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花帐杀机
“野娃儿，你今天的任务是割草喂那些羊儿，我去河桌集市一趟，天黑前回来。”斥木黎翻身骑到马上，浪荡不羁地摇晃着身体，头也不回向远处走去。
脏乎乎的野孩子站在那座歪七八扭的帐篷前，呆傻地一直看着消失在视野里的斥不台，用乌坎那斯语嘟囔道，“ada...”又急忙往后退着，躲闪着帐篷前那片被染红的土地。
冷风吹过让人毛孔顿开，斥木黎手扶马鞍桥舒适无比地前后摇晃身体，看着虽然泛黄但还是绿色苍茫的草原，不禁自由自在地呼喊道“呜啊……”
两只狡兔突然从草丛里奔出，跳跃着逃往远处，一群飞鸟也从头顶掠飞而过。
草原无边无沿的寂静，天地上下无垠的空旷，斥木黎闭上眼睛在马背摇晃颠簸了片刻，动情地俯下身子，闭上眼睛开始喉咙震动鼻腔发声地哼唱，“嗯嗯...呜...呜...啊啊呜呜啊啊啊呃呃???、???...”，又突然情不自禁地扬起身子“呜呜呜”呼喊，随即肆无忌惮高声歌唱：
“呼嗨喲，呼嗨喲”
“你的脸庞哟”
“转身离去哟”
“汉子睡不着哟…”
“恼怒征战不惧生死哟”
“流血掉肉不疼哟”
“昨日梦中哟”….
突然，远处传来甜美的女孩对唱：
“呼嗨喲，呼嗨喲”
“昨日梦中哟”
“你的脸庞哟”
“你才是我爱人哟”
“莫煎熬哟”
“妹妹心已经给你”
“比你还苦哟”
“只想再远远看你一眼哟”
“只盼…一眼哟”
尾音“哟”甜美悠扬地在回荡，斥木黎急忙拉住缰绳仔细远眺，原来是辆挂满彩布条的省亲马车，在空旷的草原摇晃前行。
突然心驰神往的斥木黎猛抽马鞭，狂奔到这辆孤孤单单的马车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不敢说话询问。
赶马车的老人看了眼斥木黎，回身撩开马车帘。
一个皮肤白皙、高鼻梁大眼睛的漂亮女孩早已等不及地探出头，在上下打量斥木黎会儿后捂嘴笑起来，惹得额头秀帽挂珠叮当乱响。
斥木黎脸上发烫，羞愧地低下头道，“惊扰了，简直是冒犯。”随即扯马想逃离。
女孩捂嘴咯咯咯笑出声，爽快道，“你怎么像个外乡人，好不容易遇到，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接歌就是想要入花账吗？”
听到如此直接地话，斥木黎左右思绪，又牵马回来谢罪般说道，“我真不是…”
但漂亮女孩已经下了马车，跃到斥木黎的马上夹腿催马狂奔，并紧紧搂着斥木黎低声道，“你唱歌真好听，不过看着是个汉子，却如此畏缩，但今天你想得我，我就要得了你。”
战马狂奔，直到远离马车不见踪影的地方，女孩紧紧搂着斥木黎的腰，柔声道，“我的夫是勒牧家幼子，还是个吃奶的娃娃…”
烈火焚身的斥木黎跳下马，将女孩抱起放在草地，呼哧呼哧喘气道，“乌坎那斯人都是朝不保夕，但我...不想…”可话还没落，女孩已经紧紧搂着斥木黎脖子，不停拉拽亲吻。
两人扑倒在草地上…..
事毕，女孩边系腰带边咯咯咯笑着，“你真是汉子。”
斥木黎面红耳赤，急忙将女孩抱上马背，自己跃到马背疾驰道，“你家人该着急了。”
女孩紧紧搂着斥木黎的腰，将脸贴在他后背不言不语。
斥木黎偶尔回头看看她闭着眼睛甜蜜的笑脸，低声自言自语道，“疯狂的乌坎那斯。”
在将女孩安全送回省亲马车，斥木黎惭愧地说道，“我是雪雨湾的牧马人，有事可以来找我。”说完猛抽战马向市集的方向奔去，却时而催马时而驻足等待，一直和那辆省亲马车保持距离，直到它彩条飞扬地进入集市中，斥木黎才放心地摇摇晃晃着马也向集市走去。
突然喝彩和唿哨声传来，随即几只青鹞冲向天空，斥木黎眯着眼睛远望，才发现是魁梧的萨沙·格勒正骑在马上释放青鹞，并和普玛、霍克索家的头人勃木尔、牧仁海并肩前行，在放飞祭祀青鹞后，又从搭在马背两边的布袋掏出金银碎块，一把把撒向人群，并大声宣扬道，“贫富共享，生死与共，这次击败曼丁家，是因为兄弟家人们的血性拼杀，所以我将所有得来的金银分给大家，尤其那些荣耀战死勇士的家人，要加倍分配战利品，没有人会忘记你们，无论生死，因为你们为了家人和部落而英勇奋战…”
看着被人们欢呼拥戴的萨沙老爹，和他不停抛洒金银豪迈气度，呆愣迟滞的斥木黎犹豫半晌，急忙低下头拍打马脖子将马转向偏僻处。
“你要去哪？我的汉子。”听到有人喊，斥木黎受惊般地回过头，才发现是那辆省亲的马车已经来到自己身边，而那个漂亮的“对歌姑娘”正深情地盯着自己。
斥木黎脸红耳赤地结巴道，“我…不想碍事，阻拦萨沙老爹的马队。”
对歌姑娘捂嘴咯咯笑起来，“你还真是个不鲁莽的汉子。”
姑娘话音未落，“斥木黎，乌坎那斯之犬，我们雪雨湾的英雄。”萨沙老爹激动地大喊声传来，斥木黎尴尬地回头冲姑娘笑笑，“萨沙老爹人很好。”
萨沙·格勒已经纵马来到近前，提起那两袋金银扔向人群，盯着斥木黎道，“你终于来了。”
斥木黎扫了眼哄抢金银的人群和好奇盯着自己的对歌女孩，抬起头眨眨眼睛腼腆道，“萨沙老爹您真是仁爱，关心每一个族人，甚至是我这个小小的牧马人。”
萨沙·格勒扶了扶头上的熊皮帽，调转马头向蜂拥的集市人群大声说道，“这就是是我们的雪雨湾之犬，我的兄弟斥木黎，是他拯救了我们，获得了胜利，他是雪雨湾的英雄。”
拼抢完金银的人群都起身大喊道，“老爹英雄，斥木黎英雄。”
脸色囊红的斥木黎环视朝自己欢呼的人们，不知所措地想牵马转向逃离，但还是被下马的萨沙老爹扶着下了马，拉着他朝人群走去。
看着涌向自己的人们，斥木黎脸上尴尬地笑着，身体机械前行，女人们示好地走上前往他身上挂着彩条、男人们往他口袋塞着金银礼品、老人孩子像上次一样摸索着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