞进剩下的红薯，扒着工位边缘，不等咽下就含混着开口，“那个二次元妹子，你给人说通了？”

“这不想方案呢吗，橙子有想法，人家姐姐不同意，得有靠谱方案才愿意考虑。”

“你都想哪些了？我一块儿想。”

李牧带着饱满的热情，把孙至挤到旁边休息，拉高袖子开始新一轮头脑风暴。

冯乔乔手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有吴敏帮手，橙子更多被安排处理计划工作。

“橙子，来～”

闭店后，冯乔乔把橙子从呆滞的计算中拉回现实，认真看着她，问道：“这么久，我一直没问过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冯乔乔握着橙子的手，目光中带着鼓励。

“本来早该问你，结果耽误到现在，你别急着回答我，认真想想，有没有喜欢的事情。”

她给橙子兑换了身体，不是为了让她继续当一个听命令的系统。冯乔乔的退休计划中，要让橙子体会作为人的快乐和自由，至少能够走出头顶不变的天，去看看大海沙漠，品味不一样的人生。

橙子歪着头，“我想给乔乔姐买别墅。”

“那是我的目标，不是你的梦想。”

这个回答丝毫没出冯乔乔的意料，他们两个绑定的太久，橙子还没学会独自思考。

“橙子，姐姐希望，你想做的事，只是因为喜欢，不要考虑我，半点都不要有。”

冯乔乔知她一时没注意，拍拍肩头，叮嘱她慢慢想。

橙子那个能够处理兆字节运算的大脑，突然卡了壳。

梦想？是什么？

她搜索着梦想一词的意思，弹出的解释五花八门，出现最多的相关字眼是‘冲动。’

冲动？又是什么？

再检索，又与‘感性’挂上钩。

一层层检索下去，最后的结果早已面目全非，橙子津津有味的看着引申出来的各种故事案例，把最初的目的抛到九霄云外。

梦想的事情没有进展，苏霍那头却是接二连三的来消息。

冯乔乔的邮箱，堆满恳请回复的消息。

出于事事有回音的做事原则，冯乔乔思索后回拨了邮箱上的电话。

“苏总。”

苏先生到苏总，冯乔乔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冯老板。”

“我直说了，您的方案我不接受，禹山茶铺只做个体经营。”

虽然有语气，苏霍的脸色还是不可避免的沉下来。正在敷面膜的李小菲，见是陌生来电，点开公放一起听。

“冯老板，您是真不想挣钱？”

李小菲诧异的盯着苏霍，显然也意外这年头还有不想挣钱的人。

“我当然想，”冯乔乔笑了，“但这钱，得自个儿拿了才踏实。”

她经历的多了，没心思再和商业伙伴斗智斗勇。一言堂的方式虽然身体累，但心里轻松。这些话，没有和苏霍解释的必要。

“冯老板，方案里合作前后的利润差距，我想您已经很直观的看见了。和我们合作，一本万利。”

“我的一本，给您挣万利吧。”冯乔乔毫不客气的揭穿合同陷阱。

“原料和配方入股，然后再开一家同等品质的茶铺和我打擂台。您有资金，有人脉，再造个连锁品牌轻而易举。到时候我这个原创茶铺，恐怕只能沦为蹭热度的假货。”

在商言商，冯乔乔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苏霍的盘算。

苏霍语塞，没想到冯乔乔能想到这么深。原以为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

他暗叹失策，冯乔乔说的确实和他的计划相差不大，唯一的区别是他会给冯乔乔补偿，令她满意的补偿。

可惜错算了冯乔乔的价码。

从来只有冯乔乔吞并别家的份，想占她便宜，太异想天开。

“当然，我对苏总的眼光很欣赏，日后再有机会，我不介意和您合作。”

李小菲看着头回被人挂电话的丈夫，眉毛皱的连面膜都挤到一块儿。

“这就是那家奶茶店老板？好大的口气。老公，别生气，一家小店而已，我就不信没他们咱们还做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