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第47章 - 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 - 炤炤酒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047章第47章

第047章第47章

虞策之大步流星,几步上前,一边用王剑指着江音,一边将舒白从江音身上扯起来,牢牢箍着她的手腕。

“你有没有受伤。”他焦急地检查舒白身上细碎的磕碰和伤口,还抽时间厌恶地看了一眼江音。

江音同样目光阴郁狠厉,若非有剑抵着,加上精疲力竭,她早已起身和虞策之拼死一搏。

舒白试图把手从他手里抽出,不出意外纹丝不动,甚至虞策之还攥得更紧了。

舒白蹙眉,满脑子想的都是先把调符塞好,别在虞策之面前露出来,语气有些烦躁,“放开。”

然而舒白的态度一下子戳到了虞策之脆弱的神经,他顿时双目通红,声音凄厉阴狠,“你又想去哪里,朕绝不会放开你。”

舒白向来是软硬不吃,遇强则刚的性子,当即挑了下眉,表情更加冷淡,“放开!”

虞策之咬牙,浑身轻轻颤抖,“你就这么厌恶我?”

一整日下来,舒白亦身心俱疲,没有和虞策之争吵的心情,她压着脾气正要说什么,始终萦绕在鼻尖的火药味忽然重了一些。

舒白瞳孔微缩,霎时回头,果然看见在和江音争执中滚落的火折子静静躺在角落里,好巧不巧引燃了旁边的火线。

江音很快也察觉到了,脸色苍白,少倾又快意的笑起来,“好啊,真是天助哀家,有皇帝给哀家陪葬,哀家九泉下也不算孤独。”

为难关头,舒白爆了一声粗口,她当下弯腰去扯坐在地上的江音,对虞策之道:“快走,火药被引燃了——我自己会走!”

虞策之在舒白的话说出口前就反应过来,他当即将舒白横腰抱入怀中,同时厉声喊道:“宋祁!”

宋祁应声而入,立即判断出帐内情形,不用虞策之说,便一个跃步抓住江音,“火线窜太快来不及熄灭了,陛下先走,属下断后!”

长长的火线如一条行动飞快的游蛇,霎时窜到宽椅后的火药堆前。

火药爆炸的瞬间,虞策之和宋祁先后离开主帐。

江音将山匪积年累月存下来的火药一股脑都用了,只听‘轰’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将四人狠狠撞了出去。

虞策之重重摔在地上,落地时他不忘护住舒白,让自己压在下面。

因此,除了和江音争执留下的撞伤擦伤,舒白几乎毫发无损,她从虞策之身上爬起,有些担心一直压在他身上会加重他的伤势——虞策之真死在这里,谁知道宋祁他们会把锅甩在江音还是她身上。

舒白没有赌的兴趣,翻身便要下来,手腕却被意识昏沉的虞策之一把拉住。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下子将舒白又拽回他的怀中。

舒白失去支撑,全身重量落在虞策之身上。

虞策之发出一声闷哼,声音轻了很多,语气仍旧恶狠狠的,“休想把朕一个人丢在这里,朕绝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

分别半个多月,即便最终被虞策之找到,舒白也毫无心虚之感,更不会惯着他的臭毛病,当下冷笑一声,扯着他的手道:“放不放开。”

“……休想。”因为伤重,他只有力气发出气音。

舒白眸色有些阴郁,正想给他一个教训,另一边,宋祁已经扯着江音从地上站起,慌张地走过来,“陛下哪里受伤了?快叫御医!”

虞策之的意识昏沉弥散,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抓舒白的手上。

在昏睡的最后一刻,他还在咬牙切齿的说:“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可能再给你离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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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策之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江音大权在握的时候,他在江音的手下茍活,名为帝王,却毫无帝王的尊严,十六岁那年大梁遇见灾荒,宫内陆昱联合保皇派上书指责当权者其位不正,致使天降灾罚,群臣的举动惹怒江音,在宫里,江音对他更加苛待,甚至暗示随身伺候他的宫人们将他饿死。

后来宋祁和戚辨拼死护他出宫,因为途中出现意外,虞策之和他们失去联络,为了躲避江音追杀,混进难民营里。

那时候虞策之十分瘦弱,加上衣衫破烂,瘦削的脸颊灰扑扑的,混入难民里毫无违和感,一时躲过了数次追赶而来的死士。

然而即便不受死士威胁,饥寒带来的压迫却与日俱增,而难民见他还是少年身形,一看便好欺负,时不时还会抢走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

就在虞策之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遇见了舒白。

那时候世家只博好名声,即便施粥也是水多无米,掺杂砂砾。

但舒白那里的却不太一样,至少能填饱肚子。

虞策之的第一碗粥是舒白身边的侍从盛的,只是他还没喝一口就被身强体壮的混混给抢走了,那时候他已经接连四日没有吃饭了。

原本以为他会就那样,以一个乞丐的身份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舒白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他。

她亲手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给他。

那是他此生喝过最好喝的粥,胜过琼浆玉露。

似乎知道他不善于保护吃食,也不会拳脚功夫,接下来的每一日,舒白都在施粥过后,遣人单独给他送一碗,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完。

他在那里呆了近一个月,那一个月里,是虞策之出宫后最快乐的时光。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等待宋祁和戚辨之余,悄悄望着偶尔出现在粥棚里的舒白。

他失望的发现,舒白会给每一个抢不到粥喝的难民送一碗粥。他对她来说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虞策之感到黯然,却也知道,他失去皇帝的身份,因为瘦弱脏污,连漂亮的皮囊也跟着消退,在舒白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灾民。

只有十六岁,几乎被江音养废的他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他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悄悄觊觎着天边皎洁的月光。

他悄悄观察了舒白两个月,听到她不满家族安排,坚决不服从舒家安排的婚事时,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焦灼和担忧拉扯着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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