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人鱼珍珠
仑山城外，竹山下。
“哎，小兄弟，你如果实在想吃鱼，就去跟大老爷说，他们过两天还要去竹山打猎，若是方便就给你带几条回来，千万不要自己去啊！”大姐的话言犹在耳，但小山此刻已经站在竹山下了。
昨日离得远看着不觉得竹山有多高大，但站在山下才知道是自己错了。
仑山城外的竹山处于半阴半阳的状态。竹山上到处是郁郁葱葱的大树。还长着一种形状奇怪的草，它外形像樗树，叶子像麻叶，开着白色的花，结着红褐色的果。
背阴处的竹山北坡蕴藏着丰富的铁石，而向阳的南坡则长着茂密的箭竹，另有青色的玉石点缀其中，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青青的光。
小山在山下大概看了看。本想着直接御风去到山顶抓鱼，但想到这里很有可能是猾褢的大本营，他决定还是先苟一苟。一点点往上走更稳妥些。
一人一兽信步走在这清幽的竹山中，朏朏好奇地立在小山肩头，看着周围的景色。
仑山城民口中危机重重的竹山，在小山眼中不过尔尔。
兔子、毒蛇、豪彘对小山来说都毫无危险。但小山仍是将能打到的猎物顺手猎杀，先让朏朏饱餐了一顿。剩下的则整齐地码在一丛箭竹下，待下山时带回城内。
正欲往上继续行进，朏朏突然冲着山上“喵喵”叫了两声，焦急地扒着小山的衣襟想要钻进去。
小山心知不妙，将朏朏安置在镇魂刀中，握紧手中镇魂刀，屏息静听周围的动静。
“哇哇哇～”一阵如婴儿啼哭声的叫声自山上传来。
“不会又是哪个食人妖兽在那儿装孩子哭吧！”小山想到先前遇上的那些食人妖兽，无一不是玩的这一招。
小山暗自警惕，亦步亦趋地向声源处慢慢挪去。
随着小山的逐渐靠近，“哇哇哇”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随之而来的也有细细的水流击石的声音。
在竹林深处，有一条泛着五色彩光的小河。河中有一条怪模怪样的小鱼，正“哇哇哇”地叫着。
看到这条小鱼，小山也并未放松警惕，他轻轻走向河边，戒备地看着四周。
“哇哇哇哇！”小怪鱼看到小山，叫得更厉害了。鱼尾巴疯狂地甩动，从水里爬了出来。
人鱼，四足，其音如婴儿。
见不是吃人的妖兽，小山将朏朏又自镇魂刀中内放出。
朏朏一见这小人鱼，身上的猫毛炸起，猫身弓的高高的，摆出了战斗姿态。
小山安抚了半天也无法让朏朏平静下来。无法，只得将朏朏收回镇魂刀内。他蹲下身，看着这尾小人鱼，问道，“你这小家伙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人鱼好似能听懂，转向往小溪上游爬了两下，又“哇哇”叫了两声。
“你是从山顶下来的？”
“哇哇！”小人鱼重重地点点头。
小山略一思索，反正自己也要找借口上这山，索性送这小人鱼一程。
“那我送你回山上，但是不能保证一定能行。若是不行，你就暂时跟我在一起，等我能上到山顶再将你放回可好？”
“哇哇！”那当然再好不过！
小山以神力将小人鱼包裹在水中，顺着溪流而上。
可能这条水路本就安全，也有可能是人鱼的幸运属性加持，小山很幸运地直接到达了山顶。
还未到那传说中的水潭，很远便听见一阵女子的嘤嘤啜泣声。
听到这女子哭声，小人鱼在水中更是按捺不住，叫得撕心裂肺。
终于到了水潭，小山一眼便看见水潭边侧坐着一位容貌美丽的长发女子在嘤嘤哭泣。周边的泥地上满是珍珠。
“你哭泣是因为它么？”一只被红色水球包裹的小人鱼出现在长发女子面前。
她一把抱过那只小人鱼，“心肝儿肉”地哭喊起来。小人鱼也哭得凄惨无比。若不是小山知道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差一点儿他就以为自己是千古罪人了。
见她们哭得差不差不多了，小山这才出声，“你们人鱼一族，怎会出现在这里？”
“啊？”长发美人鱼抬起迷蒙的泪眼懵懂地看着小山。“你也是来要珍珠的么？”
“嗯？什么？”小山没想到美人鱼会突然问出这句，疑惑地看着她。
“啊！不是来要珍珠的啊！”美人鱼美则美矣，但好似不够聪颖。“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两年前，我一觉醒来就跟我孩子在这边了。有一个人要求我每个月都要哭一场，若是哭不出来就将我心爱的崽崽抱走！”
说到这里，美人鱼的眼里又盈满了泪水，珍珠噗噗地往下掉。
“……那你知道要你珍珠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长什么样了吗？”
小山大骇，猛然一个转身。只见身后不远处，华虢兴双手环抱在胸，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点声响都没听到！”这一刻，小山心中如烈火烹油般剧烈，惊骇、慌张同一时间一起涌上心头。
“小山弟好兴致！竟然能找到这里。”华虢兴慢悠悠地踱步至小山面前，弯腰将美人鱼哭出的珍珠一粒粒地捡起来。拍了拍美人鱼的头，让她带着小人鱼潜回水中。
虽然华虢兴言笑晏晏，看起来毫无危险性。但在他面前，小山竟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这让他感到很耻辱。
唯一庆幸的是，一路怕惹到那猾褢妖，小山全是靠自己脚走上来。若是那猾褢如华虢兴一般实力……小山都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了。
“朏朏饿了，想给它找点肉吃，正好带回去给华大哥你分发给城民一些。”电光火石间，小山想起了那堆码在箭竹下的猎物。
“还想继续打猎呢，突然听见像小孩的哭声，以为是什么食人妖兽呢，结果一看竟是只小人鱼。就顺着水流送上来了。”耻辱是什么？小山表示他不懂。他只想先把现在这事儿圆过去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更说过，小心使得万年船。
华虢兴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我上来的时候看到肉呢，在山下找你半天没找到。又去小人鱼那边没见到它，估计应该是你给它送回来了。”言辞中听不出信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