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疯狂野牛
“老爹，我们挖好的深沟陷阱已经快被掉进去的野牛填满了，这些野牛肉可以支撑我们过两个冬季。”骑马前来报信的潮洛门跳下马，大喊道。
正与干尸斥木黎面对面而坐的萨沙·格勒急忙站起身，乘机到潮洛门面前惊讶道，“它们没有被驱赶离开？”
潮洛门大声说道，“没有，它们就像瞎子般乱跑，宝日乐大人还在驱逐它们。”
萨沙·格勒摸着胡子自言自语道，“怪事。”
突然，干尸斥木黎走上前，来到潮洛门面前张开了手掌。
看到斥木黎的枯骨手和宛如黑骷颅的脸，潮洛门被吓得边退边想拔弯刀。
萨沙·格勒急忙制止道，“这是斥木黎大人，他的伤已经痊愈，正在恢复，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潮洛门看着斥木黎那两个几乎塌陷的眼洞，脸色苍白地收起弯刀附和道，“斥木黎大人真是....大难不死，大难不死。”边说边警惕地上下打量干尸斥木黎。
干尸斥木黎却又往前伸了伸手。
萨沙·格勒不解地看看斥木黎，又紧皱眉头盯着潮洛门。
一头雾水的潮洛门张着嘴，眼睛转转急忙上下摸着自己皮甲，才从皮甲下掏出几颗褐色小圆球，试探性地放进斥木黎枯骨手上，又急忙缩回自己的手。
斥木黎捏起个褐色小圆球，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嘶哑地低声说道，“乌喉果籽。”
萨沙·格勒急忙拿过一颗闻了闻，“好香，我知道这东西。”
潮洛门放松道，“我在草场里捡到的，就是因为特别香，所以捡了些准备回来送人，女孩们肯定喜欢。”说完咧嘴笑起来。
“香味会引诱野牛误食这些果实。”斥木黎又低声说道。
萨沙·格勒随口问道，“吃了它们会怎么样呢？”
斥木黎用指头捏碎了乌喉果籽，深深吸了口气闻着扑面而来的异香，“吃了它，士兵们会变成嗜血的野兽，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觉地寻找敌人厮杀，直到气绝身亡。”
潮洛门急忙将皮甲里的乌喉果籽掏出，扔在地上又用脚踩碎道，“这东西真毒。”
萨沙·格勒脸色骤变道，“乌坎那斯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应该是有人故意洒在草场，引诱野牛去吃，这可能是那个拥有商队，被赶走的巴萨·曼丁干的，他能接触到乌喉果，这些来自安卡图丛林的邪恶玩意儿，就如那个沼泽和丛林，永远的是非之地。”干尸斥木黎说完，略显疲惫地转身走向自己化为灰烬的帐篷。
一直站在旁边的野孩子蹲下捡起颗乌喉果籽，喃喃自语道，“就像我们那里的彩虹蘑菇，让人变成野兽，？是这样吗？”
听着斥木黎和野孩子的话，萨沙·格勒跃上马背犹豫后大喊道，“不好，赶快传令所有族人，全力驱赶野牛，不能让它们留在雪雨湾。”
几十个骑兵四散地朝各个方向奔去传令，潮洛门看着萨沙·格勒慌张的脸，急忙问道，“老爹？”
萨沙·格勒看看斥木黎那骷颅的背影，瞪眼发呆片刻后道，“你速去杜酷儿家，让他们派人手来帮忙驱赶野牛，另外让他做好准备，巴萨·曼丁这条毒蛇撒了乌喉果籽想诱发野牛发狂，现在可能已经集结军队准备袭击我们，速去速回。”说着跃上马背准备离开，又回身喊道，“留几个人，给斥木黎大人搭个新帐篷。”
跃上马背的潮洛门将手放在嘴里，一声唿哨让远处几十名赤马紧随他崩腾而去......
杜酷儿牛皮大帐内，“哑巴木图”摸着下巴听完潮洛门的转述，扭脸向两个“铁桦兄弟”问道，“去翻翻那些这几天从商队抢来的货物，有多少这样的乌喉果籽？”
两个“铁桦兄弟”面面相觑，低声说道，“就两袋，昨天已经给你看过了。”
木图突然暴怒起身吼道，“劈开他们的篷车，所有东西都劈开，一个一个找，他们在草场兜圈子，肯定有问题。”
潮洛门急忙站起身，有些恍惚道，“木图大人，我们...”
木图掀起狐皮眼罩用独眼盯着潮洛门，轻声道，“你稍等。”
不过多时，“铁桦兄弟”掀开帐帘走近道，“老大，那些篷车木板内衬...是空的，里面还有一些那样的果籽，好像已经都撒完了。”
木图踱步自言自语道，“巴萨·曼丁自己有五千人，虽然他一直以曼丁人自居，但北方曼丁部族只会试探性地支持他两三千人，马车既然是特制的，那就是他还勾结了白皮人，小奥古斯塔的兽血家有八千铁甲骑兵，天鹅堡有一万多，先让野牛发狂冲击雪雨湾周围部落，然后他们再......”话还没说完，木图急忙朝“铁桦”两兄弟喊道，“速去召回追击骚扰骑兵的卓克桦和坦仓，不要掉进巴萨的圈套，另外召集所有族人现在马上都进入雪雨湾，马上动身。”
木图说完转转独眼，又向潮洛门叮嘱道，“你回去告诉老爹，巴萨·曼丁可能勾结白皮人偷袭我们，大概三万骑兵，让他召集其他部族，早做准备，我待会儿就到。”
潮洛门急忙握拳拍打胸甲，走出帐篷带着几十名赤马哨兵朝雪雨湾奔去。
斜阳挂在天边，几十匹伯达战马在草场飞驰，突然一声怒吼传来，在草场回荡。
潮洛门拉住战马左右远望，调转马头带着骑兵们朝暮色下远处一座隐约可见的帐篷冲去。
简易的栅栏羊圈被冲撞破烂，几十只羊儿散乱地低头在雪里吭食牧草，偶尔抬头咩咩叫，潮洛门闻了闻空气中的血腥味，警惕地取下横挂在马上的长矛，慢慢牵马向帐篷后走去，在看到摊血迹后急忙扯住马侧身偷偷观望，只见一头银色鬃毛披背的巨大野牛正吭食具尸体，并暴躁地不停用后蹄刨着地，而旁边一个乌坎那斯女人正抱着个啼哭的婴儿在地上慢慢往后退，而尸体紧握着弯刀的手臂还偶尔抽搐，看样子好像是男主人保护妻儿却丢了命。
紧张的潮洛门用鼻子呼呼喘气，轻轻举起长矛，却看到地上那个女人正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急忙伸出手指嘘着让她保持安静，并身体后倾举起长矛伸准备投向野牛脖子。
“呼哧”满嘴是血的野牛猛回过头，瞪着突出的血丝眼球盯着潮洛门。
刚要猛投长矛的潮洛门被野牛的机敏惊到，急忙收手并喊道，“带孩子快跑。”
地上的女人尖叫一声，抱起孩子奔逃却踩到自己皮裙摔倒在地。
野牛向尖叫声扭头之际，潮洛门猛投出长矛，深深插入野牛脖子，野牛昂起脑袋左右摇摆，没有回头地直接向女人冲去，并用巨大尖利的牛角向女人撞去，潮洛门急忙拔出弯刀想要上前，但女人已经被牛角穿透胸膛，口鼻吐血地倒在冰冷雪地上，而双手举着孩子也掉落旁边哇哇啼哭。
潮洛门扯马冲上前，用弯刀猛砍野牛脑袋，但野牛猛地回头用牛角将潮洛门弯刀拨开，并瞪着血红的眼珠盯着潮洛门。
看着面前这个高出自己战马一头的暴怒野牛，潮洛门急忙扯马回头向那些冲来的赤马骑兵喊道，“跑。”
但野牛已经猛冲地将巨大牛角已经插入战马肚子，将战马和潮洛门挑在空中且重重摔在地上，但翻滚地潮洛门从地上窜到身边掠过哨兵的马上，几十个人骑马狂奔向远处逃去。
脖子上插着长矛的野牛疯狂地向这些赤马哨兵追去，但这些骑兵不时用牛角弓往后射击， 并时而分向时而聚集，又时而驻足挑衅。
追逐过程漫长而又悠远，最后被射到浑身是箭的野牛越来越慢，鼻子不停呼着热气。
而这些乌坎那斯赤马哨兵却从口袋掏出硬邦邦的肉干，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并看着借坐在哨兵马背上的潮洛门。
潮洛门仔细观察不远处野牛急促喘气翕动的鼻孔，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圈，但又看看已经快要完全落下山的太阳，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并强调喊道，“围。”
几十个哨兵抽打战马回头将野牛团团围住，并不停呼喊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