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起因（3）
乾赤音推荐的是一家寿司店。
鸠九其实不太会吃生鱼片或者刺身这类食物，总觉得口感很奇怪，还有股晦涩的腥味。
灰谷兄弟也带自己去试过，吃了一口三文鱼刺身就再没碰过。只抿着清酒看俩兄弟吃，时不时接受一下兰投喂的熟食和凉拌海带丝。
好在这家店有拉面乌冬和鳗鱼饭。
鸠九本来要哭出来的脸一下子又容光焕发。
“抱歉抱歉，不知道你不吃生食…！”乾赤音两手合十，小幅度鞠躬道歉。
道完歉，又给鸠九推荐了这家店的辣炒乌冬，说是爱吃辣的人必须尝尝。
“叮咚——欢迎光临——”
门帘被掀开，露出一颗金灿灿的脑袋。
“你们来啦——按你们的喜好先点了菜，还有什么想要的待会儿自己点。”乾赤音冲着来人挥手，示意自己在的位置。
乾青宗有一头漂亮的金发，看起来像是天生的，脸上还有一块伤疤，打破了这张脸原本的温润。鸠九瞅着有点羡慕，自己也想要天生的金发，每次漂头发都好浪费时间……
“哟，赤音。”九井一跟在乾青宗后面，打了个招呼。
比起乾青宗，九井一是半点温润都没有，上吊三白眼还有点刻薄。
“啊嘞…？”两人在门口穿上鞋套，注意到乾赤音身边的鸠九。
鸠九是坐在靠里面的位置，所以两人一开始并没有看到他。入座后，才注意到这个半长黄毛的小屁孩。
“鸠九？”乾青宗想起来了，这个小屁孩儿当初和乾赤音在同一家医院，可怜鸠九没有亲人照顾，看起来很孤单，他和九井一陪对方玩了几天。加上之前有人委托他们照顾鸠九，算是度过了很快乐的一段时间。
时不时带着人出去野，虽然经常被医生护士说，但是谁还没个叛逆期呢？
待乾赤音出院后，也没和鸠九再联系过了，这会儿看到他，有些意外。
鸠九从乾赤音身后探出头说：“好久不见啦，青宗，可可。”
“是啊。”乾青宗擦擦手，把菜单递给身旁的九井一让他点菜，又看了眼鸠九，眼中带着一丝怀念。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和当年一样矮，这么多年一点儿没长吧。”九井一也附和，点了个章鱼小丸子，还特意给鸠九点了杯奶。
鸠九摸摸鼻子，有点郁闷，刚刚看青宗和可可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他们都已经是大高个儿了，自己才一米七出头。当初可可和青宗就比自己高，现在他俩还是比自己高…！鸠九郁啐，身边的人是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身材好，就只有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长过。
见鸠九不说话，乾赤音安抚地拍拍他的头，“鸠九这样多可爱啊，你们俩现在是一点都不可爱了。”
“是，是，鸠九可爱，我们不可爱。”九井一眯着眼睛打趣，也伸手搓了一把鸠九的小黄毛。
手下柔软丝滑的触感让九井一摸得更起劲了，被摸的人却不乐意了，扭来扭去想要逃脱九井一的手。
“好了，可可，再摸他就真的长不高了。”乾青宗无奈地帮鸠九解除困境，挪走九井一的手，给他顺了顺头发，又把服务员刚刚送来的章鱼小丸子放到他面前。
鸠九自己没动，插起一个先递给了乾赤音，引得对方又搓揉了他几把，还把他摁在自己的胸上搓。
鸠九觉得乾赤音是把自己当小猫小狗了，感到脸颊旁柔软的触感瞪大了眼睛，手脚僵硬不敢动，耳朵脖子红了一片。看着脑袋上都要冒烟了，乾赤音才放过他。
鸠九真的很不擅长应付女人……！
“喂…赤音！”一边的九井一眼神不善，他喜欢过乾赤音，被拒绝后虽然收了心思，但是看到乾赤音这样对别的男人，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鸠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低着头小口小口吃乌冬。确实如乾赤音所说，这个辣炒乌冬还挺重口的，吃到一半的时候，鸠九的嘴巴已经红了一圈。
青宗一边和乾赤音聊天，一边把牛奶递给鸠九。九井一看到他这番做派，嗤笑一声，伸手夺过牛奶两口喝了一半。
鸠九觉得这两人关系太微妙了，但是饭很好吃，好吃到他懒得想别的事情，只是找青宗要了个联系方式，也不加入话题，时不时点点头应付一下。
一顿饭下来，鸠九神清气爽，某些人就不这么快活了。
碍于乾赤音在场，鸠九也没问乾青宗关于那张黑卡的事情，打算回去后再发消息问。
乾青宗先带喝醉的乾赤音回去了，只留下鸠九和九井一在门口。
两人谁也不说话，僵持不动，鸠九想了想，还是走向九井一，“可可，联系方式。”
“……给你我有什么好处？”九井一要比鸠九高几公分，扬着一边眉毛，插着裤兜看着他。
“只是朋友加个联系方式而已……？”
“我们算朋友？”九井一点了一根烟，猩红的火星一闪一闪的，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表情，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有节奏地敲着大腿。
鸠九没说话，他并不确定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尤其是和九井一的关系。听到九井一又嗤笑一声，猛吸了一口烟，又把剩下的大半截烟丢到地上，用鞋跟碾熄火星。
“可可，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们不是朋友。”鸠九坦言，他觉得和九井一应该是另一种，更亲近的关系，而不是像这样隔着烟雾被试探。
对疑心大的人，还是直说比较好。
“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鸠九摸摸后脑勺，摸到了之前救真一郎留下的疤痕，有点烦躁。
九井一听后愣了一下，转过身正视鸠九，又靠近了些，脸上的表情逐渐由嘲弄变得难以置信。他紧紧攥着鸠九的肩膀，眼角跳动，形状姣好的嘴唇开开合合，什么也没问出来。
“你知道我住院的时候，有人给了张黑卡吧？”鸠九不想看九井一的脸，偏过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蓝色眼珠。
“嗯。”
“你知道是谁给的吗？”
九井一突然摸到鸠九灰蓝色的右眼眼角，那只眼睛和另一只眼睛差别不大，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有些泛灰，瞳孔周围也是发白的。鸠九被摸得有点不舒服，干脆闭上了右眼。结果九井一得寸进尺，顺着眼角又摸向眼皮睫毛，蹭得鸠九眼泪都出来了些。